马背上的戍边人
作者: | 分类:历史 | 字数:113.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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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1章 最后的决战
一息,二息,五息,骂完的林不晚顿感不妙,足足愣了五息后连忙侧身抱拳“大将军,末...”
“林叔儿,你要在这般,我可就真当你拿我当外人了啊”不等前者说完,戍声当即开口打断。
看着眼前的一众将领,继而笑着开口“诸位将军,你们当中的一大半人都曾追随于父亲,按理说,小子得挨个儿喊叔叔伯伯。可军中无父子,规矩还是得有的。如若不然,恐这一圈叔伯叫下来,不等议事,肚皮都得饿了个屁的”
“哈哈哈!大将军说的对!”
“咱老哥儿几个除了大将军,谁他娘的都不认!”
“不错!”
“咱得说一嘴啊,方才说指哪儿打哪儿可一点儿都不掺假啊!”
“哈哈哈哈!”
自前者话音落下,厅内众将无一不是爽朗大笑,先前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异样心思也在这一刻彻底烟消云散。他们面前站着的不是别人,永远都不是。
原地,看着那一张张亲切的笑脸,戍声也由衷的露出了一抹笑容。
曾几何时,他也想过眼下的这幅场景,唯一不同的是,他并不是站在这里,而是站在那个宽大身影的后面。
“大将军,可是要打,北域三州?”苏虎臣上前一步,抱拳出声。哪怕他心中已经猜到了今日要议什么,可还是想听到那个确切的答案。
戍声笑着点了点头,随即面色一正,顺势拔出腰间龙雀,直指沙盘之上“北域三州,早该是我大明之疆土!此一战!时不我待!”
“末将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末将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没有犹豫,没有半分停顿,厅内众将当即抱拳,放声大喝。
这一战,乃最后的决战,乃大明北拓之根本。如今,那头拦路虎已经退缩至老家,可那又如何。
大明,从来不是善人,只有战,只有死战,为身后子子孙孙,百辈千代,打下一个真正的太平,盛世!
整整七天七夜,天狼城主府内灯火通明,日夜不分。
期间或是大笑,或是暴怒,或是热闹不绝,或是死寂如水,没有人知道这七日间城主府内究竟谈论了什么,又发生了什么。
半月后,辽狼,烈风,两大主力战军为首,连同齐山,漠北,颍川三郡常备军,以及诸多独立军,共计近百万虎狼之师倾巢而出,共赴北域之地。
没有先攻之说,没有试探之意,甚至抛弃了以往大战的墨守成规。不再是从一支战军内只调兵数营,继而多支战军序列合兵一军,而是成建制,成整编的整军出征。
自此之前,谁也没有底气敢如此排兵,其中风险之大,变数之多,哪怕是经营北疆多年的苏虎臣也同样没有。
放眼大明军界,只有许家,只有许家人,有这份底气。墨麒麟重现世间,大将军稳固泰山,这,便是北境的底气!这,便是许家的威望!
天狼城,龙荒将军府
“呦~这什么风儿给大将军吹来了,难得还想起咱这帮苦兄难弟啊~”眼见来人,王胖子半躺于木塌之上,一边儿翘着二郎腿,一边儿便往嘴里送了颗葡萄。
瞥了眼那没个正形的王胖子,戍声随意挑了处背椅便坐了下去“怎么,皮子又痒痒了?”
“咳咳,咱这一天吃饱了睡,睡够了吃,皮子可不一点儿都不痒”王胖子咂吧了几下嘴,很识趣的放下了那快要抬到天上去的左腿。
“将军,咱弟兄们这次连口汤都没捞着,属实是难受啊!”纪南苦着脸,眼巴巴望着前者。
“你他娘出风头儿出的还少了?前段日子听说你还专门跑到拓武郡将那银月城的守将给拾掇了一顿?”戍声抬眼。
“那小子就是欠收拾!天天仗着他爹那点儿资本都快张狂的没边儿了!”纪南义愤填膺,大有一副为民除害的大侠派头。
“现在北境各郡谁人不知你龙荒左将军的名号,不是救黄花大闺女,就是去救黄花大闺女的路上”一侧,武安缓缓放下茶杯,继而出声笑道。
“哎!还得是子义啊,听说沧龙卫八万铁骑才刚刚抵达水州境内,便大破敌军三万之数!”王胖子摇着头,言语间更是止不住的酸。
“老子让你养养膘,你倒给老子皮痒痒?”闻言,戍声二话不说,顺手便将手中刚啃完的西瓜皮甩了过去。
“娘的,你大,大...”王胖子顿时气极,可话才刚说到半截却是没了下文。
“嗯?”
“没,没事儿,您随意,随意!”王胖子努力挤出一抹笑意,连忙摆手道。
戍声没好气的瞥了眼前者,这才转过了头“对了,让你查的事儿如何了?”
“昂,对对!不说还忘了呢!”纪南赶忙擦了擦嘴角上残留的果渣子,继而正色出声
“将军,那陈之南查到了,其女原名南无姬,是前朝末代太子留于世上的唯一血脉。南无姬当年的确来过黑武,可中途不知为何又折返了回去,后来在帝都内城开了家青楼,正是如今小河畔内的烟柳阁”
“还是真曲折啊...”良久后,戍声才微微叹了口气。
一个本该有着那灿烂生活的女子却因为他人之错而送葬了自己的一生,世间百态,又有谁能说得清,道得明。
不知为何,他脑海中浮现出了一抹身影,一个身着薄衫,腰间缠着红丝带,满脸皆是灿烂的身影。
“书一封信送至帝都监察院,命其,妥善安置”
“是!我这就去办!”见状,纪南也不做犹豫,随即起身离去。
戍声微微颌首,待告别众人后,一人独自走出府外。
看着街面上的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他深深的吐出了口气,随后漫无目的的迈出了步子。
他不知要去往何方,只是默默的走着,向着那没有远方的远方默默走着。
沿途的叫卖声,嘈杂声,很大,又很小,甚至于无声。他不知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仿佛除了看着脚面一步又一步的向前迈动外,再无任何值得他注意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