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黑月光奏响曲
作者:停云落月 | 分类:现言 | 字数:63.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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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说书
当和煦的风吹散清晨的白雾时,背脊挺直的少年郎身上像是凝结了一层浅浅的霜。清冷如玉,显露出了一分凌厉的锋芒。
少年静默着,在看见不远处的来人时,变得畏首畏尾,胆小如鼠。
“七弟。”
轩辕容一身墨色的衣袍,仅仅只有袖口绣着雅致的竹叶花纹,却掩不住那温润如流水,朗朗如清风的气质。
轩辕兰辞捏紧了指间,神情微顿。
大皇子轩辕容,德才兼备,相貌又是一等一的出众。据说,是皇城里无数女郎的梦中情人。甚至,是最有可能被立为储君的皇子。
“见过大殿下。”
“你我既是兄弟,唤我一声皇兄即可,不必如此多礼。”
“是,皇兄。”
“我听宫人说,七弟已经在这儿守了一天一夜,若是你母妃在世,想必也会心疼的。逝者已逝,七弟当要节哀。”
“多谢皇兄关怀。”
他莫名有些站立不安,坐在他肩头的叶姑娘,似乎一直在看着皇兄。细密酸麻的感觉啃食着心脏,他不禁佝偻着身子,轻咳了两声。
晦暗的心思如野草一般疯长,摇摇晃晃,割裂着他的神经。
不要看他。
不要看他!
为什么要看他!
看我,看我,就好了。
白如玉的指节因为太过用力,透着浅浅的红,他不禁有些狼狈的咬了咬唇:“皇兄,我身体有些不适,就先回寝宫了,还望皇兄见谅。”
轩辕容微微颔首,这个七弟倒是有些意思。对他避如蛇蝎,仿佛他要抢走他什么心爱的东西一样。
他有什么可抢走的呢。
真是让人好奇。
外面的冷风,让轩辕兰辞冷静不少。
微凉的指间蜷缩了一会儿,又舒展开来。抿了抿唇,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嫉妒和幽怨:“叶姑娘,皇兄是所有皇子中最为优秀的,我若是有他一半便好了。”
如果,他的出身没有这么肮脏,该有多好。连沐浴月光,都怕被灼伤。
何况,是接近那耀眼的太阳。
她蹙了蹙眉,这人当真是个小孩子。
——树大招风,在皇家未必是一件好事。
轩辕兰辞垂下眼睫,心里难掩失落,叶姑娘她没有否认皇兄的优秀。
大皇兄,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他和皇兄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如果,皇兄消失就好了。
“叶姑娘,喜欢像皇兄那般的人么。”
心跳骤冷,明知道不该问,明知道怕听到肯定答案,但他却还是想听她说。
少年的眸光透着半分无辜和纯真,只是,多少不太和谐的笑容,让他此刻的表情看起来有些病态。
她沉顿片刻,复才回了一句。
——别轻易说喜欢这两个字,会显得不值钱。
她努力走到当下的每一步,都是名为现实的网将她紧紧包裹着,像她这样的人,是最为不配说喜欢的。
她已经很反感这两个字了。
无论是谁提起。
“嗯。”
轩辕兰辞惨白的笑了笑,是的,他的喜欢对叶姑娘来说,恐怕是不值钱的。
心脏,莫名有些抽痛。
他好像喜欢上了一阵风,但风永远不会为任何人停留。
月上树梢,安静的寝宫连烛火燃烧的声音都显得格外的吵闹。
她歪了歪头,头发湿漉漉的少年坐在桌畔,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这又是闹哪般脾气?
她飘出了窗外,没有闲情逸致管理少年的情绪。
万家灯火的街道,透露着一丝久远的熟悉。
茶楼里传来了说书人的声音,她走了进去,靠着一根柱子,后世之人添油加醋的说着一些江湖风月,皇朝秘闻,倒也别有一番乐趣。
只是听着听着,好像就有些不对味儿了。
“咱们细数南诏太后一生背后的男人,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可惜,可惜,美人自古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
“确实如此。”
“南诏太后的画像,被奉为国之瑰宝也不为过。小生有幸,在璇机阁瞧见过一眼。当真是风华绝代,倾世绝伦。那个什么天下第一美人,比起南诏太后可差远了。”
“要我说,南诏太后一生最爱的人,定是魔教教主楚云衍。因为不忍心让他死在别人手里,只好亲手解决他。”
“在下认为还是青梅竹马的兄长陆泽才是南诏太后的一生所爱。”
“错了错了,是萧羽翎才对。别忘了,只有他见到了南诏太后的最后一面。”
“我这儿有野史记载,南诏太后的面首丹青将军才是太后最为宠幸的人。”
“有没有可能,南诏太后的挚爱是南宫修离?”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好冷,我怎么感觉阴风阵阵的,回家了,回家了。”
她蹙着眉头,野史风月很有趣,但前提是主角不能是她。
瞧那细皮嫩肉的说书人,她应该给他托个梦,好好理论理论。
哼着小曲归家的林起美滋滋的数着碎银子,每次讲起南诏太后这段,打赏都要多一些。
第6章 说书
夜晚,静得有些发慌。
莫名有些如芒在背,他猛地一回头,身后空空如也,并无他人。
不禁加快了脚步,捂紧自己的钱袋子。
天子脚下,杀人越货的事情,也时有发生,只是大多数没有闹大而已。
到家后,关好门窗,他才安心的躺下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他好像看到了一个仙女。
那是一种难言的美丽。
浩瀚无垠的星空在此刻都显得渺小,星辉点缀了她的裙摆,她的眸光如梦似幻。她仿佛从炽热的阳光中走出来,带着无与伦比的光芒,耀眼到不可思议。
他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仙女。
他想想,神色顿时一惊。
怎么有点像南诏太后的画像。
他好像做梦了,梦境中的南诏太后,比画像中的更美了。
下意识的坐直身子,不会是今天他说错什么话了吧。以前这么说的时候,也没见南诏太后来梦中找他呀。
“你知道我是谁?”
她随意的抽取一本他书柜里的书,是一本正儿八经的史记,上面还做了很多和野史对比的批注。这人,在这方面,倒还挺用心刻苦。
“小,小生知道。”
林起红了红脸,他现在才明白,美人不是生在有幸的朝代,而是那个朝代,因为她才有幸,因为她,才叫盛世。
她略弯唇角:“对死人胡乱编排,不怕被梦中割舌头么?”
“不是胡乱编排的,这是南诏一个叫楚楚动人的文人写的话本。”
楚楚动人?
“据传言,这个楚楚动人其实就是南诏皇帝轩辕烬的皇后韩楚楚。”
他三步并作两步的将书柜里的书倒腾出来:“这些,这些,都是楚楚动人写的。”
跟他,可没有关系啊。
她无奈一笑,写得倒挺多。
“不介意,我看一下吧。”
他连忙摆摆手:“不介意,不介意。”
就算是个梦,他也希望这个梦长一些。
长发及腰的仙女,坐在简陋的桌子边看书,连那桌子都显得贵气了。他按了按扑通扑通的心脏,实在忍不住要悄悄瞄上好几眼。
对于完美的标准,一千个人,有一千个标准。但她,就是完美。
无须被定义,无须被质疑。
“陆泽真的留下了富可敌国的宝藏么?”
“啊?”
林起挠了挠头:“小生觉得是真的,摄政王陆泽搜罗尽天下财宝,这些财宝自他死后,也没有现世。好像是成为了他的陪葬品,但至今也没有人找到他的墓穴在哪里。”
她苦恼的眨了眨眼,低声呢喃一句:“盗墓好像不太好。”
林起惊了,他现在敢肯定,南诏太后肯定不爱兄长陆泽。
“挣钱不寒碜。”
“?”
合着,您还是要去盗墓?
不对,这是梦啊。
南诏太后都死了多少年了。
翌日。
月明东方,鸡鸣狗吠。
林起看着满地的书籍,陷入了沉思。
一时不知道,是他梦见了蝴蝶,还是蝴蝶梦见了他。
亦或者是,令一种让人惊恐的诡异现象。
他将书籍整理了一下,不对!
少了一本!!
少了哪本呢?
是了,那本记录了陆泽留下宝藏的话本。
他猛然看向桌子,上面竟有一块金子。
世界上会有这么诡异的事情吗?
比见太奶还可怕的事,就是死去的人显灵了!
她在外面闲逛到了正午,才飘回了皇宫。
寝殿里,空无一人。
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古人的习惯倒是不错。
没一会儿,寝殿的门被推开了。
少年一身冷厉之气,在察觉到她的存在后,又变了一副模样。
“叶姑娘,睡了吗?”
——没有。
大白天的,有些睡不着。
“叶姑娘,昨晚你离开皇宫了么?”
他换下身上沾染纸钱味道的外衫,心里有些嫌弃,却也没表露出来。
——嗯。
他垂下头,难怪,他昨晚找了她一晚上,也没有找到。
“殿下,娘娘唤您去用膳。”
“知道了。”
他摸了摸手腕上越来越多的伤口,眼里的杀意,几乎凝成实质。
“叶姑娘,你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
——好。
少年有了自己的心思,不过他的路,终归要他自己走。
华丽的寝宫,多了几许暗流涌动。
贵妃装扮得雍容华贵,看见他时,眼尾一亮。
“小辞,今日母妃特意为你准备了一些上好的糕点和汤菜,尝尝看,味道合不合胃口。”
“多谢母妃。”
轩辕兰辞忍着黏腻又恶心的目光,坐了下来。
这个老女人的心思,昭然若揭。
贵妃见轩辕兰辞吃了几口糕点,满意的勾起唇角。少年在她宫里养了一段时间,原本羸弱蜡黄的模样,如今倒是完全长开了。
远远一瞧,令人惊艳不已。
“小辞,靠过来一点。”
“这些年,倒是让你受苦了。”
“母妃会好好疼你的。”
红色的指甲朝他伸了过来,他反胃极了。
身体的反应告诉他,他中药了。
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眉梢里多了一抹隐秘的喜悦。
却在看向那个老女人时,眼神恐怖得可怕。
“你,你……”
贵妃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她怎么可能也中药了?
“母妃,怎么能对儿臣动不该有的心思呢?”
“儿臣自然是要成全母妃的这般心思,只是,恐怕就要辛苦二哥了。母妃,您可要小心一点,您的亲生儿子轩辕启可经不起你太多的折腾,别玩儿死了。”
贵妃大惊失色:“不,不行!”
她这才发现,床上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个人。
药性渐渐发作,她的视线开始模糊。
轩辕兰辞冷笑一声,看着那个老女人如畜生一样,爬上了那张床,随即别开眼,免得弄脏他的眼睛。
汗水也很快爬上了他的脸庞,他回到自己的寝宫,重重的关上了房门。
背靠着门板,跌坐在地上,低低喘息。
她放下手里的地图,抬眼望去,赫然对上了少年嫣红的眼睛。
脸色酡红的少年,风情毕露,像极了青楼里求人怜惜的小倌。骨节分明的手,缓缓伸向了自己的衣领。
“热,好热……”
雪白的中衣如莲花绽放一般,悄然盛开,劲瘦的腰身,看起来很有力量。青丝如瀑,落在那身躯上,倒像一幅神秘的抽象画。
她讶异的抬了抬眉,倒是没想到那皇贵妃对轩辕兰辞竟是存了这般心思。
幸好,在这方面的解药,她研究了不少。
奇异的香,不知不觉间就包裹了她。
头晕目眩,她的灵魂体很不对劲。
“叶姑娘,我好难受……”
她抓紧了地图,他难受,她就好受了吗。
他身上的药性,对于她来说,好像是百倍千倍的量。
“叶姑娘,别看。”
什么别看?
她不想看,但这人,怎么朝她的方向爬了过来?
“叶姑娘。”
他伸出了手,仿佛抓紧了她的衣角。
“对不起,叶姑娘。”
“我太脏了,我的污秽会玷污你的,叶姑娘,快走。”
“叶姑娘。”
她摸了摸耳朵,这人能别叫她么。
一道一道的声音,持续到了夜晚才结束。
少年身上早已被汗水浸湿,却蜷缩在她旁边,餍足的睡着了。
屋里奇奇怪怪的味道,一时半会儿还散不了。
她为了抵抗药性,精疲力尽,连动根手指头,也不想动。所幸,这种东西,已经奈何不了她。
任何东西,也不能折服她的意志。
哪怕是身体的本能,也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