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囚凰:庶女偏要争宠
作者: | 分类:古言 | 字数:48.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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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投壶
魏槐序今日着一袭绯色的宽袖长袍,款款走来,端方中带着几分恣意的邪魅。
清莺第一次在他身上看到这样明媚的色彩,小小的惊艳了一下。
他有一双很漂亮的凤眸,略微狭长,眼中圆润,眼尾微翘,笑起来时勾人心魂。
待他走近,二人便行礼问安。
还是永宁郡主先上前,笑着道:“太子哥哥怎么来得这么晚?柳姑娘都准备回去了。”
“正好,我可以顺道将她送回去。”
永宁郡主噘了噘嘴,不满道:“好呀你,用完就想着撇开我。”
魏槐序在上首的位置落了座,“别,本宫可没有利用你半分。”
“你……”
他确实没有利用,他只是直白地告诉她:明日柳家丫头到你府上,你去御膳房拿些东西去招待,不要亏待,也免得失了颜面。
然后她去到御膳房,就有厨子将装好东西的食盒交给她,说是太子殿下特意嘱咐过的。
她与魏槐序的关系还算亲近,这么多年来,还从没见他对哪个女子如此上过心。
她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渐渐变得深不可测。
“太子哥哥如今年岁也不小了,昨儿个皇祖母还提到了你的婚事,说要择个良辰吉日专门办一场宫宴,请些清贵世家或是名门望族的适龄女子前来给你相看。”
清莺捏着手指,转眸看他。
他面色如常,修长白净的手指轻点了一下面前的茶盏,说道:“四皇兄都还未娶亲,本宫急什么?”
当今圣上年近半百,除去已故的三位皇子(大皇子、六皇子、十皇子),膝下还有九位皇子,魏槐序排行老五。如今只有二皇子和三皇子成了亲。
“皇祖母那里……”
“本宫自会回了她。”他看了清莺一眼,拍拍手站起身。
永宁郡主看着他:“刚来就要走?”
魏槐序瞥她一眼,勾了勾唇,道:“枯坐着有什么意思?咱们去玩投壶吧。”
“好啊。”永宁郡主拉着清莺起来,握住她的手,亲昵得好似多年的闺中密友,“不知柳姑娘玩没玩过投壶?”
清莺摇了摇头,“我只瞧着哥哥玩过。”
大将军府内有个练武场,每日柳乘风都会在那里练功,前些年魏冬晨常来寻他玩儿,她也是偶然去找哥哥的时候见着他们俩在那儿比试投壶,自己却从未沾过手。
魏槐序道:“不会没事,本宫教你。”
他们到了后花园里,下人早已支好了双耳的铜壶,划了投掷的线。
通常以二人比试,每人拥有规定数量的箭矢,他们只能站在线外,手持箭矢投向铜壶,掷中数量最多者胜利。
魏槐序从小厮抱着的箭筒里抽出一支箭矢,随手一掷,箭矢在中间的壶口兜了一圈便直直落了进去。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利落。
永宁郡主拍着手掌,称赞道:“一段时日不见,太子哥哥这投壶的技艺越发高超了。”
说着,话音一转:“不过我也是不会认输的。”
她也拿起一支箭矢,瞄准了铜壶,便用力飞掷出去,中了,只不过是掷中了旁边的壶口,记低分。
魏槐序挑了挑眉,道:“永宁,还得再多练练。”
永宁郡主倒是不恼:“你玩投壶的技艺纵是誉王世子都不及,我又哪里比得过?”
清莺在一旁看着,心里躁动,有些跃跃欲试。
魏槐序发现了,笑着朝她勾了勾手指,道:“过来。”
她走上前去,他便将一支箭矢放进她手中,道:“先试一试感觉。”
清莺握着箭矢,眼睛盯着不远处的铜壶,几番打量,目测好方向,模拟了一下力度,才终于掷了出去。
然而,事实上眼睛所见与亲身感受完全不同。
她在一旁看着的时候没觉得这有多难,亲自一试才知道其富含技巧性和力量性,因为她掷出去的箭矢竟然连壶身都碰不到。
她有些尴尬,看着躺在地上离自己大概只有一步远,离铜壶起码三步远的箭矢,觉得它破败零落得像是在辱骂自己的技术。
“别气馁,初次玩都是这样的。”他说着,又往清莺的手里塞了一支新的箭矢,道:“你看准了投,多试试就好了。”
清莺接过箭矢,尾指与他的食指轻轻碰了一下,再分开。似有一股暖流划过指尖,令她又再次充满信心。
她盯着投壶,手上模拟着抛掷的动作,片刻之后,才用力扔了出去。
这一次,终于扔得远了一些,离铜壶大概还有一拳的距离。
“不错,近了。”他又递过来一支箭矢。
清莺这会儿燃起了斗志,她觉得每次近一点,多试几次不就投进去了嘛。
投壶而已,这能难得倒她?
然而事实证明,有时候人确实不能够盲目乐观。
她此刻看着落了满地,散在不同地方的箭矢,真是窘迫又懊恼。
永宁郡主可能也没想到她居然能玩得这么烂,原本鼓励式的笑容也维持不下去了。一次都没有投中也就罢了,怎么连壶身都碰不到呢?
“没、没关系。”魏槐序继续安慰着,但是语气里多少有些底气不足。
他随后吩咐下人去把箭矢捡回来。
清莺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已经把一筒的箭都扔完了,更感挫败了,绞着衣袖,低垂下小脑袋,低低道:“我是不是太笨了。”
魏槐序看着面前情绪低迷的小姑娘,好似头顶都聚了一坨乌云。
他忍不住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软着声音哄道:“不是你笨,是本宫没教好。”
永宁郡主也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宽慰道:“没关系的柳姑娘,当初我第一次玩也很烂,怎么都投不进去,你猜最后怎么着?嘿~我将那破壶熔了,做了个口大的,闭着眼都能够投进去哈哈哈。”
清莺被她给逗笑了,“想不到郡主还会玩赖呢。”
魏槐序道:“她啊,向来如此,玩不好不是怪距离太远,就是怪壶口太小,更有甚,怪天气不好,总之不会是她自己的错就是了。”
“太子哥哥怎么能这么揭我老底呢?!”永乐郡主噘着嘴嗔怪。
气氛总算是又活跃起来。
清莺才不是会轻易气馁的人,很快她就又斗志重燃了,挽起衣袖,手持箭矢继续投。
可惜,尝试几次还是没有投进去。
正在她思考要不要暂时放弃,回家再自己偷偷练的时候,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从后面伸过来,握住了她持着箭矢的葱白小手。
后背靠上坚硬的胸膛,少年身上独有的淡淡清香袭来,他弯着腰,微微侧头,下巴距离她的肩膀不过一指的距离,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边。
太近了。
她从来没有和男子这般近距离接触过,便是连柳乘风都没有。
她一时间忘了思考,呼吸紊乱了,心跳也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