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囚凰:庶女偏要争宠
作者: | 分类:古言 | 字数:48.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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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疗伤
主仆三人合力费了好一番周折才把拾到的陌生男子带进了院子,她们撬了杂物间的锁,又费了好一番折腾,才终于把人给安置到里头。
回到屋内,张嬷嬷一看到清莺便瞪大了眼,惊诧地道:“姑娘这是怎么了?怎么灰头土脸的?”
跟在她身后进来的余月闻言往她身上一瞧,也是吓了一跳。
清莺今天出去时穿了一身月白色的衣裙,此刻却是染了一身灰,左一块脏污,右一块划痕,娇嫩白皙的皮肤上更是污渍连连,头发上挂了蜘蛛网,说是灰头土脸都还算形容得干净了些。
她自己看不到自然就不知,还随意地用袖子擦了擦脸颊,笑着道:“方才回来时不慎跌了一跤,没什么大碍。”
被她衣袖擦过的地方又留下了一块脏污。
张嬷嬷微微眯了眯眸子,道:“如此,姑娘快去沐浴吧,奴婢已经命人备好了热水。”
说罢,她看向一旁缩着脖子的余月,眼神示意,随后就朝门外走去,余月默默在心底里叹了口气,老老实实跟在她身后出了屋子。
走到廊下,张嬷嬷便停住,转身道:“从实招来,姑娘去做什么了?”
张嬷嬷素来眼毒,且清莺这模样一看就不可能是跌一跤能跌出来的,余月只好将事情一五一十地给交代了。
“胡闹!姑娘还未及笄,怎能私自将外男带入闺阁?你们也不知道拦着点?”
余月低垂着脑袋,小声辩解:“没、没带入闺阁呀……”
“放在院子里性质都一样,若是让外人知晓,不知道得招来什么样的麻烦。”
“可是姑娘要做什么事我们素来是拦不住的。”
这倒是不假,清莺外表看起来是个柔弱女子,内里却住着一头倔驴,凡是认定要做的事情就是八头牛也拉不回来。
张嬷嬷轻叹了口气,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事已至此说再多也无用,既然人都带回来了,咱们总要帮着瞒一瞒。”
夜色渐深了,山间雾气越发浓重。清莺沐浴过后便打发了旁人,仅留下了守夜的余月,待时机差不多,主仆各提了一盏油灯悄然摸出了屋子。
推开杂物间的门,可见里头凌乱地堆砌着残桌烂椅,还有些坏了的蒲团。没有床榻,方才是从桐夏的屋子里拿了一床薄被过来,铺在地上,就让那人躺在上面。
先前匆忙之间未曾细看,如今借着微弱的灯光,她才看清楚了男子的容貌。
竟是个模样极俊的俏儿郎,生得剑眉朗目,闭眼沉睡的模样十分养眼,睫毛又长又密,鼻峰秀挺,脸部线条流畅中带着几分凌厉,只是唇色和面色都很苍白,估摸着是受了伤的缘故。
清莺把油灯都交给了余月拿着,她没有处理伤患的经验,完全凭着感觉来,柔若无骨的小手在男子身上胡乱摸索一番,左摁摁右捏捏,直到摁到胸口某一处,男子发出一声闷哼,她抬手一看,指尖已染了血迹。
“黑色的血?原来是中毒了。”
余月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喘,闻言,小声询问道:“姑娘,我们都不懂医理,如何给他解毒呀?”
清莺解开了男人身上的衣裳,露出来精壮的前胸,就在右侧锁骨下去一寸的位置有一道不长但深可见骨的伤口,此时伤口已经溃烂,皮肉外翻,流出来的血都是黑色的。
她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强装镇定地从怀里摸出事先准备的匕首,道:“我之前随哥哥去军营的时候见过军医处理这种类似的伤口,应当是要先将烂肉挖掉才能暂时保其性命。”
“可是……可是姑娘你会吗?”
“不会啊。”清莺把匕首放在火上烤了烤,说道:“但总要试一试的。”
“万一没处理好反而让他更严重了怎么办?”余月不免有些担忧。
“那便只能叫他自认倒霉了。”
烤了之后她便拿出帕子把匕首上烤出来的黑色痕迹擦掉,吩咐余月道:“摁住他。”
余月只能照做,双手用力摁住那男子的肩膀,接着清莺往他嘴里塞了一块帕子,防止他因疼痛咬到舌头。
眼看着锋利的匕首一点点接近伤口,余月不敢再看,连忙偏开了目光。
清莺也是紧张得要命,但是手一点都不敢哆嗦,刚第一刀下去男子就被疼得猛然睁开了眼睛。
他双眸赤红地瞪着她,只不过因为嘴里被塞了帕子,一时间没办法说话。
“忍忍,忍忍就好了。”清莺一边柔声安抚着他,一边手上动作不停。
她没有拖沓,迅速把烂肉都剜了,然后将带来的药抹在伤口处,随意地从衣裙上扯下来一块布包扎伤口。
“这是我出行常带的伤药,我用着效果极好的,只是不知道适不适合你,但现下左右也没有别的东西可以给你止血了,先将就着用吧。”
估计是太疼的缘故,男子的额头上布了一层薄汗,脸色更苍白了几分。
清莺把他嘴里的帕子取下,用自己的衣袖帮他擦掉额头上的汗。
男子眯着眼眸似乎想要看得清楚一些,但是无论怎么瞧都只能看到一个大致的轮廓,模模糊糊的。
“多谢。”他的声音像乌鸦嘶鸣,沙哑,难听。
“不客气,举手之劳。”清莺把带血的匕首包好,交给一旁的余月,说道:“我不会解毒,随行的人也都不懂医理,没办法再帮你什么了。”
“住持……”
“什么?”她没听清楚,就凑近了一些。
男子咳了咳,费力说道:“去找住持。”
清莺愣了一瞬,想再细问却发现他又昏了过去。
余月问:“姑娘,我们接下来怎么办?真的要帮他去找住持吗?”
她抿了抿唇,思琢片刻,道:“他既然这么说应当是认识住持的,若是将他放在此处,不知何时就毒发身亡了,可是……我们应该如何把他送到住持那里?”
余月摇了摇头,也是苦恼至极。她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姑娘不该蹚这趟浑水。
清莺回到主屋,处理了带血的匕首,换了一身衣裳就躺在床榻上,然她翻来覆去到后半夜还是没睡着。
望着上方的帱顶,她心想:必须想个办法把那人送走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