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香识玉情穿古今
作者:那思颀 | 分类:古言 | 字数:60.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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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土地
宝鸢仿佛被吓到,娇嫩的小脸上,乌黑的眼眸里一下子盈满了泪水,看得让人心疼,可惜对在场的都没用。
萧景涵皱着眉头由小二推走,宝鸢倒是个会讨巧的,又想去扶梦恬,而洛梅早就扶了梦恬错身而过。
张管事瞟了一眼前泫然欲泣的少女,摇了摇头,马上跟上王爷王妃。
宝鸢才如梦初醒,倒着小碎步,赶紧跟上。
梦恬走出房门,在管事的引领下走向田间。
不经意的猜测道:“这宝鸢是你女儿?”
张管事见王妃发话松了口气,仿佛告罪道:“唉,我女儿苦命,五年前没了娘,性子娇纵了些,礼数不周到,让王妃见笑了。”
梦恬闻言心神稍缓,这应该是一个单亲爸爸一手带大的女儿,也是捧在手心长大的,必然有几分娇惯,不过这张管事好像忘记了他只是个下人,在主子面前还带着女儿,不合理数。
虽然在梦恬心里对这个地方的尊卑制度不屑,但是既然生在这大夏朝的人,就应该有这样的自觉,大抵也是萧景涵长久不来庄子,这下人也是宽泛惯了。
而张管事继续道:“王爷说王妃身边伺候的人太少,让小人帮王妃特色合适侍女,宝鸢这孩子能吃苦,什么活都会干。”
梦恬心想原来这是王爷的一片心意,青芽快嫁人了,确实也需要再添几个合意的侍女。
而萧景涵微微的对梦恬点头。
张管事的脸色才稍好了些:“今后还请王妃多多提携这丫头。”
梦恬不太喜欢这个张管事,过于急功近利,把这唯一的女儿送出也是舍得。
这宝鸢的穿着是农家女,却双手白嫩,脸上没有风吹日晒的痕迹,不像是干过农活,受过什么苦的样子,她不觉得这姑娘什么都会干。
她顿了顿道:“既然是王爷的意思,本妃也想见见庄子上其他的女孩,我想多物色几个。”
张管事却是脸色一变,支吾道:“庄子上适合的女子只有宝鸢。”
梦恬当然是不相信,这怎么可能。
“我们先出去看看田地吧!”张管事道。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庄子田地边,田地中偶见干活的农家夫妇和男孩子向他们行礼,确实不见年轻女子的身影。
不由得奇怪,大夏国只有贵女大门不出二门不入,普通女子都没有那么多束缚,为何这里看不到,难道真的是没有。
梦恬看看田地毫不介意地走进去,洛梅和期梅紧随其后。
张管事没想到梦恬能亲自下田,关心地道:“王妃,这田里尘土飞扬,别脏了您的鞋子。”
梦恬道了句无妨,此次出门换的便装方便不少,她将裙角拉起打了个活结,以方便走过凹凸不平的田地。
而张管事只好也跟了过来,宝鸢看了看前面的四人,扯了扯嘴角,止步于前。
梦恬先是走过一块地中央蹲下,抓起一把土看看,一捏,土沙顺着指间簌簌滑下,又瞧瞧土地里去年残留的作物根茎。
虽然她没实习过种植,但她主修的是生物,这土壤和作物的状态还是能看得分明。
她后面的洛梅也蹲下察看,眉间不自觉地皱了皱,她生自苦人家,小时候也随父母下地帮忙,依稀记得一些事情,这土质确实有点差。
张管事见王妃和侍女都在有模有样地看,他在心里嗤笑,五谷不分的小姑娘又能看出什么。
梦恬连着看了几块地,心里也有了计较,梦恬用洛梅拿来净水瓶帮净了手,又过绢帕,擦干。
当越来越远,走到田地边缘时,眼前一小块地呈现出不一样的景象让她止步。
这块地田垄间整整齐齐,土质颜色稍深均匀,一看就是有人精心伺弄过。
梦恬轻轻踩一脚,结果松软得鞋都陷了下去,二梅赶紧扶住王妃。
而一个少年突然跳了出来:“不许踩我的地。”
梦恬没留心一旁有个小棚子,那少年应该是住在里面。
少年大抵十五六岁的样子,一身粗布补丁衣衫,看着挺结实的样子,肤色稍黑,脸上浓黑的剑眉下,眼晴闪闪灵动,是个英俊的少年。
张管事见其脸色不善道:“大胆,这是王妃,还不见礼。”
“这是你家的地?”梦恬抬手止住张管事道。
少年退了一步,倒也没有多畏缩,看看梦恬身后坐轮椅的人,顿时猜出眼前人的身份。
“廖继文拜见王爷、王妃。”男孩礼数倒是不差,落落大方。
梦恬听闻少年自报其名却是有些诧异,这庄子上都是庄户人家,给孩子起这么文绉绉的大名的人家不多,又知书达理。
“这地是你种的地的?”梦恬又问道。
少年有条不紊地回答两个问题:“回王妃的话,这是我家的地,父亲身体不好,家里是我与长姐一块伺弄这地。”
梦恬眼前一亮,这不是有女子吗?
“你姐姐在哪?”梦恬问道。
少年悄悄看了张管事一眼,却没回话,而这人动作被梦恬捕捉道。
张管事连忙上前道:“他的姐姐相貌丑陋,所以从不出来见人。”
“我可以见见你的姐姐吗?”梦恬对少年道。
少年犹豫了下:“好吧!”
“姐姐,你出来吧!”
不多时小棚子里慢慢走出来一位蒙面的少女。
少女十六七岁的样子,粗布衣服遍是补丁,但是干净整洁,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脸上蒙着一块粗布只露出一双闪亮的眼睛,如同男孩一样。
只是一看到前面的一群人便低下头,也不说话。
少年解释道:“姐姐巧心相貌丑陋,而且不会讲话,还请王爷王妃恕罪。”
梦恬觉得眼睛这么好看的少女竟然不会说话可惜了,注意到少女余光瞥到宝鸢,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
张管事瞪了这姐弟一眼,上前对梦恬介绍道:“去年寥拐子的媳妇病死了,留下了这两个孩子,他腿不好还一直病着,小人见其可怜,分他家一块好地。”
廖继文抿了抿嘴,还是忍不住道:“胡说,你明明是分我家一块最差的地边,是我们精心伺弄才好起来的。”
张管事不以为意的道:“这庄子上这么多种地多年的人,还不及你们两个小孩子,王妃刚才已经看过,你家的地是这庄子里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