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戏水，到除夕夜那天，岑遥成功被折腾得发了烧。

整日晕乎乎的，浑身没有力气。

小人鱼心疼极了，想放血，可岑遥坚决不喝。

小人鱼没辙，只能找出药让她吃了，围在她身边转。

转过来转过去。

心中一点也不平静。

岑遥忍不住道：“我头晕，阿江，你别转了。”

小人鱼眼睛顿时一亮：“老婆，你想起来了？”

“没有。”

岑遥晕乎乎地摇头，感觉自己脸上烫的很。

她想要记起曾经，她想要知道之前和小人鱼的过往。

可是……她无论怎么拼命，也想不起来。

“好吧，老婆我陪你睡一觉？就单纯地睡一觉，好吗？”

小人鱼有些失落，但是很快调整好心情，小心翼翼地问道。

她是罪魁祸首。

她想要弥补。

岑遥头晕得紧，没怎么思索，便点了头。

小人鱼非常听话，轻轻上床，在她旁边躺下。

她们都不说话。

周遭一片寂静。

岑遥的手冰冷，忍不住往热的地方靠。

小人鱼拉过她的手，往自己心脏处放，炙热。

岑遥感觉身体好受了些，而且有小人鱼在，她总会觉得安心。

很快便沉沉睡去。

这一次的睡眠，和她平常不一样。

她仿佛进入了一个非常破烂的世界，到处都是污染和怪物。

她看见了人类悲惨的命运。

也见到了自己的曾经。

她遇见一个人。

她叫江成眠。

她是个负心人。

她抛弃了自己。

但她救了许多人。

可她知道，她是为了她才救他们。

她死了。

她殉情。

她们的过往，皆如电影片段般过目。

从相遇，到相知、相爱，最后相守。

她们在冰雪之地沉眠。

直到重新相遇。

她养了她。

她是她的小人鱼。

……

在岑遥睡着时候，小人鱼忍不住咬唇出血，给她喂了一点。

没敢多咬，怕被发现。

直到岑遥的呼吸渐渐平稳，她才放心。

小人鱼倦意上头，忍不住合眼，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刚刚睁开眼，便对上美人的绝美容颜。

美人面色红润，看起来精神很好。

小人鱼放了心。

美人开口第一句便是：“阿江，我想起来了。”

美人的语气异常平静，平静得可怕。

小人鱼暗道不好，却被岑遥眼疾手快抓住手腕。

小人鱼逃不掉。

“阿江，你抛弃了我。”美人眼睛红得吓人，质问她。

小人鱼心头咯噔一声，该来的还是来了。

“老婆，我错了。”小人鱼缓缓垂眸，不敢看她，愧疚极了的样子。

美人并不放过她。

“阿江，你还骗我。你趁我没有记忆骗我。”

美人打算把之前所有的账一起算了。

小人鱼接不上话。

“对不起。”小人鱼眼泪滚滚，可怜兮兮地把头埋得更低了。

珍珠大颗大颗滚落。

美人：“……”

小人鱼：“老婆别抛弃我，老婆别骗我。”

“呜呜……哇哇！”

小人鱼眼泪不要钱似的猛掉！

美人：好啊，就算有记忆也得栽了。

“老婆，要抱抱。”小人鱼惯会察言观色，见岑遥严肃的神色好了一点，立刻添材加火，撒娇不停。

岑遥：“……”

岑遥无奈地叹息一声，摊开手，小人鱼扑进她的怀里。

小人鱼不小了，但却像个小孩子一样。

饲养员没办法，只能惯着。

因为是她家的小人鱼啊，永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