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天的饲养，饲养员发现，小人鱼喜欢变出鱼尾在水里游。

喜欢吃人类的各种食物。

还总是喜欢巴着饲养员，时时刻刻需要抱着。

连睡觉都要抱着。

旅游结束回家后，岑遥立刻花重金买下一只方形大鱼缸。

大鱼缸透明，里面还搭配一些水生植物和多种小鱼儿。

还有一些漂亮石头。

都是商家送的，她定制的鱼缸，是最贵的那种。

大鱼缸放置在她的卧室里，把衣柜搬出去，占去半个卧室。

工作人员震惊：“姑娘，你要在家里养鲨鱼啊？”

岑遥冷淡地点头。

手中抱着一个娇娇可爱的小女娃。

工作人员实在搞不懂，养鲨鱼，不怕鲨鱼把孩子吃了吗？不过他们也不好多管什么，弄完叮嘱一些注意事项，直接走了。

等到家中只有两个人。

岑遥将之前攒的珍珠放进鱼缸，调好水温。

鱼缸里珍珠垂落，每一颗都在光线的折射下熠熠闪光。

还是小女娃江成眠迫不及待从她手中离开，攀上梯子，到最高点直接跃进了鱼缸。

姿势优雅，跳水一般。

来自本能的喜欢水。

接触水的那一瞬间，她的双腿变成了鱼尾，悠闲地沉在缸中央，时而仰躺，时而侧翻，时而吐泡泡，布满紫色鳞片的小尾巴还画着圈圈。

玩得可开心了。

水花时而四溅，发出响声。

岑遥不担心她淹着，把电脑搬过来，坐在书桌前敲打，边写研究报告边听水花溅起的声音。

书桌就在鱼缸旁边。

“妈妈在写什么？”小人鱼好奇问道。

她扒拉着鱼缸口向下看，鱼尾在水下扑腾扑腾个不停。

小人鱼对于人类世界并不陌生，或许她的记忆传承里有这些内容。

岑遥停下动作瞥她一眼，“在工作，饿了吗？”

小人鱼摇摇头，转而想到了什么，歪着头问道：“妈妈为什么不到鱼缸里来，和眠眠一起玩。”

“鱼缸不小，妈妈可以来。”

小人鱼贴心地补充，眼睛里满是期待。

岑遥：“……”

她按了按眉心，再次强调：“我不是你妈妈。”

小人鱼不信地撇嘴，俯视下面的美人蹙眉：

“你长得这么好看，肯定是我的妈妈。”

岑遥：“……”

怎么办，她还是想把这人鱼娃娃解剖，特别是脑子，得重点观察。

小人鱼听她不回答，自顾自在鱼缸里玩耍，一会儿追追这条小鱼，一会儿和螃蟹嬉戏，闹腾得不像话。

岑遥用心地写报告，没太注意鱼缸里的动静。

等她报告写完了，却发现周围很安静，没有闹腾的声音。

再看，小人鱼已经睡着了。

她沉在漂亮的鱼缸中，周围的水在她鳞片的折射下泛着紫色的光芒，最底下的珍珠如同点缀一般，鱼缸里的小鱼儿听话地绕着她的身体周围，却不敢有太大的动静。

睡着的小人鱼，头发漂浮在水中，眼睫毛很长很翘，脸颊鼓鼓的，看起来很软，手臂像藕节，胖乎乎的。

小人鱼粉嫩又漂亮。

不闹腾，安静而可爱。

一切都很美好。

岑遥忍不住拿起手机，将这一个画面定格。

——

小人鱼最近很挑食，不吃油腻的，不吃辣的，不吃甜的，不吃蔬菜，也不吃水果。

排骨要吃最中间的，炒肉不吃有一点儿肥肉的。

摆盘不好看的不吃，米饭太硬了不吃，太烫了的不吃，不给喂也不吃。

饲养员开始担忧她的营养跟不跟的上。

毕竟，天天吃肉并不好。

但小人鱼像是叛逆期的孩子，鼓着腮帮子反驳：“不要，你说你不是我妈妈，你不能管我。”

她拿出之前的事控诉，妄图又一次混过去。

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说了。

“我不是你妈妈，但我可以管你，你是我捡回来的。”这一次，岑遥不再心软，举着一筷子菠菜，耐心十足，神色不变。

“可是，”小人鱼不解地仰头，“人鱼族规定，除了妈妈就只有伴侣能够管他，你不是我妈妈，哦！那……是我的伴侣？”

小人鱼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脑子突然一亮，然后发现这样一想，一切都能够解释通。

小人鱼笑容越来越灿烂。

本以为她想明白了的岑遥：……

小人鱼立刻神色兴奋地把她筷子上的菠菜一口包下，边咀嚼边说道：“我们最听伴侣的话，除了……的时候。”

后面的话她说得模糊，岑遥没大听清。

“你自己吃。”

岑遥还没消化完她的话，现在自己的身份在小人鱼那里的认知……从妈妈变成伴侣……她得缓缓。

这都什么事啊？

“好。”

小人鱼闻言，点点头，拿过筷子自己学着吃了起来。

不一会儿，之前她不爱吃的东西，都没了影。

饲养员再也不担心她家的小人鱼营养不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