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尊宠妻,夫人桃之夭夭
作者: | 分类:现言 | 字数:72.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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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神之微生
徐副官正坐在车里等着蔡千辰,只见蔡千辰火急火燎地奔出来,大力拉开了车门,又重重地关上,气急败坏地喊道:“快,回家!蔡公馆!”
蔡千辰满心郁结。会攻击人的蔷薇藤,幻界,最不可思议的就是这个看起来比他年纪还小的女人竟是大名鼎鼎的叶夫人,如果不是叶舜翕在耍他,就是父亲果真瞒着他很重要的事,他得去问问清楚!
徐副官缩了缩脖子,不敢多问,开车走了。
叶舜翕站在窗前,看着汽车开走,回过身来,看见青蔷坐在沙发里,认真翻看蔡千辰留下的资料,那双往日美如春水清涧的眼眸里,此刻弥漫着浓重的灰色雾霭,幽深而难以捉摸。
他忽然有些害怕,脑海中浮现出十八年前的画面。叶飞扬死了的第一年,她带着他和妹妹,四处找寻魇龙王的踪迹,不仅是为了叶飞扬,也是为了祭奠他们云雀寨里两百零四个亡魂。那一年里,她的目光常常便是如此,幽深得仿似深渊。
然而魇龙王及他的手下销声匿迹,仿似蒸发了一般。
一年以后,妹妹会走会跳,牙牙学语。她为了他们两个孩子不随着她颠沛流离,也为了叶飞扬辛苦攒下的产业不落入旁人之手,便带着他们回到了平陵,夺回了家业。
他们随着她,换名改姓。十八年来,她看似日渐释怀,然他知道她心中终是放不下这一份执念。魇龙王就是一个魔咒,缠绕着她千百年。
“告诉了蔡千辰不要紧么?”叶舜翕走到她身旁坐下。
青蔷没抬头:“他迟早会知道。蔡玉谦让他来找我,便是选了他做继承人了。”
叶舜翕翻了翻案子的资料,道:“是魇龙王么?”
“还不确定,不过吸血昏鸦,有些像他的做派。十八年了,看来他当年的伤好得差不多了。”
“交给我吧,你别出去了,太危险。”叶舜翕眼底暖阳浮动。
青蔷抬脸看他,微微一笑道:“你也说危险啊,那不是更要我亲自出马了么。我知道舜儿长大了,会为我操心了。放心,没事。”说罢,轻轻拍了拍他的脸,打小就习惯了。
叶舜翕垂下眼眸,没有说话。
距平陵城三十里的芒山,林木葱葱郁郁,山水清微如画,是一个世外仙岭。战乱时期,多少外入军阀不知其中深藏,看中芒山地界,想据为己有,然具是以失败告终。平陵周遭的老人皆道此山有神仙庇佑,免遭生灵涂炭。除却芒山自身的地势险峻,易守难攻之外,最主要的原因,便是芒山之中驻守着一个神秘的家族——微生家。
自古以来,微生家遁世而居,任凭群雄逐鹿天下世事变幻无常,皆是独善其身。战乱时期施济躲进山中的百姓,盛世年代敛尽锋芒,安养生息。千百年来并不没落,反而愈加壮大与隐秘。
有传说,微生家居于金脉之上,坐享金窟珍宝,故而万世无忧。又有传说,有人在山中见过神迹,是神守护着微生家。无论何种缘由,微生家的强大,足以让平陵权贵望而却步。
近一二十年,随着世界在世人眼前展现,微生家稍有了入世的举动,参与了一些商业投资,故而家族中一些位高者为外人知晓。
山中一处清湖之中,栽着半湖碧荷,然仲春季节,新荷尚不蓊郁,碧水倒是泱泱浅澈,肥硕的花鲤游曳其间,为荷塘平添了几分生动灵气。荷塘之中一座九曲石桥,通向湖中央洁白的湖心亭。
亭中立着一个男子,正在喂鱼。
他长身玉立,丰神俊朗,如瀑的长发只发尾用紫色发带绾了绾,月白内衫外头罩一件烟紫色长袍,衣料乃极上乘的真丝所制,然鲜有人知此丝是已绝迹于世的星蚕丝。腰间一条银白色腰封,镶绣着粼粼金黄的祥云纹,挂了一枚蜡黄色的玉佩。
阳光如轻纱薄雾,笼在他眉宇额间,将他的脸镀上了一层淡淡的神光。他英挺的眉宇如远山流云,一双清眸微微浮现着一丝幽蓝,似埋藏深渊的碧海。他面容的每一分每一寸,都好似集齐了世间所有的美好,任谁看了,便仿佛看尽了万年的浮华,再看不得旁人一眼。
他的名字,叫微生玥,微生家主,一个如神般的男子。
不,他就是神。
浮鸣站在湖边,看得愁肠百结,纵使神只如尊主,也难逃一个情字。
而前头的男子喂得漫不经心,率先开了口道:“浮鸣,何事?”
声音如清风拂柳,天籁遗音,好听得透心入骨。
浮鸣只得上前来,颔首礼道:“尊主,都已准备妥当了。”
男子闻言,微微扬起嘴角,显得有些高兴:“好。”
浮鸣欲言又止。
微生玥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有话便说。”
浮鸣抿了抿唇,终是道:“尊主,您……非去不可么?您封印尚未完全解开,此时入世,属下怕您让魇龙这宵小盯上,两千年来,他的势力已不容小觑。殿下由属下保护着,定然不会有事。”
微生玥没有回答,手中依然投着鱼食,反问道:“浮鸣,你跟了我多久了?”
浮鸣愣了愣,思忖了一番,回道:“三千年有余。”
微生玥点了点头,眼里忽的满目沧桑,叹了口气:“是啊,三千年了。如今你是唯一知我与蔷儿的人。我等了她八千年,离了她三千年,守了她十八年,若是她平安喜乐,我纵然一直守下去也无怨言,哪怕她再也记不得我。”
他顿了顿,面色端上几许凝重:“当初魇龙能破得了我施下的印决,已不是我们能小看的,十八年前他受伤,也是受破印之力反噬,否则,以蔷儿如今的印力,伤不了他几分。他此番蠢蠢欲动,应是有了万全的准备。我又怎能让蔷儿孤身涉险。”
“尊主……”浮鸣方想再说几句,终是无话可劝,终是道,“属下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