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家主的那些年
作者:成精的腿毛 | 分类:古言 | 字数:145.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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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3章 细作梁莹7
“我知道我对不起她们母子,可我只要莹莹。”陈奕博单手抱着梁莹,伸出另一手捡起了地上的剑:“我做的那些事,违背了家族信念,损害了家族利益,无法弥补。索性,我也自尽了吧。”
“你父母妻儿全都不要了?七叔公可受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
陈奕博抬头看向我,眼底通红,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吗?我不死,你能放过我,放过我们这一支吗?”
“不会。”我简洁明了的回答,想了想,又道:“你走到现在这一步,全是你咎由自取,如果你能好好待翠英大嫂和孩子,好好经营酒水生意,你又何至于此?
偏偏你迷恋上了个不该迷恋的人,在明知她是细作时,还选择包庇纵容,甚至狼狈为奸。你死得不冤,但家族培养你培养的不值。家族在你身上砸了多少钱财和资源培养你,
倒头来竟养出了个白眼狼,真是太浪费家族资源了。你为陈氏子孙,看在七叔公的面子上,我让你死得体面些,我允你回去做个诀别再死,并且对外只宣称你病逝。”
“不必了,我无颜面对祖父。”陈奕博深吸一口气,低头亲吻了下梁莹的额头,毫不迟疑的举剑自刎。
血液飞溅,剑落在地,我头疼的捂住了额头。凉皮的,就不能听我的,回去道个别,再自尽么?存心给我找麻烦是吧?
“家主。”非非蹲下身子,问道:“博少爷的遗体,是送去七叔公那吗?”
“不送,埋了,就埋到这院子里,埋深一点,没出息的玩意,就为了一个女人,自我底线都不要了。看见就糟心,把他俩埋一起,再对外声称这两人私奔了,真是让人头疼。”
我双手揉着太阳穴站了起来,否否立刻跟在我身后,陪着我一起上了马车,带着护卫们回了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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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疼的过了三天,一直等接到了陈是的信之后,我才觉得头疼缓解了些。
信里内容很简单,只说他已就位,计划执行。
其实我的计划很简单,就是找周家麻烦,找不到麻烦就制造麻烦,团结起秦州那些对周家有所图谋的小家族,一起找周家的茬,逼迫着周文富不得不出门处理。
再等周文富一出门,就让线人死卫什么的对周文富围堵追杀,让他也体验体验,我当初一出门就遇刺客的生活。同时再让陈是派人,去找那个研制出丧失记忆药水的金大夫。
找到那个金大夫,让他配一份药水给我,我要让周文富也尝尝这药水的味道,让他过一把脑子一片空白被人耍的生活。
针对周家不是为了图谋什么利益,只是我单纯的想报复。
王孙礼乾一行人造反被抓,死的死罚的罚,只有他周文富的周家啥事没有,我可还记得当初他们谋划造反之时,就数他周文富最积极。呵,这天下好事,怎能让他周文富都占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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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十一月中旬,天空飘起了雪花,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很不幸,我染了风寒,病倒了。
我手捧着暖手炉,浑身无力的裹着被子歪坐在床上,喝着否否喂得汤药,时不时打两个喷嚏。
非非进了屋,行了一礼:“家主,七叔公来了,妾身告诉他老人家,您染了风寒不见客,可他老人家说见不到您就不走。”
我无力的靠着身后的被子,双眼无神的张嘴碎碎念起来:“我都要挂了,还不肯让我歇着?我怎么就这么命苦?放弃啦,不干啦,做个家主累死啦。生活真是太烦了,我只想静静。”
“家主,”非非叫了一声,问道:“那妾身派人,强行把他老人家送回去?”
我想翻个白眼,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算了,请进府吧,其他人留在外院客厅候着,把七叔公一人请到这来,让他看看我快病死的模样。”
非非低了头沉默了下,欠了身:“是,妾身这就去。”
继续喝着否否喂得汤药,两眼无神、脸色苍白、绵软无力的靠在床上,等着七叔公来。
等了一会后,非非搀扶着,拄着拐杖的七叔公进了屋。
隔着屏风,非非的声音响起:“家主,七叔公请来了。”
“看座。”我无力的回了声,没忍住打了个喷嚏,又咳嗽了几声。
嗓子干到发痒,引得我一阵急咳,一股血腥味从嘴里溢出,给我喂药的否否一惊,我连忙按住他的手,用眼神警告他不许声张。
否否表情从震惊又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样子,放下了药碗,找了条丝帕给我擦了嘴,退到了一边。
“家主,您还好吧?”七叔公担忧的声音从屏风后响起。
我尽量提高了声音回道:“七叔公见谅,失礼了。”
“是老朽失礼了,不该在家主病重之时,叨扰家主休养。”
“七叔公见外了,您要见我,所为何事?”
七叔公深深叹了口气,言语中尽是忧愁:“唉,为了老朽那大孙子,博儿那小子失踪多日,老朽听说家主您曾去找过他。”
“是去找过,就在那日拜会了您之后去找了他。”
静默片刻后,七叔公语气变得伤感:“那小子是不是已经死了?”
“背信弃义、出卖家族的人才会死。”我咽下嘴里的血腥味:“奕博大哥是这样的人吗?”
未听到七叔公应答声,一阵静默后,我轻叹一口气:“唉,七叔公,奕博大哥是您的大孙子,我的兄长,他的事我原本不该多嘴的,但这皖州也就这么点大,坏了名声总归是不好的。
咱家从祖上起,男子就无妾侍外房,只有一房正妻,为的是家族和睦,如今我听说,奕博大哥养了个外室,还与那女子私奔了,呵,这可真是有趣。
我原不知真假,今日见了七叔公,想来应该是真的了。七叔公啊,奕博大哥已非孩童,他做事自有章法,您老人家大概是管不了他了,不若好好培养我那小侄子,才是正事。”
屏风后隐隐有啜泣声,七叔公哑了声音道:“家主,言之有理。是老朽管教不当,教出了这么个任意妄为的东西。家主,老朽年迈,受不得累,先行告辞,您也多保重身体。”
“七叔公,”我无力的叫了一声,攒足了力气才又开了口:“家族长久不衰,是历任家主用命换来的,家族繁荣昌盛,则是所有陈家人共同努力的结果。
我们是一家人,一荣皆荣,一损俱损,这个道理还请您务必交给族里的子孙们。咳,”我咳嗽了一声:“七叔公,天冷雪大,不宜走动,我就不送了,您也多保重身子。非非,你送七叔公回去。”
非非的声音从屏风后响起:“是。”
“多谢家主照拂。”
七叔公道了谢,被非非搀扶着步履蹒跚的出了屋子。
七叔公一出屋子,否否就紧张的问道:“家主,您怎么样了?要把任老请来吗?”
“请谁来都没用。”我裹紧了被子,不甚在意:“给我倒杯热水来,我渴了。”
否否犹豫了下,应了声:“是。”
喝了否否倒的热水,我原本想练练功的,奈何困意来袭,抵挡不住,只能蒙头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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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的病了七天,风寒总算是好了。
抱着我的暖手炉,窝在书房的软塌上,审批着这些天耽搁了的项目书。
否否端着一碗汤水走进来:“家主,这是厨房刚熬好的汤,您趁热喝了吧。”
“好,拿来吧。”
我放了册子,伸手接过汤碗吹了吹,轻抿一小口,发现汤的温度刚刚好,于是一口气喝完了,把汤碗还给了否否,顺便叮嘱他:“让厨房以后熬汤别放那些补药了,真难喝。”
“是。”否否接了碗,半蹲了下来:“家主,否否之前跟您说的事,您还没有做定夺。”
我一脸迷茫:“什么事?”
否否微愣:“家主,您不记得了吗?否否前天跟您说过,五少爷被困在家中出不来。”
“我前两天病得迷迷糊糊的,哪里还记得这事。”我皱眉:“五哥怎么了?为什么会被困在家中?”
否否仔细看了看我:“看样子,家主您真的不记得了。那否否再详细,跟您说一遍事情的经过。四日前,五少爷与叶家大少爷在码头发生了口角,五少爷失手打死了叶家大少爷。
之后我们家的人护着五少爷回了家,现在叶家人要报仇,天天堵在家门口,五少爷根本不能出门。事发之后,二爷立即拿出诚意,去找叶家主赔礼道歉。
但是叶家主并不领情,只要一命还一命。二爷担心叶家对五少爷下毒手,所以想请家里人把五少爷接回来,否否便来问您意思,您说您要想想,便睡了。”
窝草,被否否这么一提,我想起来了,的确有这事,我当时头晕得很,听了之后,根本就没反应过来,也就没在意更没往心里去。
次奥,这都过去两日了,我五哥不会已经凉凉了吧?我怎么对得起四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