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巧被人发现的地方在城内镜湖西岸。

宝珠沿着云巧家出发，从空间里取出血迹检测灯，沿路朝镜湖探过去。

一路上都太过干净，连马车车轮印，都像是刻意清理过。

直到镜湖南岸一艘画舫外沿，检测灯映照出大片荧光反应。

宝珠心下了然，快步登上画舫查找起来。

甲板显然是有人刻意清洗过，还显得湿润。

只是宝珠五感比一般人强，总觉得在浓重脂粉香掩盖下，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脂粉香气也在云巧身上若有似无闻到一些。

她蹲下身仔细查看甲板缝隙，果然看到一些未曾清理干净的血迹和肉屑。

可以确认这里就是云巧被碎骨挖眼的地点。

她继续查找一切可能被忽视的线索，果不其然在夹缝中找到一片刮破的香云纱。

她把007唤出来，把碎布塞到它随身兜中。

要它即刻赶去琉璃阁问一问其他绣娘，见没见过这花样。

007飞走了，宝珠坐在画舫中，手指有一搭没一搭敲击着桌面，静静等待。

画舫内空气出现波动，凌弈身影显现。

他并未出声询问，显然已了解事情经过。

恰巧这时007也飞回来了。

它气急败坏：

“又是你那个庶妹干的好事！”

宝珠眼色阴沉下来：

“说说！”

“云玲看了一眼就认出是出自琉璃阁的香云纱！”

“翻看账册购买记录显示就是甄宝怡最后拿走的那批里的花色。”

“琉璃阁里也有留存的绣样，织法花色别无二致！”

宝珠继续追问：

“有说她和云巧有什么过节吗？”

007点头:

“说了，甄宝怡几次派人来挖云巧过去，云巧都没同意。”

“侯府丑闻传扬开两家决裂后，云巧更是退了手上所有甄家的单子，光甄宝怡和她娘的就有二十几套！”

“旧衣又看不上穿，新衣只能选其他绣坊的。”

“她们现在出门访友会客都没以前自在了，似是在贵夫人中成了笑话。”

宝珠总觉得还差点什么，这动机似乎说得通，又似乎有点牵强。

哪怕甄宝怡再疯，也不至于因为丢了份在这个当口疯到如此地步。

云巧指骨碎得十分彻底，并非用工具夹断关节处。

反而更像是被人徒手整个捏碎的，此人必定功夫了得。

再加上挖眼、拔舌能让人不死，还能掌握好下毒的量，让她们有时间把人接回去。

除了有功夫外，医术和下毒功夫也不可谓不精湛。

据她前世所知，甄宝怡身边可没有这样的人！

这人是打哪突然冒出来的！

她把自己疑问和凌弈说了，凌弈要她稍等，便消失了。

十几分钟后，空气再次波动。

凌弈回来了，冲她摇摇头：

“甄宝怡马车上有与画舫相似的脂粉气，但并未有血腥味或者挣扎过的痕迹。”

“马车里也并不潮湿。”

宝珠想了想道：

“她应该是来过这，但待了一会儿就走了。并未全程在此！”

凌弈点头：

“我想的和你差不多。”

宝珠继续分析：

“捏碎指骨像是在泄愤，比较像她会做的事情。”

“但挖眼、拔舌，更像是在掩藏什么秘密！”

凌弈赞同的笑了笑：

“总归她是知道点什么的，与其我们在这里猜，不如叫过来问一问就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