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军说：你要说我有人情味吧，其他人的性命在我眼里屁都不是，可你要说我没有人情味吧，我那死去的兄弟，我耿耿于怀，曾经发过的誓言，我到现在还没忘却，那你说我是有人情味呢，还是没人情味呢？

那一刻我沉默了许久，忽然想起大师爸多年前的教诲，人性不能单纯的论好坏，它是很复杂的东西。

我说：抱歉，我可能没你那么冷血，我的年纪是个小孩，心态也是个小孩，我比较意气用事，当你跟我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我忽然有些厌恶你了。

“哈哈哈哈，不妨事，不妨事。”郑军笑的前俯后仰，我头一次见他笑的这么失态。

“熙熙攘攘，利来利往，如果你认为我不足以成为你的朋友，那说明利益还不够大嘛，这样，事成之后，我帮你调查当年在劝死碑上刻下你师父名字的人，如何？”

我一愣，问道：当真？

郑军点头道：当真！我能当你面说出这些话，不是不怕你报复，是想让你明白，我对你已经坦诚了，你大可放心。

之前遇到港商的时候，我说过大师爸这个人沉默寡言，他曾经跟我说，言多必失，一定要时刻控制你自己的表达欲，表现欲。现在看来，这江湖太险恶，还是大师爸看的透。

“行了，继续说佛像的事吧。”我朝车窗外弹了弹烟灰。

郑军说道：你从无头寺里获得了阿瑜陀耶圣婴，也就是那条裹尸布，你可能不知道，根据零星记载，当年屠佛之时，因为有许多通灵师牵扯其中，哀鸿遍野，那位将军暗中帮助了不少通灵师，所以才有一位大通灵师愿意贡献出自己的毕生绝技，也就是增减命袈衣，有这东西在，我们可以用另一种方式修佛像。

我刚开始一愣，随后猛的一喜，我猛拍郑军的肩膀，说道：老哥，你这人的脑子也太灵光了吧，我怎么就没想到！

“哈哈哈哈！”郑军又是大笑。

这一次连带着我也跟着笑了起来，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增减命大邪术，可以让死物变活，为何我们不用自己的衣服去塔库姆修建佛像呢！

郑军轻轻的拍了下我的肩膀，说道：这就是我明明有一万种办法帮你干掉小辫子，但偏偏让你用增减命大邪术，先去偷他肚子里的蛊虫，因为我要确定你得会用增减命大邪术，这在塔库姆遗迹会派上用场。

我对郑军的脸点了半天，千言万语汇成了一句话，“你他妈可真是一只超级老狐狸！”

我可算是明白了，我死不死，完全取决于我的实力和我的价值，如果我是个废物，我早在郑军手中死一万回了！

回想起大师爸当年对我的教诲，我真的很感激他，是他的亲力亲为，强行提升我，让我比其他通灵师天生就强一大截，如若不然，我早就成阎王爷殿下首席点烟官了！

越长大，我就越理解大师爸的良苦用心。

郑军扔了烟头，看着滂沱大雨，略微惆怅的说了一句：不过你也别高兴太早，增减命袈衣的本事，只能帮我们一半。

我愣道：另一半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