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势降临
作者:西日十七 | 分类:现言 | 字数:33.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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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苦涩的暗恋
她刚说完这一句,就后悔了。
像是有一股寒冷正爬着电话线过来,她噤若寒蝉。
依稀只能听到一丝轻微的鼻息声音和烟草燃烧声音。
邹易丞坐在椅子上,听筒那边池近的声音传来。
他闭眼间,愁容缠绕在眉心,直接将电话挂断。
心里窝着火但又发不出来。
池近愣在原地,机械的提示声音传来时,她不敢相信邹易丞已经挂断了电话。
这通电话“及时”到好像就是抓奸,她刚好跟男人在一起。
抓奸。
等池近再回想起这个词时,心里忍不住一阵发颤,哪来的奸情?
不是哪来的感情啊。
她又在肖想了。
司机按照池近指的方位将车停到了她们小区门口。
这一次她指了正确的位置。
池近推开车门,刚走下来时。程晋也跟着下来。
他打量了附近一眼,随后视线又看向对面亮光的小区大门,笑容隐藏在黑暗里。
因为长时间的闷热,花瓣已经开始蔫了起来。
池近小心翼翼地拨开花瓣,仔细检查了两眼。
她心急地想回家快点把花插在花瓶里,丝毫没注意到程晋的眼神。
“谢谢你,那我先走了。”几乎是话音刚落,她的脚尖已经准备调转方向了。
下一秒,她的手腕被人拉住。
池近皱着眉头,眼里的下意识厌恶还没来得及涌现时。
“下次,下次是什么时候?”程晋松开了手,声音轻颤问道。
那声音里还能听到他呼吸浅浅地笑声。
池近收紧了眸子从手腕移开,目光落在了他的脸上。
小区大门口的伫立的两个路灯,光不遗余力地照亮了他的整张脸。
男人克制的目光里流露出来的半点期许。
她胸口微微一滞,气息堵在喉咙处。
在禾城的家门口。
也是这样一个夜晚。
她拖着一个行李箱,二十六寸的行李箱里装着她在这个家里所有的能打包的回忆。
月光凄冷,凛冬的寒风拂面,毫不费力地穿透了她单薄的外套。
地面还留着刚刚下过的雨后水洼。
明晃晃的月光,将残忍的风都染上色,她四肢百骸被冻得又疼又硬。
程晋不知道在门口等了多久,高挺的身子立在道沿,为冰冷的记忆添加了一丝暖意。
明明她的眼泪已经在收拾东西的时候流尽,但看清他在那里时,内心的窘迫和卑微在一瞬间烧的火红。
本就卑微的暗恋,又被人看到了自己的惨状。
她极尽可能的将头压的更低,将整个人藏在随发之下。
镇定自若的从他旁边绕过,内心祈祷不要发现是自己。
下一瞬间,手腕处传来突然的温度。
“……池近。”身后的少年低声说话,嗓音被温度染的冰凉。
手腕处又被松开,正在被冷风灌脖的她。
蓦地,脖颈处被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围上。
程晋将围巾围到她的脖子上。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固执地将她手里的行李箱夺到自己手里。
禾城的公交,也是在那一夜,池近觉得怎么会如此之快。
外婆家在城市的尽头,将近两个小时的磨人路程,好像时间开了加速器一般,眨眼间就到了。
而他是那个冬天里唯一的光源。
回过神来。
池近看着他的脸,双眸里对男人的装束恍惚不停地在切换。
是真的爱过。
她忍着心里的颤抖,音色仓促。
“有空的时候。”
几乎是落荒而逃。
玫瑰花在怀里乱颤,她咬着牙,只想逃离开是非的回忆。
程晋对花粉过敏,可世间那个女人不喜欢在节日的时候收到一束鲜花。
她失去了收到鲜花的权利,同时将自己活成了对鲜花避之不及的样子。
关上门,池近脊背倚着门口,面颊因走的太快泛着潮红,汗滴从额间缓缓滑落。
她垂着眸,玫瑰花在眼前的浮影一点一点渐现。
握着花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
这个家是她的,是她一个人的,但曾经她也和一个人有过一个共同的家。
上天是公平的,给了她重新选择生活的权利,但残留下来的回忆搅的她天翻地覆。
只有她一个人留着不该有的记忆,她知道对那些人来说,她的下意识厌恶不公平,毕竟那是上一辈子,可是她真真切切的经历,又怎么能忘怀。
-
清晨。
池近侧枕着身子,视线放空地盯着花瓶里的玫瑰花。
她昨晚睡觉之前特意把它放到卧室,觉得如果第二天早晨起来看到花的时候应该心情会很好。
此刻。
她的床头桌上,正掉落了些花瓣下来,玫瑰花的红和桌子的白鲜艳对比。
一睁眼就看到花败的景象。
池近坐起身子叹气般的又摸了两下玫瑰花。
指尖刚碰到,最后一朵花瓣也凋零了下来。
虽是有些可惜,但她也不后悔花“高价”买下。
睡了惬意的一觉,她已经想到了要送小梨什么东西。
洗漱完了后,池近又“简单”的化了个妆。
随后站在衣柜前,角落一侧的黑色袋子印的山茶花格外亮眼,她在和那条艳丽的火龙果色连衣裙纠结了一番。
最终还是选择拿出了那个袋子。
那是上次在南海带回来,一直放在衣柜她都忘记了。
她要回邹易丞家。
远郊的那一大片地被分化给了富人区,而坐落在山顶的别墅区则是可以在观揽台上俯瞰整个景色。郁郁葱葱的树林里坐落着整齐的联排别墅。
社会的进阶感被划得清清楚楚。
她沾了光,所以才能来到别人进不来的地方。
山脚的有钱人出行也是会需要坐地铁的,所以新开通的地铁最后一站就通到这里。
终点站的时候,地铁上的人几乎已经没有了。
池近提着她买的小礼物,站在繁茂的树下。
这一片数茂,太阳光线只能透过头顶的树叉照射进来。
远郊的风都比市区来的更加清凉。
只是,这里再好,就是打不到车。
池近忍着燥意,连车也叫不到。
有一种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感觉。
每次来这里,都是有人直接开着车载她来。
终于,在她最后一次擦汗的时候看到了在十字路口准备调转车头的出租车。
抹汗的动作变成了招手。
她使劲全部力气小跑过去,生怕司机看不到。
十字路口中央十一个花园围着喷水的喷泉。
好在,司机是看到了。
她刚坐上车。
前排的司机就已率先张口,“我都没想到来这一片还能回去还能载到人。”
池近坐在后排,听到他的话,心里有点心虚,“我是上去。”
坦白间,她的指尖已经寻上了车把手,生怕司机下一个字就是赶她下去。
司机回头,一脸不可置信,“上去?”
池近缩着脖子点点头。
司机也没在吭声,发动车子,准备送她上去。
住在山顶的富豪们通常都是车接车送,哪有出门打车的,望向后视镜里的人,打量了一番。
他再次张口:“稀奇了,往常最多就是山脚,这还是我第一次送人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