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柔软的呜咽，在房间响起。

不知何时，这狭小的空间中，温度竟是在快速升高。

气氛也是开始变得丝丝暧昧。

不知何时，那在回来路上的就睡着的美人儿抬起了双臂。

不知何时，在那朵朵红花上，又是多了几滴晶莹的露珠。

不知何时，那狰狞的伤口奇迹愈合，只余一道淡淡血痕。

不知何时，一只纤细修长的手掌抓住那双交叉的手臂，硬硬地掰开。

上方的人儿缓缓抬头，热气吹拂在精致俏脸上。

“亲的很爽？”昊雨冷面如铁，缓缓起身，挣了挣手臂，浑身骨骼噼啪作响，转身走进了洗手间。

水流哗哗作响，不绝于耳。

平躺在床上的元墨月怔怔的望着天花板，小手抬起，轻轻触碰着胸前的血痕。

那里，似乎还残留着那人的灵力。

那里，似乎还能感受到那人鲜血的滴落。

这么想着，另一只手不自觉的摸到了嘴唇。

这里，还残留着他的体温与鲜血……

听着哗哗水声不绝，一股悲伤突然涌上心头。

元墨月忽然嘴唇一瘪，眼泪夺眶而出。

她能感受到体内灵力的澎湃，能感受到体内杂质的剔除，但这些对她来说都不重要！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让我绝望，不好吗……

我知道自己的地位，更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可能的…

我知道的…但是……为什么……你给了我……又让我…

就让我哭一场吧……趁你还在我身边……

虽然你并不知道，但我，已经很满足。

“啪——”

昊雨歪着头，巴掌印在他脸颊浮现。

关上淋浴，浑身湿透的他吐出一口血水，看着脚下还没有被冲干净的污秽，又是打开了淋浴。

“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

昊雨撑着墙，嘴角时勾时撇，模样狰狞。

“闭嘴！闭嘴！闭嘴……”

“……清……局，你……器。”

“吵死了吵死了！”昊雨低声嘶吼，俊美脸庞无比扭曲。

天，逐渐黑了下来。

“砰！”

狼狈的撞开门，昊雨满脸苍白的跌走出来，煞白的手掌微微颤抖，如落汤鸡的他，捋开额间的湿发，歪头看向床边。

映入眼帘的，是自窗洒进的清冷月光，是端坐床边的孤单倩影，是隐隐约约的悲伤哀凉。

就在这时，床边的红发女子缓缓站起，向他微微一笑。

那一幕，昊雨至死，未曾忘记。

“您，出来了。”

昊雨愣神半响，回神时，却发现自己竟是被元墨月抱在怀里。

原来他跌倒了，是她抱住了自己。

抬起手臂，抓住她的肩膀，撑起身子，轻轻说道：“为什么？”

元墨月一愣，紧接着明悟过来，旋即展颜一笑。

“您给予我皇血，令我登临原始；您是元凤转世，我是凤凰族人。不论是恩情，还是地位，我都应当用生命去守护您。”元墨月笑的得体，“我以此为荣耀，践行您的命令，是我最大的荣幸。”

他愣了好久，她回以沉默。

他在清醒，她在欺骗；他因她的话而得到他认为的清醒，她因她的心而进行双方的欺骗。

“呵呵……”

笑声，在房间响起。

昊雨缓缓挺直腰杆，凤眸终归清明，松开手，走到窗前。

“说得不错。”昊雨将手掌印上玻璃，观察着手掌的裂痕，感受着手腕的剧痛，“好好吸收你喝下的那滴我的精血。在此之后，你又将会有一次巨大提升。”

元墨月娇躯一颤，却是恭敬地弯腰，道：“是。”

这样也挺好的，不是吗？

那不过是一时，的茫然。

房间内，陷入寂静。

良久，昊雨终于开口，“你在这里待的时间不短了，该走了。”

元墨月愣神，旋即轻声道：“是。”

这样，应该不会出现什么误会了。

门开，门关。

昊雨默立半响，转身，想要上床休息，却瞥见皱皱巴巴的床单，以及那洁白的床单上的血迹与水痕。

他本以为早已恢复的心境却于此刻忽然躁动。

“砰！”

剧痛从左手传来，携带着先前的断骨，痛苦席卷他的神经，他却只觉得无感。

手无力垂下，墙屑些许掉落。

昊雨从戒指中取出几枚丹药服下，便扑在床上，沉沉睡去。

就这样吧。

累了……

回到房间，元墨月一头扑在床上，手胡乱的抓，摆弄一通，将头蒙在被子中。

唯一能看到的，是时不时颤抖的娇躯；唯一能听到的，是轻微的抽泣的声音。

“现在看来，还是顺利的。”紫赤灵体低语。

“苏……楚……你……哪……”虚幻黑影无意喃喃。

“传令白劫，积蓄力量，静待本座回归。”一处阴暗，一人拿着一枚玉简说着。

言罢捏碎，点点光芒飘飞，不知去向。

他走到窗前，望着天上明月，笑喃道：“凤凰？圈中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