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女将战死后,穿成飒爽嫡公主
作者:是慢慢眠 | 分类:古言 | 字数:60.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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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桃木簪
当今皇帝又不昏聩无能,相反在他的治理下安崇边境安宁,百姓日子蒸蒸日上,的确不像会做出毫无意义的决策。
朱禾忍不住反驳:“安崇谁不知道圣上宠爱乐安公主,当日东直门前的情形不正是因为朝臣施压造成的结果吗?”
乐安公主参与到刑部调查那桩案子里,谁又肯定不是那位小公主公报私仇。当然这话他没有明言,但其中深意几人又怎会不懂。
“此事应同乐安公主关系不大。”一直默不作声的杜浩突然开口否定了朱禾的暗指。
在朱禾质疑的目光中,杜浩语调依旧生硬得不带任何情感:“如果...那位是鼠肚鸡肠之人,就此推论就不会有白山县之事。”
“我更不可能还安然无恙坐在这里。”
他们想到杜浩当时还是第一个出面指责乐安公主的人,听他口气,这是还骄傲上了?!
应语晖不由得戏谑道:“你现在又不觉得人家一介女流,出格儿戏了?”
杜浩面色微囧,幸好他没表情惯了看不出来,“白山县的对错并不影响她实际品行。”
之前在琼林宴上乐安公主不计前嫌还夸了自己,他能感受到那并非违心之举,有时候他自己都觉得这个状元多少还是沾了她的光。
另外三人同时默契地笑而不语,话题就此跳过,继续聊起别的,当然多多少少还是避免不了低骂某些不称职的官员,以及某些士族风气。
忽地一阵喧闹由远及近一群人快速路过几人,朝护城河上游簇拥而去,只断断续续听到什么;泾南...尸体...
许是动静太大,跟随人潮前去观望的人越来越多,四人弄不清到底情况,呆愣愣在原地,眼看着周围人瞬间少了大半。
相较于其他三人应语晖算是几人中最能言善道的,他随即拦下一位赶去看戏的中年男子。
“前头是发了何事,这般热闹?”
中年男子止步上下打量几眼,又注意到后边坐着的三人,看几人都是斯斯文文读书人模样,连忙作揖还礼:“听说前头桥头被人扔了具尸体出来,有人说是之前的泾南知府,不知是真是假。”
“原来如此,多谢。”
应语晖作揖道谢,待人离开,他回身扬眉:“去瞧瞧?”
罗田县决堤一案到现在朝中都没有给外界一个说法,突然不该出现在庆阳的泾南知府却死了,还是以如此离谱的出场方式出现在京都,这事儿怎么看都蹊跷得很。
几人对视一眼,同时起身跟着人流往那人说的地方而去。
而对面阁楼里政祉安望着突发的景象也是一片茫然。
通过宗祯平大概的解释,政祉安已经大概知道为什么杜浩没有成为那些士族们的座上宾反而同几位同届好友到此‘蹭’曲儿听。
只是那边的人流攒动让政祉安眉头微拧,“凌飞去。”
她话未说完就被宗祯平的话止住:“孔高峻的尸体被人找出来扔到了前面桥头。”
因为他说得好像有人随手扔了件不重要的物件似地,政祉安脑子一时反应过来,随口应着:“那就让人...”话音戛然而止,话锋忽转“你做的?”
窗外暮春柔光打在宗祯平轮廓分明的侧颜上,他低垂的睫羽在瓷盏中投下细密栅影,青碧茶汤随着呼吸泛起微波,将那张硬朗皮相揉碎成深浅不定的鳞光。
别看宗祯平每次在她表现得极为温顺好脾气,她敢确定大庭广众之下抛尸于闹市,宗祯平肯定做得出来。
“想过,但不是我。”宗祯平双眸深处泛起丝丝缱绻,果然即便没有过多接触,安安依旧能看透自己。
他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甚至因为政祉安能如此了解自己真实性情而感到欢愉。
“至于背后到底是谁,我的人还没查出来。”
随着他的话政祉安的表情逐渐凝重,宗祯平在京都有的势力从上次他在太学院行动就能看出来,藏得挺深。
“不是贾家?”政祉安问出她心里怀疑的对象。
宗祯平摇头:“贾家的人还在泾南一带到处找孔高峻。”
政祉安刚到简家,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否定,即便想借机拉自己下水,简老狐狸不会蠢到用一个浑身‘漏洞’的尸体来设局。
活着的孔高峻或许可以,死的那可就是所有人都可用的武器。
抛尸于闹市的人到底想做什么?又是谁在操控,曾经怀疑暗中还隐藏着一双大手,会不会就是这人?
政祉安交叠的双手其中一根食指无意识地轻点,这么一闹刚平静的朝堂怕是又要热闹了。
而之前泾南那边的清洗也会因此事提到明面上,经过前些日子拉下的那批官员,朝中还未平息,老爹明显想等此事平息后再徐徐图之的打算也被打乱。
背后之人似乎嫌水不够浑呐!
“过两日我会直接回北境,你若有什么不便,可去浮梦楼调人。”宗祯平将一枚水墨玉雕作镂空麒麟放到政祉安面前,细看那错综复杂的纹路依稀还能见到一个平字。
说不意外是假,任谁能想到开遍天下的浮梦楼会是传言早已残废的武平王世子所掌控。
政祉安有些想笑,怎么说自己也是皇室,他一个未来手握几十万大军的主帅,手里还有可养军队又可收集情报的势力,传出去哪个掌控者会敢放‘虎’归山?
他就这么风轻云淡地说了,看意思还是允许自己随意调动,宗祯平这心也忒大了些。
宗祯平见她看着玉佩不言也没动作,眸色渐沉,深处有股晦涩隐忍的情绪如墨滴入水般缓慢晕散。
同时又从广袖中取出一个细长的锦盒放到墨玉旁,喉结滚动:“离别礼物。”
收回手自顾自斟茶,眸中所有情绪被袅袅茶烟遮盖叫人看不真切。
政祉安打开锦盒,一支被打磨得光滑样式十分简约的桃木簪子跃入眼帘,她抬眼望向宗祯平脑袋上那根不起眼地木簪。
似乎除了大型宫宴他一直戴的都是那根木簪。
上辈子政祉安成年前每天除了训练就是战术,压根没时间也没机会恋爱,后来有空闲的时候,身边战友都当她是兄弟,别的一看到她那身摄人气势更加不敢靠近。
这辈子她更是从没往这方面想过。
就连刚才宗祯平送玉佩她都只以为他是出自担心好友,现在再搭上这根木簪。
政祉安再愚钝也反应过来,这家伙可是自己看着长大的,真算起来自己做他娘都绰绰有余了。
不过现在的宗祯平的确已经褪去稚嫩,长得玉树临风,脑子也够用...政祉安心里还是有种怪异又说不出的感觉。
“你...”政祉安话音突兀地卡在喉间,因对上那双忽然抬眸望来的眸子,仿若星辰灿烂的眸子曾经总是如清风般温柔望着自己,此时毫无克制地璀璨炽热。
以前只以为是因为同自己交好所以目光才会与别人不同,原来...政祉安忽然觉得手里的锦盒有些烫手。
宗祯平装作若无其事地移开眼,所有情绪迅速掩去,语调轻快如常:“这根桃木枝曲折自然刚好适合做簪子。”嗓子干涩让声音都有些暗哑,抿了口茶玩笑道:“你...可喜欢?”
窗外清风徐来,两人墨色发丝翩翩舞动,宗祯平握着茶杯的指节泛起青白,眼神飘忽避免尴尬,同时又忍不住用余光观察对面姑娘地反应。
若非计划有变必须提前回北境,宗祯平也不愿做出如此仓促又冒昧的举动。毕竟这次离开不知道又要多久才能再见,要是再隔七年到时可能连讲话的资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