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霆琛当然不会相信，他问了两天都没有问出的事情，乔曦宁就能问的出来？

不过乔曦宁要问，他也不能拦着。本来就是他理亏在先，如果再拦着她，恐怕真的会惹她生气。

“老板，乔小姐要亲自审问。”

贺霆琛进去后，周易马上小声地跟他汇报。

“嗯，我知道，让她审。”贺霆琛点头。

周易为难地说：“可是乔小姐说，让我们都出去，她自己在这里审。”

“宁宁，你一个人不安全，万一这个朱成瑞……”

“你不是都绑紧了吗？怕什么？”乔曦宁打断他。

贺霆琛说：“就算绑紧了，但是也怕万一他挣开，会伤害到你。”

“我说了我来审，你就安心交给我，带他们出去。还是说，你根本就不相信我？”乔曦宁露出不悦地表情。

贺霆琛哑然，不敢再惹她生气，只好带人出去。

乔曦宁等他们出去后，还把卷帘门拉下来，让他们看不到里面的情景。

贺霆琛就更加担心，表情变得十分凝重。

周易也有些担心，担忧地问：“老板，不会出什么事吧！”

“应该不会有事，这个朱成瑞被饿了这几天，早就没有力气。就算想做什么，怕是也没有力气做。”贺霆琛低声说。

不过他虽然这么说，但忧心忡忡地表情却出卖了他。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卷帘门打开，乔曦宁从里面走出来。

“宁宁。”

贺霆琛连忙迎上去，惊讶地看着她。

乔曦宁把卷起来的袖子放下，沉着脸说：“他已经都说了，可以把人放了。”

“都说了？你是怎么做到的？”贺霆琛惊讶。

他们问了几天都没有问出结果，软的硬的都用过了，可是通通没有用。

乔曦宁一个女人，是怎么能逼得朱成瑞说出来？

乔曦宁冷哼说：“我说了，我有我的办法，你做不到的，并不代表我也做不到。赶紧把人送走，找个医生给他看看，尽快送出江城，免得被人抓住把柄。”

贺霆琛给周易使了个眼色，周易带人进去。

当看到里面的朱成瑞，就算是周易这种见惯了大场面的，也忍不住露出吃惊地表情。

乔曦宁从车上拿出湿纸巾，开始擦拭自己的手指。

她的手上和衣服上有血迹的斑点，其实贺霆琛看着也很不舒服，但是又不好问她怎么弄的。

很快，周易从里面出来，附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贺霆琛脸上露出震惊地表情，惊讶地看向乔曦宁。

乔曦宁正好扭过头，看到他们看自己的眼神，挑了挑眉问：“怎么了？”

贺霆琛和周易同时摇头，表示没事。

“你说的都是真的？”贺霆琛又小声地对周易问。

周易点头：“太残忍了，也不知道乔小姐是怎么想到这种方法。一般人的确坚持不住，朱成瑞能全部说出来也不奇怪。”

“看来之前，还是我们太心慈手软了。”贺霆琛感叹。

周易想到的却是，果然女人都是蛇蝎心肠，太吓人！

“赶紧把人弄走，别死了，早点送出江城。”贺霆琛又说。

周易点头，让人带走后，又把现场清理一遍，一点痕迹都不留。

乔曦宁擦干净手后，车上没有换洗的衣服，只好上车准备回家。

贺霆琛在她开车之前，打开车门坐进去。

“带我一程，我跟你一起回去。”

“你是不是想问我，朱成瑞到底跟我说了什么？”乔曦宁说。

贺霆琛马上看着她，点了点头：“所以他跟你说，到底谁是幕后指使？”

乔曦宁一边开车，一边眼神凝重地看着前方，但是却没有回答贺霆琛的问题。

贺霆琛眼巴巴地看着她，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她的答案。

“宁宁……”

乔曦宁猛地踩住刹车，把车子停在桥上。

“看到朱成瑞的情况，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也很惊讶，我居然能做出这种事？”

停好车后，乔曦宁眼神平静地目视着前方，缓缓地问。

贺霆琛解开安全带，转过身用力抱住她。

“惊讶，但不觉得你残忍。只觉得心疼，你原本是连杀鸡都不敢下手的千金大小姐，可是却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是我没有照顾好你，才会让你如此。”

“你的确没有照顾好我，你当初答应我母亲，会好好照顾我。结婚那一天你也说过，哪怕不爱我，但也会照顾好我。可是你却辜负我，让我伤心离开，让我被人算计，让我……沦落到那种地步，成为连我自己都害怕的残忍的人，贺霆琛，我曾经真的好恨你，非常非常恨。”

乔曦宁突然崩溃大哭，一边哭一边控诉他，用力拍打他的后背。

这是她和他重逢一来，第一次哭的这么崩溃，也是第一次说出这些控诉的话。

贺霆琛紧紧地抱住她，任由她拍打发泄。

内疚地道歉：“对不起，宁宁，对不起。”

乔曦宁哭了许久，哭到筋疲力尽，才慢慢地将他松开。

贺霆琛连忙拿过手帕，给她擦拭脸上的眼泪。

不过却被乔曦宁躲开，自己擦了擦又仰起头，把眼眶里的泪水憋回去。

“以前我是恨李振南、恨胡兰柔、恨李安乐，也恨你。可是直到今天我才知道，造成这一切悲剧的人，原来另有其人。如果当初没有沉船事故，我不会遭受那么多痛苦。追其原因，还是那个人带给我的痛苦更多。只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个人究竟是谁？”贺霆琛再一次问。

乔曦宁说：“朱成瑞告诉我，那个人姓葛，他也只见过他两次。不是江城人，是京城人，有一次听他打电话，别人叫他葛秘书。虽然他不知道这个葛秘书的真实身份，但是却给了我葛秘书的电话，我已经让人去查了，应该很快能查出他的身份。”

“你印象中认不认识这个人？”贺霆琛问。

乔曦宁摇头：“从来没有听说过，更没有跟姓葛的打过交道。”

这时，乔曦宁的信息响了两下。

她拿起手机翻看信息，举着手机对贺霆琛说：“帮我查的人来消息了，她告诉我，这个葛秘书是段瑞的秘书，叫葛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