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天帝回答，德中就先惊呼了一声。

“你是说……”

剩下的话没敢说出口。

若是让天界或者任何一个地方的人听到，都会汗毛倒竖。

聚华点点头。

“本尊怀疑就是这样。”

德中和天帝对视一眼，倒吸一口冷气。

天帝还是不放心。

“可是也不能你自己一个人，本帝明日点些人马和你一起去。”

聚华哼笑一声。

“天帝，您在开玩笑？”

确实是开玩笑。

若是聚华自己去都没有用，天界那些人又有什么用呢？

不说其他，若是真的聚华发威，天界这些仙人有几个能在聚华手底下过了三招？

天帝无奈的看了聚华一眼，这才点头。

“好吧，既然如此，本帝也不好阻挠，但是若是你去了有什么不对的，趁早离开，千万不要中了魔族的手段。”

聚华点点头。

“本尊自有计较。”

天帝又吩咐了几句，离开了八重天。

德中留了下来。

他坐在聚华对面，有些不敢相信。

“聚华，你说的那些，可都是真的？”

聚华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你觉得本尊像是在说笑？”

德中哼了一声。

“你平素说话，几分真假也没人能知道，但是若是真的如你所说，这次天裂出现在魔域，可如何是好？当年的七彩石，你们不是都已经取光了吗？”

聚华眉头颦起。

“本尊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德中原以为聚华已经想到了这一步，自然是已经有了法子计较。

却没想到他说自己并不知道。

被茶水呛了一口，不停的咳嗽。

“咳咳咳，天帝可是以为你已经有了计较，你这是……”

殷锦有些不满的看了德中一眼。

“德中上仙，你们也是仙人，为何将这些事情都压在仙尊一个人身上？你们不会觉得他太累了吗？”

德中好容易止住咳嗽，看了殷锦一眼。

没想到殷锦居然会护着聚华。

“你这小子，什么时候和聚华穿一条裤子了？”

话还没说完，白玉拂尘就心随意动，被聚华甩了一下，变得老长，直直的朝着德中砸过来。

德中吓了一跳，闪身躲开。

“喂，聚华，你这是想要我的命？”

聚华威慑的瞪了他一眼。

“这是警告，再有下次，本尊决不轻饶。”

德中的目光在聚华和殷锦面上巡梭了一番。

他觉得聚华的表现很不寻常。

和聚华做了千万年的朋友，德中太了解聚华的秉性了，他下意识地觉得，聚华此刻是心虚了。

但是为了保住小命，他不敢再往下说了，否则这个损友还真有可能要了他的小命。

“也亏了我愿意拿你当朋友。”

聚华收回拂尘。

“你也可以滚。”

德中放下杯子。

“算啦，那我真的滚了，我去叫司药过来瞧瞧你的身子，别明日真的出了岔子。”

聚华轻咳一声。

“本尊心里有数。”

德中嗤了一声。

“我可信不过你。”

他去了六重天找司药。

聚华有些严肃的看了殷锦一眼。

“德中怕是猜到了。”

殷锦没反应过来。

“嗯？猜中了什么？”

聚华羞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眼角带着浮红。

“你说呢？”

殷锦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聚华说得是他们之间的事情。

“仙尊难道准备一直瞒着吗？”

聚华瞅了他一眼。

“难道要本尊昭告天下，当时找的近侍变成了男宠？”

殷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凑过来，半蹲在聚华面前。

“男宠？仙尊，你知道男宠是做什么的吗？”

聚华脸爆红。

“你……”

殷锦牵起他的手。

“你若是真的不想让人知道，就瞒着吧，我无所谓名分，德中上仙是你的朋友，虽然嘴碎，但是对你是真的很好，你不想他说的东西，他定不会往外说。”

聚华转过头，不敢再看殷锦含情脉脉的眼睛。

“你倒是很了解他。”

殷锦声音十分性感。

“你的一切我都想要了解，包括你的朋友。”

聚华无话可说。

德中拎了司药过来给他瞧病。

司药用灵流给他把脉，然后诧异的看了聚华一眼。

“你最近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吗？”

聚华摇摇头。

“都是你送来的那些，没有其他的。”

司药啧了一下嘴。

“这脉象看起来，比之前好了很多，怎么不过朝夕之间就恢复的这么快呢？”

德中瞥了一眼殷锦，意有所指。

“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病自己就好了呢，那院子里的桃花不也是在朝夕间就自己开了满树吗？”

司药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桃树？这和桃树有什么关系？难道是之前那个桃花晶的功效？”

聚华警告的看了一眼德中。

“你莫听他满口胡言，既然本尊身子好多了，明日之行你们就不用担心了。”

德中点点头。

“我去和天帝说一声，这样他也好放心。”

八重天今日人来人往，好容易到了晚上才安静下来。

殷锦打了热水过来给聚华洗漱。

他帮着聚华拆掉发冠，放在一边。

“明日什么时候走？”

聚华看着镜中殷锦给自己梳头发的影子。

“午时到就可以了，不急。”

殷锦垂着眸子，看不清表情。

“会有危险吗？”

“嗯？”

“你这身伤就是三千年前天裂补天的时候弄的，三千年了也不见好，若是真的又有天裂，你会有危险吗？”

聚华知道他在担心自己。

“无妨，本尊自会注意。”

殷锦捏紧了手中的梳子。

“注意？如何注意？天下所有人都恨不得将担子放在你身上，你怎么能注意？”

聚华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忽然变得这么激动。

诧异的转过身看他。

“你怎么了？”

殷锦扔下梳子，一把将他抱在怀里。

抬起他的下颌，就是一个深深地吻。

良久他松开聚华，眼底都是聚华看不懂的情绪。

殷锦声音低沉。

“你总是这样，将所有人都放在自己之前，可是你知道吗？我最想要的不过是个你而已，一个健康的你。”

他想到当时苏澈为了救他慷慨赴死的样子。

如果再让他看到聚华这么做一次，他不知道自己会怎么办。

那两年间招魂却不得的日子，让殷锦每每想起都十分恐慌。

只有将聚华牢牢地抱在怀里，才能抵消心头的恐惧。

聚华靠在他的心口，听着他的心跳声。

“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