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华懒洋洋的看了殷锦一眼。

“你怎么知道不可能？好像你对本尊的私生活很关注？”

德中也有些诧异的看向殷锦，不谈其他，聚华宫里的四个小仙娥虽然样貌看着年轻，可是手脚麻利，对外也是嘴巴严实的很。

按照德中的想法，殷锦绝对不是聚华喜欢的那一类侍从。

他手指摸着下巴，眼神在聚华和殷锦之间游移。

殷锦也意识到自己失态，掏出帕子来擦桌子。

“我只是觉得仙尊不可能和魔族坑壑一气。”

聚华眯眼，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

“你刚来天宫不久，不知道本尊最喜欢做旁人觉得不可能做的事情吗？”

殷锦陡然转过头，直直的看向聚华的双眼。

“你真的想要入赘魔族？”

聚华撇过眼去，不屑与殷锦对视。

“本尊的事情，你还够不上插嘴，出去。”

殷锦不出去，只是直直的看着聚华。

“你是真的想要入赘魔族？”

聚华皱眉，随手摸过手边的拂尘，只是轻轻一扫，殷锦就被扔出了内室。

“嘭”的一声，被重重的摔在院中。

他闷哼一声，捂着胸口，眼睛还不服气的看向内室，希望聚华给他一个答复。

可随后，内室的门就关上了。

绿柳和白梨听到动静，赶忙出来将殷锦扶了出去。

德中眼底带着戏谑的笑意。

“聚华，若是我没看错，这小子好像对你的态度很奇怪啊。”

聚华漫不经心的端了一杯茶。

“什么？”

德中凑过去，有些八卦，全然不似平日里在人前装的那副清高自守的样子。

“你瞒得了别人，瞒不了我，这么多年你这聚华宫除了那四个小丫头何曾有要过旁人来伺候，你说，是不是你对这个殷锦也有别样的感觉？”

聚华将德中的大脸推开。

“这是天帝和天后给本尊定的人，本尊如何能推诿？”

德中嘿嘿一笑。

“呵呵，若是旁人这么说，我就信了，可你是聚华啊，天上地下还有你不敢推诿的事情？说吧，这小子哪里与众不同了？”

聚华抿了一口水，指指桌上放着的糕点。

“做饭手艺不错。”

“啊？”

“本尊说他，做饭的手艺不错。”

德中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

“你留着他就是为了让他给你做饭？”

聚华点头。

“不然呢？”

“我觉得肯定不会这么简单，”德中又凑到聚华面前，“你不会是动凡心了吧？前些年你去人间历劫，到底经历了什么？是不是和这小子有关？”

闻言，聚华犹豫了一瞬，他皱着眉头，似乎在想事情，可随即又摇了摇头。

“本尊不记得了，但是本尊当时是没有到既定年月就返回天界，若是真的和他有关，他也是本尊的宿敌，不死不休才是。”

德中脸上八卦之色更显。

“你当时回来，闭门不见客三日，只有你宫里的四个小仙娥知道当时的情况，后来听闻司药来了一次，等司药走了以后，你聚华宫才又恢复如初，

你难道就对自己那十几年经历了什么一点都不好奇吗？”

聚华修长的手指捏着瓷杯，杯中茶水正浓，透着清冷的苦意。

“本尊相信，既然本尊忘了就是不该记得的，你这么八卦，对得起天帝给你的封号吗？”

德中打了个哈哈。

“我这不是关心你嘛，聚华，其实说实话，天界很多人都对你当年历劫表示好奇，可是你这厮藏得太好了，

不仅没人知道你何时下去的，就连去了哪里，经历了什么都没人知道，可是后来连你自己都忘了，你说你跑去凡间这一遭到底是为了什么？”

灯火明灭。

将聚华俊美的脸照的忽明忽暗。

他当时只记得回来天界以后，从司药那里拿了一副药，吃了就忘了所有的事情。

之前凡间历劫定的期限是六十年，可是仅仅十七年就回来了天界。

不仅对身体没有丝毫疗愈之效，反倒还让内伤隐隐有恶化趋势。

德中这么提起来，就连聚华自己都有些好奇，自己那些年都做了些什么。

可是聚华是个豁达的仙尊，许是活的年岁久了，很多事情都不会强求。

他道：“既然本尊当时决定忘了，就意味着是本尊不愿意想起的事，以后还是莫要再提了。”

德中见聚华有些恼了，赶忙岔开话题。

“也是，我真是多嘴，对了，那桃花晶你打算如何处置？”

聚华看了一下边上随手放着的锦盒。

刚刚被殷锦用茶水不注意泼湿了一角，盒子里的桃花晶在灯火照耀下散发着醉人的光。

“你若是喜欢，拿去好了。”

闻言，德中赶忙摇手。

“这小仙可不敢，天上地下，也不知那魔尊寻了多少年才找到这么大一块桃花晶，你就这么扔给我？人家美人知道了，心都要碎了。”

聚华哼笑一声，开始下逐客令。

“既然你不要，你赶紧回吧，本尊要休息了。”

德中对聚华这种性子表示深刻的鄙视，这么多年的老友，还是不讲丝毫情分，也不给他半点颜面。

“好好好，今日是我多嘴，惹你讨厌了，这就告退，不过聚华，殷锦刚刚那一摔可不轻，我刚刚看他身上好像还有伤，人家才来你聚华宫几天，就弄的伤痕累累，你这样可不好。”

聚华斜睨了一眼德中。

“你这么稀罕，就连他也一起带走吧。”

德中讪笑着，赶忙退了出去。

因为他知道若是还不走，下一个被拂尘甩出去的就是自己了。

“不敢，不敢！”

夜静了下来。

聚华宫里的小仙娥们已经进入了梦乡。

外院中，却传来一阵阵轻微的动静。

若是普通人恐怕听不见，可聚华乃是仙尊，五感分外灵敏。

他披上外袍，从内室走了出来。

循着声音走去，在外院一间屋子外停了下来。

虽然他没有来过殷锦的住处，可从屋里的动静听出来，里头肯定住的是殷锦。

他抬起手，想要推门，却停住了。

绕到窗边，朝屋内看去。

只见月光下，殷锦脱了上衣，正在上药。

确如德中所说，身上遍布着大小伤痕青紫。

殷锦身高体壮，随着动作，肌肉线条不停的变幻。

聚华默不作声站在窗前，愣住了神。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