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霄跟在戚老身后，在示意后，摘下眼罩，等人开门，自然也察觉到这个地方的不同。

阴气聚集，住在这里，也不怕折阳寿。

没过一会，门后面传来三下不轻不重的敲门声。

戚老惦记着那门手艺，听到这个声音知道他出来了，问来者。

“老何，是我。”

听到这话，门里面露出一身黑衣的老者，脸上戴着一圆框眼镜 看样子四十来岁，但是个子却和司霄一样，看见人来，头也不回的走到房子里面。

戚老头带着人走进这个房子。

司霄观察着这个装修风格，怕不是有百年历史了，同时也发现自己走的地方，有点熟悉。

跟着人来到一间屋子，椅子和桌子是红木做的，一股清凉之意传到身体。

司霄作为客人并没有来回打量，只是刚开始注意到人面容，没有读取到任何有用信息，怕不止看起来那般年龄，分神注意着两人的交谈。

“来这干什么。”男人口中，传来低涩沙哑的声音，这个人一向不喜黑暗的地方。

两个人一个是救生人，一个救死人，扯不上任何关系的两个人，却能够聊到一起。

“嘿，怎么还不能来了，我再不来看你，还以为你死了呢。”

虽是自己带人过来唐突，有事帮忙，但是也不能丢了面子。

“有事说事。”何老并不买他的账。

“我带人来照顾你生意。”一副还不快夸我的表情，神采奕奕的冲着何老抬头。

“你要买。”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来这里就这一个人，从见到这个人开始。

久违的闻见尸体腐烂的味道，道行不浅，此刻也没有了和戚老头继续扯皮的心情。

“嗯”司霄点点头。

“你走吧，我还有事，不留你了。”何老看着还想要开口的人，开口就是逐客令。

“你这个人我这才来你就要赶我走，没良心，至少喝完这杯水吧。”

没见过这么不客气的人，说完以后自顾自端起茶杯往嘴里送，还想要开口说话，看着人不搭理自己。

没了心情，起身就往外走，以为自己多稀罕来这呢，哼，不过就是卖给他个面子。

等他出去以后，门自动关了起来，气的戚老在原地唾骂几句，心里没气了这才离开。

“你要买什么。”屋里只剩两个人，男人盯着司霄身上打着补丁的衣服，一个词足以形容-磕碜。

“你这里有什么，我买什么。”司霄看人终于开口，这个地方可没有放东西。

“好大的口气，你拿什么来换。”建国后东西许久不曾见光，先不说他这一身打扮，偏偏说话语气就踩在雷点上。

“朱砂，黄纸，毛笔，铜钱，龟背，玉石，神佛，蓍草，尸油，木刻工具，其他看见了都会买，只要上等。”

一口气说完，等人拿货。

看来这人对这方面有一定的了解，只是自己的东西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卖出去。

“你把院子里的阵法破了，就带你去看东西。”

另一边沈芯跟着人，把地契交接完以后，拿着剩下的钱，打算去黑市里碰碰运气。

家里上次送来的布已经用完了，这次要是遇见大娘，买完这次，到年底可就要收工了。

把脸遮起来，步入黑市。

而这边司霄走后，沈林书放心的走到黑市，看着摊位上卖的东西，止住脚步一通大买。

“你这多少钱？”拿起长柱状东西，问对面男人。

男人看着人穿着气派，以为来了大顾客 漫天要价。

“二十。”

沈临书在记忆里是知道这东西的，打开开关就能发光，和灯笼差不多，却要比那更亮。

自然也知道这个最多五块钱，当自己好骗，看到另一个摊位也有这个东西，起身就走。

“等一下，既然你想要，多给点，五块钱还进不来呢，你再加点。”眼看人要离开，老头也不敢坚持了。

能挣点就多挣点，这个东西没有电池卖的快，家里有一个谁会买第二个啊。

“五块不能再多。”零钱可不好拿，还不如再省点，到这个地方被生活压迫，花个钱都要小心翼翼。

“再多点，加一毛也行。”看人停住脚步，老板极力推销。

巷子里还有一个摊，卖的比自己种类多还便宜，要不是自己占的摊位在门口，也挣不了几个钱。

熟人都知道里面还有一个，看这个生面孔能挣多少算多少。

“看你真心想要，那就五块吧。”皱着眉心痛的说道，实在是看人要走，是个小伙子怎么这么计较。

沈临书注意到男人是真舍不得，出于心中的满足感，爽快的付钱，拿到手里以后，试着打开开关，效果很好。

想到跟自己一起来的司宵，又买了一个，人还没出来，看来啥也得买两份。

沈芯想到自己也是有房的人，只不过不能让家里知道，来黑市本是想来碰碰运气，看大娘在没在，买点其他花色，趁过年大家买新衣服挣一笔。

不想刚到这里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一股怨气从心中冒出来。

想到这辈子两个人没什么交集，把目光放到另一边，要怪只能怪自己太傻。

只是来这里心情就没有原来好了，漫无目的的走在巷子里，看着摊位上的新来的羊角扣。

蹲下来细细打量，这扣子少见，她也有扣子厂家，可没有这个新型的扣子。

“你这多少钱！”

蹲在摊子前面，卖扣子的是个老婆婆，这个东西是直接从黑市进的，摆了很久没人敢买。

“姑娘想买多少，买多了便宜。”这一布袋里有二百个，也才一块钱，眼睛转了转，好不容易有人打听，好好思量一番这个卖多少钱合适。

“你这里有多少？”

这个扣子可是跟大衣绝搭，不过只有一种颜色，黑色 倒是也百搭，可以都买回去。

“两百。”听到眼前小姑娘问话，老婆子就知道这个能卖出去，拿的时候也没想挣多少，可是也不能亏本，等着下文。

买完手电筒的沈临书往里面继续走的时候，感觉背后冷飕飕的，扭头又没看见什么，不信邪的又转身看了看，没看到。

想到有可能是露财，钱就是要花的，在其他摊位上买了点布和棉花，回去给村里大妈，帮忙做一下，要比供销社便宜。

后面看到有用的都买了一些。

司宵看着面前琳琅满目的摆件，符纸还有法器 ，不得不说自己找对地方了。

何老拉开椅子坐到柜台后面，这个地方没人来，空气里夹带着灰尘。

屋子四个方位点着蜡烛，正中间扯了一个电灯，暖黄色灯，也不至于东西看不见。

司宵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桌子那块铁皮上，把包裹着的布打开 露出一块黑色散发着臭味的木头。

“看看吧，这个能抵多少东西。”

过来的时候，何老头已经跟他说过，东西很贵，只怕他买不起 可以拿东西抵在这儿，改天有钱赎回去。

何老头拿着放大镜还有小手电，对着黑色木头照啊照，也知道这是遇见行家了。

自己手里收过这么多东西，像这样的好东西还真没遇见过。

也不是白活这么多年，翻开书桌上的大字典，翻到记住木头作用的那一面，开始仔细研读。

这个东西还是早年和家里老头子出去见过一次，如今时隔多年再次遇见这个能呼吸的木头。

“敢问大师，师成何处”不由得开始重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后生，也是老柴带人过来也不说一声，要是不小心得罪了，这可怎么着哦。这个东西不好移动，就连以前遇见也只能感叹可惜。

这个小小北市，有名世家和道士自己都认识，谁不来这拿货，这新冒出来的哪位大师。

这个人直接放在布袋里，从外面还闻不到，看不出来漏的油。

“无师无派。”

司宵在这里还没找到组织，自然他也不屑于与别人同道，麻烦。

看这个后生不愿多说，何老识趣的没有多问，只是说起话来更加客气。

就这一块东西都能把店里三分之一的东西买下了，这个东西有价无市，自己倒卖至少翻十番。

“大师既然您这东西要卖给我这里，不如您也做个顺水人情，告诉我这个东西怎么保存。”

司宵没急着答应，这个东西对他来说很简单，先看看自己要什么，也不算白来。

反而在店里逛了起来，里面的东西只能说在他看来，品阶低了些，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也刚好。

转到一个玉簪面前停下脚步。

何老看完东西以后，跟在司宵身后，看人停下来，像是对这个簪子感兴趣的样子，开口解释道。

“这个就是个小小的玉器，道友您要是看上了，好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