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与连横
作者:历史课之狗 | 分类:历史 | 字数:18.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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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知心话(下)
但事情既然已成定局,曹操又不好说些什么食言之语,只能希望齐子原能够善待自己这个幼子,这都是命啊!随即道:“既然如此,彰儿,为父今日便赐你表字子文,过几日在为你操办拜师之礼,望你日后在子原身心好生学习,切勿在行顽劣之举,但为父在此郑重问你一遍,你当真愿意放弃世子之位?永不争夺!”
小小的曹彰此刻哪能思考那么多,满心欢喜的他直接跪地大喊道:“子文愿意,谢过父亲,拜见师傅!”
曹操看着曹彰这一套行云流水的操作则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这孩子八成是废了,也罢,这样的资质又如何能在将来继承我的大业呢?让他早些从军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唉!
齐子原见状立刻把跪在地上的曹彰拉到自己身边,十分和蔼可亲的摸了摸他的大头,越看这小子越觉得心生欢喜,别人尚且不知,但他门清啊,这小子长大后被曹操称为黄须儿,弱冠之前便喜搏猛虎,臂力远超常人,那绝对是勇冠三军的资质,今世又有自己这个伯乐与众多武学宗师悉心调教,未来想不可期都不行啊!
而曹昂,曹丕兄弟二人见状则既有些窃喜又有些落寞,他们今天也算是深切体会到了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
此事刚一结束,曹操立刻转移话题道:“我军今年可是收获颇丰,不但攻下了幽并二州,还夺取兖州两郡,彻底在大河之南站稳脚跟,子原,你不会仅满足于此吧?”
齐子原笑道:“回主公,末将于府内思过之时已想出上中下三策,如何取舍自当由主公定夺!”
曹操兴致勃勃道:“快快说来听听!”
齐子原清了清嗓子道:“回主公,上策乃是盟孙刘以攻秦,遏制其向南发展之势,有机会还可吃掉其关中与凉州之地,据守险地而阻其北上之路!中策则是盟孙以抗秦刘,借助大河之险来固守并冀之地,伺机反攻,虽所得不多,但固守本土绝对绰绰有余,如此亦能为主公彻底消化今年的胜利果实而争取时间!下策便是联秦刘以攻江东孙氏,虽可遏制孙坚扩张版图的势头,但其与我军并不接壤,胜则我军一无所获,败则我军损兵折将,所以末将并不推崇此策。而我军闲置之师则可继续攻打辽东之地,此处虽天寒地冻,但称为国中之国亦不为过,尤其是那里的土地十分适合耕种,各种矿石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再加上人参,灵芝,鹿茸,熊胆等等宝物,无疑会为主公带来丰厚的收益,不出几年,秦孙刘三家只能仰望主公之背了!”
越听越过瘾的曹操立刻拍手道:“除了最后一条,子原与奉孝之谋竟然丝毫不差,奉孝,如今你可服气?”
郭嘉叹气道:“子原兄之才在吾之上,看来在下是时候告老还乡了!”
曹操哈哈大笑道:“那可不行,我有两位大才相辅才能安枕无忧,你若离去岂不惋惜?”
齐子原附和道:“奉孝兄莫非觉得小弟府内的酒水索然无味,如此才感慨颇多?真的服了?”
郭嘉闻言立刻嬉笑道:“若论见识我尚且不如你,可单论这喝酒,十个齐子原也抵不上一个郭奉孝!不对,还有才华,我什么时候服过你?有胆拿坛喝!”
郭嘉话头一起,平静的氛围再次热烈起来,见怪不怪的曹老板亦是乐在其中,端起酒樽就哐哐哐的连干三樽,硬生生把自己灌的眼冒金星,在接下来的敬酒风波中根本没坚持住几个回合便缴械投降,坐在原处酣睡装死!
而一生不弱于人的郭嘉也在连喝一坛美酒后便十分爽快的败下阵来,与齐子原悄悄耳语几句便讨要个房间呼呼大睡去了!
终于知道自己错在何处的齐子原则一边命人把烂醉如泥的曹家三子送回府内,一边坐到曹操近前小声道:“主公可有称帝之想?”
尚未醉死的曹操听闻此言立刻虎躯一震,连带着酒意都消退了大半,双眼死死盯着面前的齐子原道:“子原何意也?”
齐子原叹气道:“末将只是建议主公该想想此事了,大汉国运虽亡但天子尚在,主公若想名正言顺的灭汉便只有立国一法,如此才能出王师以伐群贼,立不世之功!”
多疑的曹操虽然心动但也十分谨慎道:“子原是在劝进?”
齐子原坦然道:“正是,不过如今时机并不成熟,当今天下忠汉之士子不在少数,百姓虽不晓政治亦知此乃刘姓江山。主公若有此想,首先便要扩张大汉版图,以开疆拓土之功来堵住天下悠悠众口,其次便要大兴土木,发展农业与工商,让百姓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以得民心,最后便要鼓励百姓生育,发布利民政策以缓解百姓养娃之困苦。主公设想一下,若主公麾下的百姓每家每户都有人或直接或间接的为主公做事,那我军还何惧强敌不破呢?战场上的将士又怎会不为主公拼命厮杀呢?到了那时,主公称帝之事自当是水到渠成也!”
听闻此言的曹操也是放下戒心,小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个不停,本就偏黑的脸色如今又透出大片红晕,那不是高潮,那是兴奋!试问谁听到如此周密的称帝计划能不兴奋?以前还只是在梦里幻想一下,现在突然就觉得胜券在握了,他要早知道是这个结果就早点跟齐子原商议此事了,哪至于刚听到齐子原为汉献帝求情就几天几夜的茶饭不思,你瞅瞅,这不是干岔劈了么!
只见曹操又惊又喜道:“子原说的可是真?咱们能用得上那么多人吗?”
齐子原笑道:“主公放心,大汉版图之外还有大片土地,足足有成百数千个大汉那么大,您说咱们还怕人多么?”
曹操道:“那些地方都能夺回来?”
齐子原想了一下便稍微往回搂了一手道:“末将愿为主公此愿尽全力披荆斩棘,纵使马革裹尸亦无怨无悔!”
闻言的曹操直接拉住齐子原的大手,十分感动道:“子原,是我误解于你了!你可不能轻易离去,我离不开你啊!我还想与你在暮年一同指点江山呢!”
齐子原噗嗤一笑道:“主公勿忧,末将还是很惜命的,家里子嗣尚无着落,末将也放心不下!”
曹操大喜道:“那便好,那便好,子原,明年你亲自率军前往辽东吧,还有北方筑城之事我全都交付于你,别人实在无法让我放心!”
齐子原立刻拱手道:“末将领命,必不负主公所望!”
得到满意答案的曹操直接站起身来,拍了拍齐子原的肩膀道:“你从来都没让我失望过,这次也不会例外,好了,回府,咱们过几日再说!”
齐子原闻言连忙搀扶着曹操向外走去,一边拍着马屁一边把对方送到府外,又亲自对典韦再三嘱咐才目送对方离去。
直到曹操走远自己才敢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要不是有郭嘉指点,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与曹老板的疙瘩到底在哪呢!唉,只能说险之又险,还好把话说开了,若是真被曹老板打上汉室忠犬的标记可就不妙了,殊不知历史上的荀彧可是忠心耿耿的辅佐了曹老板一辈子,最后也是因为此事而命丧黄泉,曹老板现在不动自己可不代表未来也不会动,只能说万幸吧,郭嘉可真是个大好人,不枉我对你照顾有佳啊!
正当齐子原感慨颇多之时,鬼鬼祟祟的马超突然走到他的背后出声道:“妹夫想什么呢!”
被吓了一跳的齐子原顿时浑身一哆嗦,随即没好气的出声道:“大哥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嘛?怎么走路连个声音都没有?”
马超嘿嘿一笑道:“是你想事情太入神了,我都在此处等了半天,迟迟不见你回返才出门来寻的!”
齐子原好奇道:“大哥可有要事?小弟饮了太多酒水,如今这脑子浑浑噩噩的,所需要事便明日再说!”
马超闻言立刻恶狠狠的道:“自然有要事,妹夫有所不知,那鞠义真不是个好东西,当初我率兵去幽州支援他时还好好的,可当他消灭公孙瓒后就跟换了个人似的,你说他先后缴获了公孙军与鲜卑人的六万余匹战马,我只要一万匹这不过分吧,结果这小子别说一万匹,他是一匹都没给我,开始还拿借口去搪塞我,后来我干脆连人都寻不到他,你说他是不是太混蛋了!”
齐子原无奈道:“大哥光抱怨有什么用?难道还想让小弟去幽州找他讨要战马?”
马超冷笑道:“那倒不用,我听说他明天便会抵达邺城,妹夫,他这可不光是看不起我马超,完全就是没把你放在眼里,你说怎么办?这邺城可是咱们的地盘,是卸他一条腿还是砍他一条胳膊,你下令,我来办!”
又被吓了一跳的齐子原连忙道:“胡闹!鞠义好歹也是主公麾下的上将军,其若在邺城断肢,主公届时必定要详查此事,尔等想要置主公于何地?置自己于何地?好了,此事到此为止,本将自有计较,大哥若缺少战马便先去中军调三千匹过去,我会命人传令颜良放行的,余下的日后再给你补齐!”
闻言的马超立刻喜笑颜开道:“那就多谢妹夫了,唉,要是没有这批战马我还真不知道如何与将士们解释,我部征战日久,士卒虽伤亡不大,但战马的损失却十分惨重,有很多都是活活累死的,妹夫,我这也是没办法!”
齐子原宽慰道:“今年你们确实辛苦,连日征伐又转战各处,损失着实不小,不过这些损失与收益相比却完全不值一提!放心吧,小弟明年便会调大哥所部回归我军,届时咱们一起去北方走走,战马还不手到擒来?到时候让大哥先挑!”
马超大笑道:“我就知道妹夫你不会不管我,终于又能痛痛快快的作战了,咱们何时出发?”
齐子原笑道:“时间不远矣,大哥还是抓紧训练士卒吧,小弟找了三位武道宗师授业,大哥有空也多去观摩学习,省的大家都在进步,唯独你部原地不前,那可就丢人了!”
马超不屑道:“切,不就三个老头吗,能有什么能耐?我麾下的凉州猛士如狼似虎,无惧天下任何军队,妹夫也太小看我马超之军了!”
齐子原点头道:“说得好,想必大哥也知道文丑的武艺,他与李彦单挑,重伤而归,若不是颜良出手相助,大哥应该还能吃上他的丧宴,大哥自比文丑如何?对了,忘记告诉你,王越,童渊之武艺丝毫不在李彦之下!”
闻听此言的马超顿时愣在原地,他曾经可是私下与曹军诸将都悄悄较量过,文丑自然也在其中,正是因为熟悉才能更直观的体会到齐子原话中之要,与文丑大战两百余合的他尚且无法战胜对方,一个老头竟然悄无声息的便把文丑给干翻了,这要是不去学上几手功夫那与傻子何异?
正在马超目瞪口呆之时,齐府外的一名少女以极快的步伐一边冲向齐子原一边大喊道:“齐林哥哥!”
听到声音的齐子原立刻寻声望去,随即便见到如花似玉的甄宓快步而来,白皙的肌肤配上那绝美的笑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春天来了呢!真是造孽啊,世上怎么能有人生的如此好看呢?多一寸显魅,少一寸显稚,现在这样简直就是刚刚好嘛,尤其十五岁的她又在身材发育之时,那鼓鼓囊囊的小包又让她增加一丝成年女性的娇。这个花骨朵真是彻底长开了,唉!
就在齐子原心中感慨万分时,快步而来的甄宓已经站在他的面前吐气如兰道:“齐林哥哥在这里干什么?是出来迎接我的吗?”
齐子原嗤笑道:“这么久不见,你不单是气质大变,这面皮也是厚了不少,最近干嘛去了?我貌似好久都没在府内见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