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刑法几乎在小玉身上用了个遍。

尽管丢了半条性命，她却依然死咬着不松口。

这可把蔡淮整得没法子了。

一个小小的女子，居然如此硬气！

无奈之下，他只好先将小玉收监，还派了太医来给她疗伤。

毕竟这可是关乎陛下中毒一案中的关键证人。

待明日禀报了陛下，再看如何是好。

只是天才微微亮。

蔡淮就被下属吵醒了。

“不好了大人！那女囚在大牢里撞墙自尽了！”

“什么！”

等他到牢里查看时，只见到了墙上一片血渍，以及地上躺着的冰冷女尸。

他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此事到这儿，线索算是彻底断了！

到了五月，天气越发炎热起来。

御书房外，知了已经开始鸣叫起来。

蔡淮急匆匆地赶到御书房时，发现藤伊也在。

“参见陛下！”

“爱卿平身。”

蔡淮面色有些难看。

“启禀陛下，那小玉在牢中自尽了。”

闻言，赵光和藤伊的目光齐刷刷看过去。

两双眸子中多了几分震惊。

而后赵光又很快恢复了平静。

“那她死前可有供出她上面的主子？”

“酷刑几乎用遍了，她一个字都没说。”

赵光轻蔑一笑。

“倒还是个硬骨头，算了，死了便死了吧，既然什么也没问出来，那便把尸体拉去喂狗吧。”

这般居心不良之人，他是丝毫不想善待的。

“都快微臣没能完成陛下的交代，请陛下责罚！”

蔡淮说着就又跪在了地上。

赵光连忙走去扶起他。

“爱卿莫要自责，此事你已尽力，怕是那幕后之人抓着这小玉的把柄，不然她是万万挺不过刑部酷刑的。”

蔡淮微微点了点头。

赵光跟他想到一块儿去了。

“近日来，蔡大人为陛下办事也辛苦了。”藤伊也跟着安慰道。

“为陛下办事，乃臣之本分。”

藤伊勾起欣慰的笑意。

他没看错人！

“不过……说起来，户部和刑部的位置空缺已久，陛下可有中意人选呢？”

总是让蔡淮一人打理刑部，他迟早会把身体熬垮的！

也是时候多安排一些人手为陛下办事了。

“暂时还没有合适人选。”

“并非老臣催促，只是近日来，臣发现齐党已经在蠢蠢欲动，恐怕也是想再安插自己的人手进户部和刑部，若咱们不赶快行动，怕是就要让齐党得手了。”

赵光微微一笑，似乎并不着急。

“爱卿放心，此事朕已有法子应对。”

他早已想好。

既然朝中无自己可用之人，那便从朝廷外招些人进来好了。

“既然陛下已有论断，那微臣就先告退了。”

带藤伊和蔡淮离开后。

赵光才又下旨道：“小徐子，去告诉太后，朕要封白素为柔妃。”

“是。”

虽然齐太后有把柄在他手中，但他毕竟是太后，这后宫只是自当跟她知会一声。

……

“区区一个平民女子，皇帝居然要封她为妃？此事哀家不许！”

齐太后满脸怒色，气得站起。

“当初封香茵和温玉二人为妃，已是破例，她二人再怎样也是齐家的嫡女，如今这女子一没身份二没家世，就这般封她为妃，朝中百官如何看待？”

“你去告诉皇帝，此事没得商量，皇帝可以给她个名分，但不许为妃！”

小徐子得了令又到养心殿给赵光回话。

这齐太后许不许倒是无所谓。

赵光本就只是给她知会一声，并不是跟她商量。

只是她说的话有几分道理。

若是他执意给白素一个平民女子封妃，定会遭到群臣反对，恐怕就连藤伊也不支持他这般做。

不过也就是想让齐永贞知道自己宠爱白素罢了，至于封什么名号也无所谓。

“既如此，那便封为美人吧，等她伺候朕的日子久了再封妃也不迟。”

“是，陛下英明。”

只是这样一来，他就得去安慰安慰白素了。

毕竟自己承诺说要给她封妃在先，如今又不能完成诺言，作为皇帝，脸面上实在是有些过不去。

“小徐子，去养心殿。”

“是，起驾养心殿——”

白素此时还无名无分，便只是待在养心殿中。

“陛下驾到——”

闻声，白素连忙起身去迎接。

“民女白素参见陛下！”

“美人快快请起！”

赵光把她拉起来。

“朕是跟你道歉的。”

“道歉？”

白素面露疑惑。

赵光一边轻抚着她的手，一边笑着道：“朕昨日说要给你封妃，可今日去求太后时，太后说美人你无家世无背景，不许朕封你为妃，故而只能封你为美人，朕实在是对不住你。”

白素恍然大悟。

“多谢陛下，太后思虑周全，民女确实没资格被封为妃子，不管什么名号，只要能名正言顺的留在宫中就好了。”

本来她也没打算当什么嫔妃，只不过是进宫来报仇的。

如今知道了罪魁祸首，只要能留在宫中，跟赵光一起把齐永贞扳倒就行了。

其他的，她都不在乎。

看她如此通情达理，赵光不禁温柔地笑了笑。

这女子长得这般美丽，却是个难得的贤良淑德之人。

若是有她在自己身边陪着，这日子便是更有盼头了！

“那你以后便住在碧落台吧。”

赵光瞥了一眼徐公公。

“小徐子，带美人去碧落台瞧瞧吧。”

“是，美人请。”

碧落台相对来说离养心殿并不远，只需穿过御花园便能到。

而香茵和温玉所住的椒房殿则离得还要远一些。

白素被封为美人的消息自然也很快传到了椒房殿中。

“姐姐，这陛下不会真的被那贱人勾去了魂吧？白素……一看就是个狐媚子！”

香茵说话酸溜溜的。

温玉温婉一笑，安慰道：“妹妹稍安勿躁，那白素不过也是齐家派来监视陛下的棋子罢了，你我姐妹二人如今为陛下办事，陛下自然更喜欢咱们。只不过宠爱白素，是要做个样子给齐家看罢了。”

经温玉这么一说，香茵方才恍然大悟。

“姐姐说得对，陛下还是喜欢咱们二人的！”

不日，上朝之时。

齐党纷纷想举荐官员填补户部与刑部的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