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夏侯瑾一时语塞，仔细想想，他之前确实总是会时不时的就玩一手自残。

当初打陈源时就会以伤换命，之后获得缝合术，再加上谷瑶的头发配合，寻常的外伤都可以轻松恢复。

这就让夏侯瑾更加的肆无忌惮了，有事没事就来一斧子。

反正不会真的受伤，能用就用呗，都怪这一招太好用了。

因为自己之前太过奔放，导致身边的人无法分辨他是自愿行为，还是受到了控制。

结果就连自己中招了都不知道。

“咳，那个……如果下次发现我一直没有缝合伤口，可以提醒我一下……”

虽然这个提醒可能会被其他的原因打断，曲解，扭曲，但也不能不管啊。

“妾身知道了~”

夏侯瑾快速地将自己身上已经发白，血液早就流干了的伤口们缝合起来。

他明确地记得，这个动作自己已经做过很多次了，但是现在看来，那都是假的。

自己并没有做出任何治疗行为，包括御灵也是一样，他也没有放出过光粒加速夏侯瑾的伤口愈合。

夏侯瑾左臂的伤势全都是谷瑶缝合住的，并没有因为御灵的治疗而完全复原。

如此看来，这个模因一直在修改他们的认知。

那么之前所有发生意外的人，其实都是自己搞出来的。

仔细想想，小葵是主动觉得电影院有趣，主动作死跟了过去。

龙潇潇也是自己觉得胜券在握，所以看见夏侯瑾实力极强也不在乎，依旧感和他硬拼。

至于那些给龙家办事的打工仔们，也是因为自己的认知错误，导致意外发生。

一个老练的工人，怎么会不知道地面上有凹槽，还故意把电灯放在遮挡视野的位置？

一个专业的直升机驾驶员，怎么就忽然失控，从空中坠落了？

一切的答案，就是所有被模因污染的人，全都陷入了错误的认知里。

他们自己将危险放大了，并且欺骗自己的大脑，构造出了一个合理的假象。

御灵此刻也恢复了正常，他感受着体内充沛的力量，那些光粒根本就几乎没怎么消耗。

之前的那些操作并没有让他真正的出手。

“太可怕了，这一切都是幻觉？可我为何如此笃定我经历的就是真相？”

夏侯瑾也点了点头:“就算知道了自己的所作所为，依旧无法完全接受它。”

这一次若不是有谷瑶提醒，他们俩可能连敌人的面都见不到，就直接把自己累死了。

原本只有夏侯瑾被模因污染，结果御灵跑过来帮忙，也被污染了。

这个模因的污染范围扩大了？现在间接帮助龙家一样会被盯上？

那谷瑶为什么会没事？她附在我身上，给我提供力量，这样也算帮我，也算间接帮了龙家才对。

谷瑶和御灵，一个完全没事，另一个则彻底中招。

他们二人之间的区别是什么？

夏侯瑾感觉自己的头都要秃了，既然暂时想不出来，就先继续向上冲吧。

“御灵兄，想那么多也没有意义，还是先把幕后黑手揪出来再说，咱们这次看准了楼梯再上！”

二人相视点头，站起身子寻找着真正的楼梯间。

但他们刚一产生这个念头，周遭的环境瞬间就变了。

围观的群众瞬间消失，散落一地的大转轮零件也变成了一堆碎石块，而他们站着的位置则变为了刚才的楼梯间。

而且楼梯已经被夏侯瑾之前的那一斧子砍碎，现在的楼梯只剩下了高层，中间都是空的，根本无法攀爬。

这是又回到了那个幻觉？

“谷瑶，给我们指明方向。”

夏侯瑾用心念和谷瑶沟通，依靠着她的提示，向右前方走去。

在他的眼里，自己的右前方是一堵墙，但谷瑶执意要他往墙上撞过去。

夏侯瑾对谷瑶绝对的信任，他硬着头皮，直接用脑袋撞了过去。

砰的一声，墙体被撞得稀碎，他自己也被磕得头破血……血并没有流出来。

夏侯瑾手中还攥着一根大转轮上掉下来的金属棒，他想要用这根棒子敲向自己的脑袋。

但是一根根头发丝深深地扎进了他的手臂，接管了他的肌肉。

这也让夏侯瑾的棍子无法落到自己脑袋上。

夏侯瑾瞬间明白了，自己方才看见的是用头撞墙，将脑袋撞破。

但实际上他则是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反倒是自己举起了一根铁棒砸向了自己的脑袋。

幻觉中的“正向”行为，在实际中做出来的，则是“负面”行动。

这么看来，模因的效果似乎明了了。

它并不仅仅“霉运”，还是“自寻死路”。

当被污染的人想要做出有利于自己的事情时，现实中的自己就会做出完全相反的，不利于自己的事。

比如之前那个直升机驾驶员，他可能只是想往上飞，但实际上做出的操作却是俯冲，所以送掉了自己的性命。

而之所以御灵中招了，是因为他想干掉幕后黑手，所以现实中他什么都没做。

帮夏侯瑾疗伤的话，夏侯瑾会对幕后黑手不利。

帮夏侯瑾送上高楼，也同样会让他攻击到幕后之人。

御灵在幻觉中所作的一切，对应在现实中就是“不作为”。

他想要杀敌，那现实中就不会杀敌。

而谷瑶不同，她并没有任何对幕后之人的想法，她之前一直都在袖手旁观，并没有任何主观上的“想法”。

夏侯瑾使用她的力量时，本质上还是夏侯瑾的想法，谷瑶并没有主动将力量递过去。

之后控制夏侯瑾的手臂，甚至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也都是在阻止他自残。

阻止他自残，和对他进行治疗，这二者看似区别不大，都是让夏侯瑾恢复健康。

但一个是关于幕后之人的，另一个则是完全关于夏侯瑾自身的。

谷瑶和御灵的区别，就在于他们对幕后之人，也就是模因持有者的态度。

谷瑶对他完全不在乎，她心里只有夏侯瑾。

但御灵是想把幕后之人弄死。

这个模因的污染条件是，要么直接帮助龙家，就像那些打工仔一样，他们反映出来的是“霉运”。

要么就是想御灵夏侯瑾这样，直接对模因持有者产生了不利的想法，他们会“自寻死路”。

这是一个复合型模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