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用饭的时候，陆璟没吃上几口，就回了房中，红豆和秋水看着她回房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去了一趟鹿鸣山，回来后的小姐就仿佛换了个人。

红豆有些忧愁，以前在普阳山与小姐住着的时候，小姐也是这样，不爱言语更不爱笑，总是看着外面的风景，闷闷的一坐一天，她和小姐便是一两个月也难真正说得上两句话。

没想到有一天小姐溺水后，突然转了性子，开始爱同她说话，对她也比以前好了千百倍，那一段时间的相处虽然短，但开心却远远胜过普阳山的前三年。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小姐突然间便回到了以前的样子，不爱言语，不爱说笑，虽然面上还是温温柔柔的样子，但是她能感受到陆璟现在的不开心。

“秋水，你说小姐是怎么了？”红豆一边给新送来的花浇着水，一边问着正在摘花做糕点的秋水，她摇了摇头，“我也不知。”

“你说，咱们要不要做点什么，逗小姐开心一下？”红豆想了想。

秋水摆了摆手，“还是不要了，我看小姐就是有些烦闷，自己想一会儿就好了。”

红豆听了她的话，想了想，摇了摇头，“哐”的一声放下手中浇花的水壶，秋水被她吓了一跳，“你干嘛？”

“不行，我一定要让小姐高兴。”说着便准备往陆璟的房间冲去，秋水忙拉住了她，“你怎么如此莽撞，若是小姐正是烦躁，可不又要骂你一顿，”

“那她便是骂我，我也不想她不高兴。”红豆鼻子一酸，“我感觉小姐不是简单的不高兴，她好像很难过，你不知道现在的小姐有多好，我希望小姐能一直好。”

她想起那几年普阳山的她，每每看上去都是沉默无声的，有时候红豆都觉得，若是下一场雨，怕不是都要将小姐给打碎了。

秋水想了想，“你不要想太多，我看小姐是不是思念先夫人，不如我们今天去做点小姐以前爱吃的点心？”

红豆直点头，“好，我去问问嬷嬷，夫人以前可给小姐做过哪些喜欢的！”她说完后，忙朝着院子外跑去。秋水看见红豆跑不见的身影，摘下最后一片花瓣放入篮子里，抬头看向陆璟房间紧闭的窗门，轻轻皱了皱眉，小姐现在的样子和自己父亲刚刚去世的时候，实在是太像，整个人仿佛笼进了一种悲伤的情绪里，怎么也化不开，不过好在她有哥哥，纵是难过，也是走出来了。

只是小姐现在和她当时的心情一样么？

…

陆璟回房躺了一会儿，天便彻彻底底地黑了下来。她见着外面都安静了，便轻轻推开窗户，本来是想唤镜一的，却见窗下放着一个篮子。

她推开门将篮子提了进来，掀开花布，发现是个炉子，上面还暖着一盅汤，陆璟掀开盖子，便闻到一股淡淡的混着花香的奶香。

里面还放着个小笺，上面是两行秀丽的小字，一看便知道是秋水所书，“小姐，嬷嬷说您小时候最爱吃夫人做的凝香奶露，我尝试了一下，不知道这个味道是否相似，还望小姐吃了后，能高高兴兴的。”

陆璟将字条放下，添了一碗后坐下，慢慢舀了一勺送入口中，味道是淡淡的甜，奶味卷挟在舌尖后，又会从喉头余来一丝花香，味道甚是不错。

只不过这味道她却说不出来是否一样，毕竟尝过先夫人所做凝香奶露的人已经不在了。

陆璟用完一碗后，慢慢放下银勺，吹响口哨。

今夜的哨声听起来带着一丝戾气，不过半盏茶的功夫，镜一便站在了她的面前。

陆璟心中冷叹，虽然尝不出故人手艺，但她却可以帮故人来复杀身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