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披头散发出着头的云九，就这么跟着萧烁儿去了厨房。

凑近闻了闻后道，“应当是见血封喉。曾经我还封了他的命，用见血封喉杀过一人呢。这是我认识的第一个毒药，对它极为熟悉。

就算你没问出来，饭菜一上桌，我也应立刻感觉到的，他没有必要用这种小把戏毒害我们。

他很清楚我对此要的敏感程度。”

“莫非他费了这么大的周章只为了做做样子？”

“这倒不然，他又不是闲的没事干了，再说了，他若是不想对我们出手，没必要弄这些把戏。”

“那他费了这么大的周折，究竟想做什么？”

“且看吧，他有什么计划，迟早要露出水面的。”

——

有一首诗歌的一句话叫，三十晚上闹一宿，初一拜年各家走。

可在杏花村，可没有这个说法，每年大春节的宴席就相当于是互相拜年了，至于小春节过年后的几天，熟悉的人家互相走动一下道个喜，便已仅此而已了。

而萧烁儿更是嫌麻烦，不想去任何一家，说实话，她对任何一家的感情都不深，但也又都不浅，无论去了哪家都要让其他人家寒心的，那倒不如哪家也不去了。

——

大年30晚上，周府

在自家哥哥多次的劝说下，周澈终于答应与养父母共进晚餐。

饭桌上，周家夫妇我没少给周澈碗里添菜，可都被周澈躲过去了。

他不想吃和他们俩有任何接触的饭菜。

“澈儿，你为何心不在焉的？”

“思念故人罢了。也不知道他们在杏花村这个年过的怎么样……”

后一句话声音很小，如自言自语一般，也就只有坐在他旁边的周泯能听到了。

“不必担心啦，以前没有你在的时候，那几年他们不也平平安安过来了？”

“和他一起的唯一一个春节还是我失忆，在孙爷爷家，我们遇见的时候，离过年都有一阵了。真想和他们一起过一个春节。”

“没关系，你若实在想他，过了年去找她好了。”

周澈摇了摇头道，“算了，她飘忽不定的，等我到杏花村，她又不知道飘到哪去了。

她一定会回来找我的。”

“那小丫头待你不错，更是你的救命恩人，以后可要好好报答她。”

周澈笑了笑，周泯这些天有明显的变化，脸色红润了不少，说话也不再气喘吁吁的了。

脚步也不再虚浮，更不至于在外头坐上一会儿就咳嗽不断。

所有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这药方是真的有效，管他是暂时抑制还是长久治根都是好的。

周家夫妇也逐渐打消了让周澈以命换命的事。

只要只要能保住周泯，他们又怎会去让周澈以命换命？

如此这般，自是最好的，毕竟他们一直以来都觉得亏欠了周澈，哪怕一直待他极好也心中不安。

三十晚上注定是个不眠夜。

周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滴澈，你睡了吗？”声音很小，像是刻意压低了一般，轻飘飘的。

周澈一个翻身坐起来，随手拿了件外衣披上，“没睡呢，进来吧！”

周泯轻轻推开房门走进去，又轻盈的把门关上，好像做贼一样。

“都这时了，你不睡觉跑来我这做什么？”

“你不也还没睡吗？我睡不着，找你说说话。今晚你怕是也不能睡着了。”

“你怎么知道？”

“当然是看出来的，你以为我还不了解吗？一有点心事就成宿睡不着觉。正巧来帮你解解闷。”

“不必了，我出去走走便好。”

“这大晚上的，外面还下着雪，怪冷的，你去哪？”

“随便走走罢了。”说着就套上外衣，向外走去。

周泯连忙拉住他，“咱哥俩这么多年没见了，好好叙叙旧，急着出去干什么？”

周澈终是坐了下来。

兄弟俩一聊半宿，前面还在叙旧，后面就就聊到了周澈不在的时候，他们互相的事情。

话毕周泯还不忘再感激一遍萧烁儿。

他可是贴身体会到那药的好处，除了苦一点，哪里都是好的，吃了之后让他神清气爽，平常都感觉浑身无力，现在感觉每天精力充沛。

而且不再像以前那样一发病，就让他全身痛苦难忍。

现在他基本上没发病过，就算发病了，有了那药也很快就会好。

他甚至敢肯定他以后一定能好起来的。

当然，这只是一种错觉罢了，云墨当初都已经说过了，这药只是治标不治本。

“你也不必谢她，出药方的是另一个人，是我们一个朋友的哥哥。他医术很厉害的，只可惜像你这种症状太多了，他一时无法确定是哪种，只能开了这种通用的药方。

只可惜这药不能根治只能缓解，日后若再遇他，我竟然将你的病情好好描述于他，说不定他能有治根的办法呢？”

“那人是谁？日后我一定登门拜访！”

“那个人的身份不便透露，你若想去的话，以后有机会我们会去问一问他，他若是同意……他们也同意的话，就带你登门道谢。”

周泯摇了摇头，“他们不会同意的。平出门都找好几个小时，多遍叮咛才能出去呆上一会。他怎么可能允许我出远门呢？”

“是挺远的，他在安圣城。”

“安圣城？那可是边境！你居然还去过边境？但安圣城也是个不亚于京城的城镇了。有机会真想去看看安圣城是什么样的。”

周澈抿了抿嘴，看着周敏那向往的模样，心里生出了一些，不太好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