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原以为，我今天会葬身于此，即便真能杀得了他，也肯定是以命换命，”

“看来你也不傻，知道那阵法作用有限。”

“如果不是你帮忙的话，可能连那样的效果，都不会有吧，还是要谢谢你。”

“你都谢了多少遍了。”

“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就只能多说几句谢谢了，像您这样的实力，应该也用不着我做什么，其他的我现在一无所有，估计上城也回不去了，牧河川背后的势力，定然不会放过我。”

“这你倒是说对了，他死之前，放出了哨烟，上城的高手，此时应该已经在城里等你了。”

“唉，上次被姐姐救下，来到了这座城，这次被你救下，又要离开这座城了。”

“离开这，你打算去哪？”

“估计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发布追杀令，那时，这落枫主城下辖的城池，我便都不能进了。”

“不进城，去乡下？”

“可能吧，以我的能力，混口饭吃应该不难。”

“我看还是算了吧。”

“为何？你觉得，我连这个能力都没有？”

“不，我是怕，你去受苦，有人会心疼啊。”

“嗯？怎么会？谁会这么在意我？”

“还能有谁？”

“你是说……不会吧，他只是个孩子。”

“那你觉得，他是个普通的孩子吗？”

“他，的确不简单，他的实力，智慧和胆量，都是我所见过的同龄人中，完全没有的。”

“我得说明一下，他的这些东西，有一部分是因为我的教导，不过他也确实，有着一些天赋。”

“你，是他的师傅？”

“算是吧，不过这个称呼，太老了，还是姐姐听起来比较顺耳，显着年轻。”

“哈哈，我还以为，只有我们灵族这种，活得久的种族，会喜欢别人叫得年轻一点，没想到你们人族也一样，不过看你的面相，确实是年轻貌美，只是从你刚才说的那些，我能感觉到你的年纪应该不会太小，甚至可能，比我还要大。”

“我当然比你大，还大得不止一点，而且自我感觉，也确实还算年轻，貌美倒是不敢当，不过能听到一句夸奖，我还是很高兴的，你比某些人说话中听多了，只是有一点，你说错了。”

“什么？”

“我，并非人族！”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一直感觉，你身上有股特殊的气息，我在人类身上从未见过。”

“我只是没有收敛气息，否则你看不出来。”

“那，你既然不对我有所隐瞒，又是想同我，说点什么？你初次见我，便这般信任？”

“那你觉得，你是个值得信任的人吗？”

“我…我从不失信于人，更不会失信于自己，我答应下的事情，一定会竭尽所能去做”

“希望，你今天说的是真的。”

“那……您是要我，做点什么？”

“我记得你刚才说，想要报答我，只不过觉得现在的自己，对我没有利用价值。”

“我只是那么一说，毕竟，我谋划了这么多年都没完成的事情，您略微出手就解决了，我就以为您不会看上我什么，那如果，您真的有能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便是，不管我能不能做到，我都一定会尽我所能去做。”

“那如果，我叫你去……死呢。”

“这……我的这条命，本就是您救回来的，我自认不是什么贪生怕死的人，如果您真的那么做，我也会照办，绝无半句怨言。”

“是吗？那好，那我现在，就要你，自尽！”

“好，我绝不食言！”

只见千凌素闭上双眼，开始运功，调动着所剩无几的内力，旋即双手展开置于身体两侧，将力量汇聚于掌中，缓缓抬起双臂，突然，她两臂的肘部瞬间向内一弯，两掌直奔头部而去。

就在她的双手和自己的面庞约只剩半寸距离的时候，一道紫光闪过，拦住了她的动作。

“很好！你倒还真是不怕。”

“我若怕死，又何来今日之战。”

“那为何谋划了这么多年都没动手。”

千凌素扶着身子，慢慢站了起来。

“因为我虽不怕死，却很害怕失败，我败了就没人能给姐姐报仇了，况且强行宣战，也并非什么明智之举，没有胜算的挑战毫无意义。”

“那如果你答应他呢，嫁进城主府，不是就有很多机会可以动手了，还愁杀不掉他？”

“这个不行，老师临终前交代过我，气节固然重要，但名节同样也重要，她不希望我委身于那个人渣，就为了给姐姐报仇。”

“能遇见这两个人，真是你一生的福气。”

“如果这份福气一定要用人命交换，那我宁可不要，母亲的死，是我这辈子都洗不掉的罪过。”

“怀念从前，不如想想以后。”

“您不让我死，是想让我做什么？”

“我当然不会让你死，留着你，我可有大用。”

“我还是不明白，以您的实力，有什么事情，是我能帮得上忙的。”

“再强的人，也不能单打独斗，况且，有很多时候，我并不方便亲自动手。”

“明白了，那既然您不嫌弃，我也定然不会食言，从今以后，有什么我能做的，但凭吩咐。”

“倒是也不用这般，搞得好像主仆一样，我只要你跟在我，或者他的身边，一起做些事情就行，具体什么事情，我会慢慢告诉你们。”

“那他，现在在哪？”

“该出现的时候，他自会出现，现在，是我们姐妹两个人的，私人时间。”

“姐妹？”

“怎么？觉得，不合适？”

“没…没有，只是，自从嫣芝姐姐走了以后，我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过，从没认过第二个姐姐，今天听您这么一说，还真有点……”

“别总您，您的，把我都叫老了。”

“那……”

“嗯～”

“姐姐！”

“哎！这还差不多！”

“额，那不知，姐姐叫什么名字，恕我冒昧。”

“你就叫我虹姐姐吧。”

“好，虹姐姐！”

“要是那小鬼听见，估计要高兴死，跟你差着二十多岁，现在居然成平辈了。”

“这有什么，我跟他又无亲缘。”

“是啊，没有亲缘，正好……行了，不说这个了，你这刚醒过来，我这也没什么吃的，若是口渴的话，那边的河水还算干净。”

“好，谢谢姐姐。”

千凌素来到河边，伸手捧起一汪河水，低下头刚要引用，却忽然眉头一皱，开始端详起来。

“怎么了？水不干净？”

“这水，怎么好像有股怪味？”

“怪味？什么怪味？”

“好像是，血水的味道！”

“血水？那可能，是什么野兽在上游打过架，或者受伤的动物，来河里清洗伤口。”

“不！不是动物的血水，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