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衣走出了军帐，净尘艰难地坐了起来。

“你不好好休息，又要干什么？”

“你觉得，千凌素能赢吗？”

“我说句实话，如果她没有什么深藏不露的底牌，或者出其不意的招数，那，赢面不大。”

“什么？那是为何？”

“因为，万乘级的强者，终究还是有着他那个等级该有的深厚底蕴的，就算中了封印，也并不会完全变成千军级水平，只是力量欠缺了而已，其他方面，他的经验和技巧，都还是万乘级。”

“那千凌素，岂不是要吃大亏！”

“想复仇，自然是要付出点代价。”

“不行！她不能失败，绝对不能！”

“你要干什么？”

“我要去帮她！”

“你？你都虚弱成这样了，怎么帮？”

“不是还有你呢吗？”

“我凭什么帮你？”

“牧河川不死，我姐姐就没有脱离险境，你的使命就还没有完成，这个忙，你必须帮。”

“你在命令我吗？”

“那你随便吧，反正我得去。”

“你去了也没什么用。”

“不，我还有一样东西，应该能帮得上忙。”

“你想用那颗妖丹？”

“对，它肯定能让我恢复元气。”

“可你还要再次经历那番痛苦！”

“都已经经历过两次了，再多一次又如何！”

“就算用了它，你也一样不是牧河川的对手！”

“我只是去帮个忙！”

“那种级别的战斗，你根本帮不上忙。”

“聊胜于无，多我一个，总会有用的！”

净尘起身就要往外走！

“你这是去送死！”

“无所谓，我死了，这具身体就归你！”

“可是千凌素已经说过了，你们两个各自负责好自己的事情，不得插手另一方的行动。”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总之，她不能死！”

净尘骑上刚才的那匹马，掉头向军营外。

“我看你就不是为了你姐姐！”

“随你怎么想，我必须去救她！”

拉动缰绳，马儿朝着大路开始飞驰，净尘也怕今天比试遭遇什么不测，便没有将妖丹带在身上，现在还要赶回酒楼去取。

而此时，城南郊外，一场大战正在进行。

无论是千军还是万乘，只要还没突破再上那个境界，战斗所能依靠的，就多半还是自身的实力，并不能调动多少外界的力量。

不过两人的实力也并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打了这好一会，还并未有几分疲态。

牧河川虽然中了咒术，但就像虹潇说的，他只是相对于之前的自己，力量上明显有所欠缺，其他方面的影响，其实并没有很大。

从招式上看，牧河川所用的多偏向于风系，而千凌素则偏向于水系，并无明显的克制关系，没有一方能在招式上压制对方。

一掌对轰，双方一齐后撤。

“想杀我，你这点本事，可还不够！”

“是吗？你这力量，最多也就千军级！”

“我说过，最多只用五成功力，现在，可还远不到五成！只是先陪你玩玩，毕竟，我们也算同僚一场，没必要一开始就下杀手，你觉得是我谋害了你姐姐，想替她报仇，也是情有可原。”

“都这种时候了，还在装你的深情，你这话，是说给这荒山野岭的孤魂野鬼听的吗？”

“哼！我本不想杀她，是你执意拒绝做小，我才不得已出此下策，若是你答应了我，你们两姐妹在一起，逍遥快活，岂不是一桩美事？”

“那是你的美事，我听了只觉得恶心。”

“无妨，等你败阵，我便废了你的功力，抓你回去，就关在你姐姐那间屋子，给她做伴。”

“哈哈哈哈，就凭你，你有这个本事吗？”

“如何没有！就算我只用五成功力，也一样是万乘级，还不是你能撼动得了的。”

“确实，你若真的能用出五成功力，我倒还真不是你的对手，可惜，今天的你，莫说是用五成，恐怕连四成，都未必用得出来吧”

“你说什么？”

“哈哈，你还在这装样子，看着倒真是好笑，你以为，我今天凭什么敢挑战你？”

牧河川突然明白了什么，他原以为千凌素只是因为今天武试，来的人多，便想借此机会把当年的事情抖出来，让三位掌事迫于民众的压力，没法公然支持自己，好获得这个挑战的机会，虽然实力上有明显差距，但对方的手里一定藏着什么杀手锏，或者干脆就是突破了万乘级，只是借渔樵城战败的事情刻意隐藏实力，麻痹自己。

虽然他刚才也想过，法阵被动手脚是不是就和千凌素有关，但昨天下午他正在学院视察，千凌素全程陪同，是绝对没有机会动手的，而如果是有人在暗中帮她，那此人的实力也绝对不简单，千凌素如果认识这样一个人，自己不会不知道，那些暗卫肯定会一早就禀报给他。

当然，还有一点是，他也并不完全确信法阵是被人动了手脚，因为他所设下的机关，一般人真的是不可能进得去的，能进去的人，根本没必要跟他玩这种把戏，因此，他还以为是法阵没有及时做好修缮，才会出现问题，他本人对法阵的研究，造诣也并没有多高，毕竟这可是帝国绝对禁止的东西，能找到的相关书籍非常少。

可是现在听千凌素这么一说，自己只要不傻，就应该明白怎么回事了，千凌素昨天请自己去学院视察，不过是一出调虎离山。

“那法阵，是你动的手脚！”

“这你可就冤枉好人了，我昨天在哪，你可是两只眼睛都看着呢，怎么能说是我呢？”

“你还有同党！”

“看你这副模样，想必，他是成功了！”

“不可能，你怎么会，认识那样的人！”

牧河川有些怕了，倘若千凌素真的认识那种境界的人，那今天会不会也是一出调虎离山，会不会再打一会，那位神秘帮手就从哪里冒出来，这荒郊野外，如果自己真的被杀，那所有人都只会认为是千凌素侥幸险胜，没人会想到有第三个人。

千凌素并不知道牧河川在想这些，净尘也没跟她说起过那些机关，只是以为牧河川说的那种人，是精通法阵并且能潜入城主府的高手。

“放心，今天这里只有我，姐姐和老师的仇，我一定会亲手讨还，不用别人插手。”

“哼！你未免自信过头了，就算我的实力不在巅峰，也不是你能轻易扳得倒的！”

“哦？是吗？那我倒是想看看牧河城主，手里究竟还有多少底牌！冰！凌！箭！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