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了好一番口舌，才终于解释完了这城主令，千凌素来到净衣和净尘身边。

“你们，来我的书房吧。”

“院长，我得去上课。”

“那你去吧，你，叫净尘是吧！”

“对！”

“你跟我来吧。”

净尘跟着千凌素来到了她的书房。

“他们刚才？欺负你了？”

“他们倒是想。”

“呦，你口气还不小。”

“反正那几个，我还不放在眼里。”

“怪不得你爷爷改了主意。”

“一场交易罢了。”

“交易？你和你爷爷？做交易？”

“对，我帮他当上副城主，他放我姐姐回家族，公平交易，谁也不亏。”

“你不想让你姐姐嫁入城主府？”

“不但我不想，她也不想。”

“嗯，我倒是看得出来，她对那城主的公子并没有什么感觉，不过是为了家族利益，不得不献身而已，”

净尘找了个椅子坐下。

“唉，人微言轻，身不由己啊。”

“那你爷爷为什么之前不同意四家比试，只想用你姐姐联姻，现在却又同意了，是因为你姐姐进了学院之后，你爷爷觉得她在文试方面有胜算？还是突然发现你这个人才，认为你在武试上或能胜出。”

“都有可能吧。”

“你姐姐说，你比她小两岁？”

“我这样子看着不像，对吧！”

“不止是样子不像，我感觉，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完全不像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

“可能我吃得多，长得快吧。”

“这可不是吃得多就能做到的，以你现在的修为，若是真的只有十四岁，那还当真是天赋异禀，至少在这帝国的下城地界，你这种孩子，是万中无一。”

“也许，和我们的母亲有关吧。”

“嗯，我听你姐姐说过，确实可能是这方面的原因，我初见你姐姐的时候，就觉得她与众不同，现在又见到了你，看来那个与众不同的人，应该是你们的母亲。”

“可惜，我父亲一直到死，也不曾透露关于她的任何一个字。”

“他不说，自然有他的道理，很多事情，不知道，才是最好的。”

“可是连自己的生身父母都不知道是谁，这难道不是种悲哀吗？您知道我们姐弟这么多年，因为这件事，受了多少屈辱吗！”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们知道了你母亲的身世，反而可能会背负更多东西，他们一定是不希望你们两个那样活着，才对你们如此隐瞒，天底下的父母，哪有不盼着自己的孩子好的。”

“随便吧，反正我和姐姐也习惯了，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有没有他们又能怎样，以后的路怎么走，还不是得靠自己。”

“说得好，那你打算怎么走？”

“当然是先赢了那个武试再说。”

“然后呢？若你爷爷当上副城主，你姐姐是留在这上城，还是回你们家族？”

“那是她的事情，我不干涉。”

“那你呢？”

“我？可能，四海为家，周游大陆，像我父亲一样，不也挺好吗？”

“可若是你姐姐以后，过得不好呢？”

“那也是她的选择，我能帮她一次，又不能帮她一辈子，她以后的路，还是要她自己走的，我还有我要做的事情。”

“说的对，姐姐，终究只是姐姐！”

“怎么？千凌院长，你感慨什么？莫非，你也有故事？”

“谁还没有故事，你想听吗？”

“好奇得很。”

“看来你来这上城的时间不长，你爷爷也什么都没跟你说，关于我的故事，这上城人差不多都知道。”

“别人传的，肯定不如您亲口说的。”

“我来自北方，出身很低，还没有你大的时候，我就跟随母亲离开了家乡，但是没过多久她就病死了，我一路讨饭一路向南走，一直走到一座叫渔樵的下城郊外，然后就因为几天没吃饱饭晕了过去，幸好，被一个回家省亲的姐姐发现，她把我带回了家，但她的家人都不太愿意接纳我，她便在回这上城读书的时候，把我一起带了过来，也让我认识了那个，改变我一生的人。”

“前任院长。”

“对！她教会了我读书认字，学习文史，后来，那位姐姐长大了，嫁了人，这个人你应该认识，至少也听说过。”

“您这么确定？我才来这没几天，这上城我听过的人，手指头都数的过来。”

“她嫁给了，这上城的城主。”

“哦，原来如此，这么善良的一个女人，也难怪那城主对她这么痴情。”

“可惜啊，还是英年早逝。”

“那她，是怎么死的？”

“病死的。”

“确实可惜，好人不长命啊。”

“也不一定，她的夫君，咱们那位痴情的城主，不就还活的好好的吗。”

“他？痴情？呵呵！”

“嗯？你见过他？”

“没有！”

“你爷爷提起过？”

“提过，但也都是些奉承的词。”

“那你为何如此看待城主大人，妄议一城之主，传出去可是杀头的大罪。”

“传出去？我说院长，这屋里现在就咱们两个，总不能是我自己传出去的吧。”

“那你是说我喽，我怎么会随便传出去，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当然有好处了，我要是被治了罪，就不能参加武试，我家老头也就没法赢得那副城主之位，你就少了一个竞争对手，这难道不是天大的好处？”

“那你看我，像这种暗中下手的人吗？”

“嗯～像！”

“呦～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评价我，你这孩子，倒真是有意思。”

“嘿嘿，您过奖，我就是心直口快。”

“哦？那你到说说，我怎么就像是个，会暗中下手的人了？”

“这还不简单？您刚刚这不就暗中观察我半天了吗！”

“看来，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有意思！”

“您看，我这第一次来，就受到了您的单独召见，别人看不见，那几位公子肯定也看得见，您敢这么做，这不就等于是明摆着拉拢我爷爷那一边吗。”

“拉拢你爷爷？我为何要这么做？”

“还能有什么？想让他把这副城主的位子让给你呗，这谁不知道！”

“我说你这孩子，说你长得成熟，你还真以为自己就是个大人了，居然还臆测起我来了，我不过是看你爷爷的面子又受你姐姐之托，让你在我这里坐会，少给学院添麻烦，你刚才和那四公子斗嘴，以为我没看见吗？再说，什么叫让你爷爷把副城主让给我，你就那么确定你们姐弟能胜出？就算能，那也不代表这就是副城主的竞选方式吧，就算是，你爷爷也不可能同意让给我吧。”

“那倒也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