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板奸邪地看着路远，奸笑一声：“嘿，我就纳闷了，你这个小白脸的作用真就他妈的这么大！能让这快死的老残废护着你，”他指着刚才的老人，“还能让这条乞丐的脏母狗对你发了情。我他妈的打死你，看你还埋汰我不……”

乞丐女看着黄老板打过来的拳头动都没动。

路远一把抓住黄老板的手，不容商量的语气说：“你得给这老人和这个姑娘道歉！”

黄老板扽了几次没有挣脱。显然没有想到路远的力气这么大。人群里挤出两个光着膀子，背上和胳膊上刺龙、画虎，一胖一瘦的两个20左左右的青年。胖的外号叫“肥猫”。瘦的外号叫“瘦猴”。

胖子、瘦子指着路远，凶相毕露，恶狠狠地发飙说：“快把我大哥放了！他妈的找死，活腻歪了！敢对我们大哥动手！”

路远充耳不闻：“快给这老英雄和这个姑娘道歉！”路远手上用力。黄老板疼得咧嘴，手还是没有扥出来。

胖子、瘦子，上前就要对路远动手。此时的黄老板扭头看了眼路远的车，说：“好了，肥猫、“瘦猴”，你们两个站一边。怎么能对人家动粗呢？咱不能让人家说欺负外乡人。人家是文人，咱也来点文的。”

黄老板对路远，笑里藏刀地示弱说：“好，你让我给他俩道歉，可以，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路远仍旧使劲抓着黄老板的手，义愤填膺，又斩钉截铁地回道：“没有条件！赶快给这老英雄和这个姑娘道歉！”

黄老板疼得又一咧嘴，对众人说：“我说爷们、大姐们，我说的条件可不是为了我自己啊，我可是为了救这姑娘的爹啊。”黄老板扭头看着路远说，“你是不是可以放开手了？”

路远松开了手。黄老板想的了胜利一样笑着说：“唉，这就对了吗。你是不是真心实意地想救她爹？”

路远刚想开口，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丁楚禾抢前一步说：“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刚才你骂什么、骂这位老英雄是残废。这位要救她爹的大姐是乞丐。我呢，是捡破烂的。我们三个这样的人都看出来了，难道你就没有看出来吗？”

“我是捡垃圾的，我见得垃圾那就多了去了。垃圾中自有能卖钱的垃圾，可是像这里，自认为价值超群的东西扔在垃圾堆里，一定不会有人捡的。”

路远被她这意想不到的勇气和这一番话又给惊了下。沉思中眼睛怔怔地看着她。

路远用惊讶的眼神看着丁楚禾。

乞丐女用更惊讶的眼神看着丁楚禾。丁楚禾也以异样的眼神看着乞丐女。乞丐女赶紧扭头，似乎是怕丁楚禾看出什么。

黄老板气得喘着粗气，直瞪白眼，上来就想对丁楚禾动手，他嘴里气急败坏地骂着丁楚禾：“他妈的……还真没有想到你这扒拉、垃圾的母猫也对这小白脸发情了！我扒了你的衣服，看看你到底哪个地方发情？”

黄老板上前抓丁楚禾的衣服。丁楚禾转身一躲，黄老板把丁楚禾的头巾扯了下来。丁楚禾那盘蜷在头巾里的一潭“清水”，云卷云舒、流风回雪、瀑布般流淌至腰济。

路远抓住黄老板的手慢慢地松开，眼睛呆呆地看着……他进入了昨晚梦中的情境。

一团氤氲之气慢慢淡开，一个少女长发披肩的背影，影影绰绰、若隐若现，慢慢地浮出。站在远处的路远渴望着，渴望窥其少女长发遮掩住的全貌。

路远情不自禁地向少女挪步、靠近。少女和路远同样的速度向前飘动。路远奔跑起来，少女也以同样的速度向前、向斜上空飘飞起来。路远始终无法靠近看清少女的全貌。路远只看到少女的背影拖拽着长长的秀发在空中飞舞摇曳、舒卷弄姿，像流星拖拽出的尾巴，刺眼的光亮一闪过后，即变成了一片黑暗。

此刻，路远把梦境中的少女叠加在了丁楚禾身上。他像自己在昨晚的梦里一样，急切地等待丁楚禾转身。

丁楚禾转过身，路远看到的还是黄头巾里被锅底灰盖住的半张脸。路远脸上似乎又出现了梦中的失望之情。此刻的丁楚禾，早已快速地捡起地上的头巾系在头上。

黄老板回过神来，大叫着：“嚄，一定是个大美女吧。这么俊的脸蛋抹上灰干嘛？来，哥给你擦掉。”黄老板伸手要拽丁楚禾的头巾。

路远大喊一声：“住手！”快速出手去抓黄老板的手。

黄老板吓得向后一跳，躲开了路远的手，嬉皮笑脸地说：“嘻嘻……我哪能真和女人动手呢！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肥猫”、“瘦猴”上前围住路远。

“肥猫”嘴里骂着：“妈的，给你脸不要脸，老子让你长点记性！”说着，抬手要打路远。在“肥猫”对路远动粗的同时，“瘦猴”去抓丁楚禾的头巾。

“瘦猴”大骂着：“我大哥给你擦擦脸，是你的福气。”他一把扯下了黄头巾，“嚄！身段真好。我看还是学生吧？是一中的吗？”

黄老板抬腿踹了身前“肥猫”一脚，手指着“瘦猴”：“你们俩滚一边去！咱，怎么能对人家动粗呢？”

听到黄老板的大声呵斥，“肥猫”、“瘦猴”，乖乖地回来，站在了黄老板身后。

路远再看丁楚禾时，看到丁楚禾一头秀发遮掩住的背影钻入人群不见了。

路远又回想起昨晚的梦中，梦中的长发少女向斜上空飘飞起来。路远只看到少女的背影拖拽着长长的秀发在空中飞舞摇曳、舒卷弄姿，像流星拖拽出的尾巴，刺眼的光亮一闪过后，即变成了一片黑暗。

路远的意像中，丁楚禾飘飞起来，路远看到的是丁楚禾的背影和梦境中少女的背影叠加在了一起，拖拽着长长的秀发在空中飞舞摇曳、舒卷弄姿，一闪过后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路远眼睛直直地看着丁楚禾消失的人群，他抬腿要去追消失在人群的丁楚禾。

此刻的黄老板快步挡在路远面前，说：“你是真得要救她爹，是吧。”

路远眼看着丁楚禾去的方向开，嘴里答应着：“啊……嗯？你到底要说啥，就说吧。”

黄老板嘿嘿奸笑两声，说：“好！看你不是大领导，就是大文人。你说话可算数。你们都听到了吧？他是真心实意地想救这位姑娘的爹。”他向人群中大喊大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