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汉平帝傀儡小天子的逆袭
作者:倒流河畔 | 分类:历史 | 字数:42.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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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贪念
刘箕步子有些急。
深一脚浅一脚跑到郝旦大帐的附近后,刘箕停下脚步。
他一个刚入族的“新人”,还没资格入帐会见来使。
再说,他也不想让外人知道郝旦部新来了一群生面孔的汉人。
刘箕带着全三和一干护卫在大帐后溜达着,假装在附近闲逛。
帐边巡逻守卫的族兵认识刘箕等人,不但没驱赶他们,目光相接时,还纷纷对刘箕投来和善的微笑。
大家都知道刚入族的这群汉人有钱有粮出手阔绰。换头羊都比别人出的价格高出不少,谁不想和他们打好关系?
刘箕摇摇头,对郝旦的领导能力愈发地质疑。
帐里呜哩哇啦说着东胡语,刘箕是一句也听不懂,不禁感叹:原来说胡话的形容就是这么来的。
但是听着帐里的人对话的语气,那肯定不是在亲切友好的交谈。
一个低沉的陌生男人声音和邬青尖亮的声音交替响起。偶尔还夹杂一两句郝旦的声音。
那低沉的男声应该就是来自于蹋顿部使者,语调不紧不慢中带着一丝丝轻蔑威胁的意味。
而邬青显然是发了火,尖亮的嗓音仿佛能把帐顶掀翻。
过了一会,帐内的对话停了下来。
刘箕预测他们这是谈话结束,估计使者要走了。赶紧拉着其他人藏到附近一个小帐篷另一侧。
果不其然。
帐帘掀开,一个高大魁梧的汉子带着两名随从走了出来。刘箕没有看清此人样貌,想是使者无疑。
郝旦尾随着送出帐来,双方未多客套,来人大喇喇翻身上马后,三骑分前后扬长而去。
“小帅。”刘箕从隔壁小帐篷后走出来。
正在怔怔望着远去的蹋顿部使者的郝旦听见刘箕喊他,回过神来。
“是刘枫啊。”郝旦打了声招呼。
刘箕为了方便,给自己取了个化名叫刘枫。
“可否到帐中一叙?”刘箕想了解一下刚刚蹋顿部使者的来意。
见郝旦没有邀请自己进帐的意思,便厚颜自己提出来。
“哦,刘公子请进!”郝旦一手掀开帐帘,还有些魂不守舍。
刘箕没有客气,直接迈步进了大帐。
全三随侍着跟了进门,李勇等人和族兵一起守候在帐外。
郝旦的帅帐比其他族民居住的帐篷大了约一倍,帐内陈设倒是不奢华。
壁上挂了些装饰的皮布饰品,地上铺着几张毯子。
邬青气鼓鼓地坐在一张兽皮毯上,边上一个少女紧挨着她。
那女子和邬青年龄相当,长的眉清目秀看着柔柔弱弱和满面英气的邬青大不相同。想必就是那冒险跑回来报信的朵帕了。
刘箕见有陌生女子,故作潇洒地迈步而入,顺势清清嗓子。
朵帕却像没看见他这个大活人似的,一双深目只顾满是关切地盯着忧心忡忡的郝旦。
看来这胡人的审美,到底是不同。自诩英俊潇洒的刘箕自嘲地暗笑道。
“青儿姑娘,那蹋顿部使者可是来与贵兄妹告别?”刘箕最近做惯了少年,难免也多了些孩子心性。
想着来到此地后连受忽视,说话也多了些揶揄的味道。
邬青看样子是余怒未消,一双杏眼圆瞪着,泪珠子在眼圈里打着滚,嘴里说不出话来。
郝旦不知道刘箕和邬青在草坡上的对话,也未听出刘箕语气有何不对。
便叹口了气,一五一十把和蹋顿部使者交谈的详情说了出来。
原来乌桓整族清苦,就算有些财力的蹋顿初见到两块金饼时也是喜出望外,满口答应离开此地并替郝旦保守秘密。
待到郝旦部的人离去,蹋顿慢慢冷静下来不由心中生疑,一直穷困的郝旦如何能轻松拿出两块金饼?
再加上两块金饼来的太易,蹋顿贪心又起,怎肯轻易放过这榨财的机会。
于是就有了今日使者又上门之事。
“那使者说他们答应暂不举告总帐大人,但是不会再同意搬离此地,而且还要你们每月都要奉送两块金饼?”刘箕问道。
郝旦无奈地点点头。
“他们没问你们这金饼的来处?”
“那倒是没有。”
刘箕闻言,眉头紧锁起来。
“我早就说不可把金饼暴露给蹋顿,给他两缗钱都要装作很为难的样子才行。
轻轻松松两块金饼就给出去了,这不是更勾起那蹋顿的贪欲吗。”刘箕皱眉抱怨道。
郝旦叹口气:“唉,悔不该不听刘公子良言。弄到现在局面,最后一块金饼也被他榨了去,还是咄咄逼人、不肯罢休。”
“什么,第三块金饼你今天也给他们了?”刘箕彻底抓狂。
“不给他,今日他安肯轻易离去。”
“既然两块金饼之前已给了去就罢了。今天他们再来人,你就应该咬死口说再也没钱了。
就说那两块金饼也是劫一汉人商队偶得,要钱再也没有,要举告就让他们举告去。
他们得了你两块金饼,算落了短处,想也不会轻易举告。
磨到最后,每月付他两三缗钱了事。
现在让他轻易又得了一块金饼去,事情岂不更糟糕了。”
刘箕郁闷道。
邬青站起身圆瞪着一双杏眼沉着脸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放心,他没问金饼的来处,就是问了我们也不会供出你来。
蹋顿逼人太甚,我们逃也无处可逃,索性和蹋顿部拼了。”
刘箕闻言转过头,双目紧盯着邬青。
少年的明眸中闪着凌厉的光芒,眼底仿佛又带着一丝厚重的沧桑。
刘箕自到了乌桓就一付嘻嘻哈哈的少年公子模样,何曾露出这等做派。
邬青被刘箕眼神一扫,不由打个寒颤低下头去。
“你去和蹋顿部拼了?你们能打过蹋顿部吗?”刘箕语气冷冷地问。
邬青低着头不吱声。
郝旦小声道:“那蹋顿部人口是我族邑两倍,蹋顿几兄弟又凶悍无比,和他们火拼实无分毫胜算。”
“那还喊打喊杀的?我也知道再说前事无用,不过是给你们警醒,让你们以后做事之时多考虑周全。
你们的每个决定不仅代表你一人一家,更关系着整个部族的兴衰。
你们看看部族里的族民都过的什么日子。
有个叫巴旺的男孩,都忘了上次吃饱饭是什么时候了。
还有当涂一家两个女孩子,都七八岁了还没有布匹做衣服。虽是天气渐热,出了帐门也只能囫囵裹块冬日穿的兽皮遮羞。
族民日子如此艰苦,你们这部族首领做的安心吗?”
刘箕越说越气。
他来自见惯人民丰衣足食的后世,所以最看不得老百姓穷苦。
之所以高价从族民手中购了群羊,也是有给实在穷苦之家变相贴补襄助之意。
邬青闻言紧咬樱唇,和蹋顿部争吵时都忍住没掉的泪水大滴从杏眼中滚落在地。
郝旦也垂下了头。
看着眼前的兄妹俩,痛快发泄了一通的刘箕有些后悔。
要是碰到蛮横的乌桓首领,自己这么叫嚣,说不定过一会就被砍了。
蒋兴不在,李勇又不善于近身搏斗,自己还不就是人家砧板上的肉。
再说,现在乌桓的条件,能苟且活着就不错了。
刚刚说的那两家的情况,就算在丘力居大帐下的子民中估计也会有不少。自己那些话,确实有些刻薄了。
不过看样子郝旦和邬青还算淳朴厚道。两人并未以刘箕训斥的口吻为忤,反而觉得自己确实是做的不好。
“那蹋顿部那边,该如何应对?”郝旦低声问。
听了刘箕一番慷慨陈词,郝旦现在把他当成了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