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汉平帝傀儡小天子的逆袭
作者:倒流河畔 | 分类:历史 | 字数:42.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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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赠金
“本店小本生意,莫说你一个外乡客。
就是街上熟人也没有赊欠的道理。
两碗粥就当舍于你了,饼你放下。
要不然我这个月的工钱都要赔给东家了。”
小伙计拉扯着樊崇的衣袖,声音急出了哭腔。
粥饼店在闹市边上,小伙计这么一叫嚷,门口一下围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
樊崇本就好面子,眼看着围观众人越来越多,忙扔下饼甩开伙计和逄安快步走出门去。
刘箕认出这是昨日跟着自己看马之人,吩咐杜迁会账,忙起身追出门去。
“两位壮士,请留步。”
刘箕跑出店外喊道。
杜迁找伙计会账,蒋兴和李勇紧跟着出来站到刘箕身后。
樊崇、逄安正在大步流星的低头往前赶,听到好似有人在唤自己。
二人回头见是昨日骑着骏马的少年,都感到有些惊诧。
“公子在和我们说话?”
“正是,俗语道:四海之内皆兄弟。
今日见二位壮士一时不便。
某愿做东请二位略饮薄酒两杯,如何?”
刘箕笑吟吟道。
“那就谢过小公子了。”
樊崇还在踌躇,逄安听说有人要做东,急忙应下来,拉着樊崇转头又要往粥饼店走去。
刘箕拦住二人道:
“某既做东,岂可再去这粥饼店。”
正好杜迁会完账也赶了过来。
一行六人沿着繁华街巷走去。
不一时到了家稍大的食肆酒家。
几个蒲团一张长条案,刘箕占了主位,其余人分两排落座。
汉朝酒肆饭庄吃饭,都是分餐制。
刘箕给两人各要了上好的肥羊肉、黍菜羹,并两壶粗米酒。
樊崇、逄安也是饿急,刚刚在粥饼店囫囵喝碗粥也不顶饿,更是勾起了饥虫。
见热腾腾的羊肉上来,二人给刘箕拱手客气一句,自顾狼吞虎咽起来。
汉朝盐较金贵,民间多造大酱以代味,所以汉朝的制酱技术不错。
刚刚刘箕等人抹着酱吃了不少饼,腹中倒是不饿。
干果、酱菜摆案,刘箕小口抿着酒。
微笑看着眼前狼吞虎咽的两个汉子。
当世的酿酒坊还没提纯技术,米酒按后世酒精度来算,还不到十度。
刘箕少饮,也不怕这超低度酒会伤了自己的身子。
樊崇、逄安将盘中羊肉吃尽,又喝了几口菜羹,面上饥色稍去,精神也好了些。
二人对望一眼,樊崇起身对刘箕一揖道:
“今日多谢公子赐食,
小可樊崇,表字细君。这位是我至交逄安,表字少子。
有能效劳之处,我兄弟二人但凭公子吩咐。”
汉时养士之风犹在,有时落难的汉子得一顿像样的饭食为人卖命亦理所当然。
樊崇、逄安决定来跟人家吃饭,就作好了帮人做事的准备。
而且有肥羊美酒,看样子做的事情不易。
刘箕做了个虚按的手势,示意樊崇落座。
秦汉世家子七八岁懂事起就开始使唤下人,上位者的雍容早早养成。
刘箕十几岁年龄,一副老成的做派,外人看来倒也正常。
“细君兄言重了,今见二位也是缘分,区区一饭尔。
谈什么效劳不效劳。
昨日细君兄端详我的坐骑,兄也是懂马之人?”
“算不上懂,年少时胡乱骑过几次罢了。”
“我们师兄弟从师学艺时,细君兄骑术那是最佳。可不是胡乱骑过几次而已。”
听说上座的公子不用二人做事,松口气的逄安打趣起自谦的师兄。
“你们二人还从师习练过武艺?那现在这…”
刘箕疑惑道。
汉时能从师学武的,不说是大富之家也得是殷实门户。
断断不至于流连在外,连口饭都吃不上。
“子君兄家中原有数十亩好田,我逄家也在乡中开着坐商铺子。
可惜家道都因故中落,唉!”
逄安叹道。
“逄家?逄姓倒是少见,京城中有名儒士,叫逄萌。和少子兄可有关系?”
刘箕以前从来没见过姓逄的,这段时间一下遇到俩,不由感觉有些好奇。
“去年长安挂冠而去的那个逄萌逄子康?”
逄安问道。
“正是。”
“怎没关系,没关系倒好了。坏就坏在那个逄萌身上。
我们本是同宗,不属同州,居住的两县距离倒是不远。
说是同宗血脉倒也不近,平时亦无瓜葛。
谁知他跑去京城游学,搞一出什么挂冠骂莽的好戏。
等王莽处理完大人物,打算找他后账。
他早就带了家人渡海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我们这一干同宗倒是苦受牵连。
我家那坐商铺子也被关了,来回打点官府中人,家中余财也折腾掉不少。
唉,那缺人性的王莽,真真该骂。”
逄安越说越气,慢慢地口无遮拦起来。
樊崇见这小公子气度不凡,又有强健随从相伴。
猜度着其定是京兆高官家的公子,难说他家和大司马王莽就没有关系。
听到逄安胡言,樊崇赶紧扯扯他的衣袖。
又看小公子等人听了逄安之言,神情并无不快,心中稍安。
“细君兄扯我衣袖怎的。我难道说错了?
要我说,那小皇帝也是糊涂无能,就任凭王莽乱政。”
逄安见小公子等人表情平静,以为他们和官府无关。
借着心中忿恨,言语更加狂妄起来。
“放肆,当今天子也是你能非议的?”
杜迁一拍案几站了起来,蒋兴、李勇也跟着起身怒目而视。
樊崇见势不好,忙起身连连打拱赔罪:
“我这兄弟饮酒醉言,各位切莫在意。”
其实逄安饿极,只顾吃肉喝羹,那酒连嘴唇都还未来及碰一下。
只是莫说刚刚吃了人家的饭不好翻脸,就是这话但传了出去,自己二人都要被抓进大牢,送西海郡充边。
“不碍得,都坐下。”
刘箕倒是笑呵呵不以为忤:
“当今小皇帝确实不怎么样。不过也不怪他,大司马一手遮天,他也没奈何。”
看随从的反应,这小公子倒像是皇室宗亲,只是不一定和小皇帝血脉太近。
估计是哪个郡王家的世子倒是有可能。
樊崇心里猜测着。
“多谢公子海涵,没敢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樊崇见三个随从气鼓鼓地又落座,心放了下来。
“不幸和那个糊涂小天子同姓,某也姓刘。”
刘箕打笑了一句。
众人气氛稍微缓和。
樊崇心中更是认定自己猜的没错。
“细君兄二人即是有家口,为何流落在这东武县?”
刘箕想要了解一下眼前之人的近况。
樊崇叹口气,红着脸把出门经商遇匪,及无颜空手归家一事叙说了一遍。
刘箕闻言站起身走到樊崇、逄安面前,从袖筒中掏出两块小金饼摆在二人面前道:
“大丈夫也难免受困时,谁都有个为难着窄的时候。
些许薄金,希望能助二位稍脱困局。”
自打第一次到过敬武公主府的金库后,刘箕每次出门都会暴发户似的揣几个小金饼。
樊崇和逄安盯着两块金饼,瞪大了眼,呆愣着。
一枚金饼值万钱,就算去豫州的生意顺利,二人一年也难挣来一枚。
二人发愣的功夫,刘箕让杜迁会了饭肆的帐,然后起身和樊崇、逄安作别。
“公子留下名姓,以后我兄弟二人若是有幸发际,定会上门报赐金之恩。”
回过神的樊崇、逄安赶紧起身离案,对着刘箕一拜到底。
“我知道你二人名樊崇、逄安,俱是这琅琊郡人。
你们记得某姓刘,然后认清我的样貌就好。
上门报恩就不必了。
也许有朝一日需能用到二位壮士之处,我自会派人来寻。”
刘箕说完,带着三名随从转身施然而去。
“公子,刚刚那二人出言不逊,又是萍水相逢,您为何还厚金相赠?”
快到传驿,一路上有些气闷的杜迁憋不住,问了出来。
“言语唐突,只是他们不知道我身份罢了。
再说小皇帝在朝堂软弱无能,百姓骂几句过过嘴瘾,也没什么。”
刘箕先笑着自嘲了一句,接着又压低声音道:
“那樊崇个子魁伟习过武艺,逄安说他又善马术。
以后我欲组建披甲重骑。
说不定到时候招他来做个什长、队正之类的,看着亦可胜任。”
“招揽什长之类小官,何须费重金。
随便给他两缗五铢钱,也足够他回家花用些时日了。”
杜迁虽语气不敢造次,但话中也对刘箕的大手大脚再次表达了不满。
“反正我库中金饼、马蹄金不少,送他两个小金饼也不碍的。
即是扶危济困,还要翻出包袱数几串五铢钱出来,多不爽利洒脱。”
刘箕呵呵一笑。
就差把“有钱任性”四个字刻在脸上了。
刘箕还不知道,那个他想招揽为什长小官的高大汉子,以后也是个能影响当世时局的风云人物。
因春寒还未尽去,刘箕一行请人浆洗的衣服又到了次日将近午时才干。
众人收拾妥当,午后才出城,北上往徐豫交界方向而行。
紧赶着行了半天,日头渐渐西沉。
一行人到了琅琊郡海曲县地界。
但是离着县城,倒还有些距离。
看着眼前的路狭窄难行,天色又渐黑,杜迁询道:
“公子,天色将晚,眼见着前面又都是弯曲狭窄之小路。
到海曲城恐夜半早已闭城门了。
要不要就近找个庄户歇息?”
“还是赶到海曲县城投宿吧,到时候你用官身符牌叫开城门就是。”
刘箕不习惯投宿庄户人家,哪有在城中馆舍住着自在。
琅琊郡在汉境腹地,海曲县又不是州治、郡治之城,城禁想也不会太严。
再说,世上有几个城门官能像夜阻李广入城的“霸陵尉”那样强项。
即使晚到,最多明日白天睡个懒觉补补罢了。
天色完全黑了下来,路又不好。
众人放缓速度,让马慢慢溜达着往县城方向走去。
海曲县城外,约七八里远的地方。
十几个各色打扮,手持破旧刀矛的汉子伏在路边。
“果有人追来了。”
一个身手矫健的探子,飞身来报。
“来了几人?”一个头领样的人物沉声问道。
“奇怪,就来了一人。看衣着打扮还是个游徼。”
“看来还真有死心眼,张网设陷。”
头领一声令下,众人张起罗网圈套,屏气静静盯着县城方向的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