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皇女,这次我不忍了
作者:爱吃太白鱼头的阿喆 | 分类:古言 | 字数:4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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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婚约将近
大周承盛二十四年,春。
京城皇宫中,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宫女太监们忙着伺候主子。
就连那百花齐放的御花园也如往昔一样,即使花团锦簇,也凸显出一丝呆板。
似乎一切都很寻常。
但唯有一处宫中气氛似乎不同寻常,比起平常清冷静谧氛围,似乎格外热闹一些,显得莫名有些怪异。
起云殿中,一位身着月白色海棠暗云纹宫装,佩着攒金流苏步摇,脚踩绣着缠枝莲样式缀珍珠宫鞋的女子正拿着绣着流苏花帕子斜倚在榻边掩嘴轻咳。
旁边穿着素雅,只倒插着支通草花做的小绿菊,簪着素簪的宫女随心急忙拿着茶水让主子漱口,另一旁的苏嬷嬷也着急轻拍主子背部,希望主子松快些。
“主子,您可得爱惜些自个的身子!”苏嬷嬷心疼的说.
“是啊,主子,照顾好自个身子,公主殿下也好放心啊。”刚刚的大宫女随心捧着茶盏劝道。
刚刚漱完口,擦了擦嘴角的云惠妃,柔声说道:“我知你们关心我,我自个身子自个清楚。
放心,我心中有数,别忘了,晏晏的婚约将至,吾还要准备晏晏的嫁妆,送晏晏出嫁。
怎会因为自己个身子坏了我女儿的人生大事!”
“是啊,主子,您不仅要送公主出嫁,您还要长命百岁,等公主给您生一堆大胖娃娃呢,含饴弄孙。
说不准,主子到时候还嫌孩子叽叽喳喳,惹人烦呢!”
刚刚清点完库房的素心拿着清理单子笑着走进来,边说着边将整理好的库房单子递给云惠妃。
“你这丫头,主子的事情,你也敢胡乱编排。”说着苏嬷嬷做势就要打向素心。
吓的素心连连后退,作势要躲到主子身后。边躲还边叫:“嬷嬷,主子才不会怪我,不信你问主子,我说的对不对!”
云惠妃笑着看着素心与苏嬷嬷嬉笑,一边伸手护着素心,一边浅笑着对苏嬷嬷道:“嬷嬷,莫要与这丫头计较,这丫头是想着我能长命百岁,多陪陪晏晏,多陪陪你们。”
云惠妃向苏嬷嬷解释着,停了一下,又说道:“放心,嬷嬷,我身子可以,最近在忙晏晏的婚事,高兴的忘了时辰,睡眠有些不足,引这旧疾有些复发,倒叫你们担心了。”
“主子,公主婚事将近,您高兴些也是自然的,奴婢怎会怪罪主子,您这样说,更加是奴婢,没尽到应尽之责。”苏嬷嬷惭愧地回道。
一旁的随心放下手中端着的茶杯,上前向云惠妃行个礼,然后说到:“回主子,随心觉得,主子与嬷嬷都是极好的人,嬷嬷是担心您的身子,主子也是为嬷嬷着想。
这宫中,主子和嬷嬷是亲近之人,如此互相向自己揽责任,倒反而显得生分了。
主子忙着公主的婚事,高兴些,也是应当的。我们这些身边之人多多听吩咐,多多做活就是。”
“是啊,是啊,随心姐姐说的对,主子,嬷嬷,尽管吩咐我,一定办的利利落落。”素心插嘴道。
云惠妃笑着说:“好,好,知道你们都是好的,放心些,我少亲自上手就是。到时候,你们莫要嫌累。”
说着便拿起桌上新换的热茶,轻泯一口,又说道:“现在,你们帮我清点一些我的嫁妆单子中的贵重物品。
一会儿和从陛下赏赐物品的库房里整理出来的东西,一并添到晏晏的嫁妆单子去,吾可不能委屈了我的晏晏。”
“是,主子。”三人齐声回答。回完话,三人正要退下去收拾东西,这时,门外站着的小宫女走进来,行了一礼,低着头说道:“主子,八公主殿下来了。”
云惠妃连忙坐直身子,边挥手让小宫女退下,边对着苏嬷嬷说道:“快些,将晏晏迎进来!”
苏嬷嬷回声是,抬脚就准备向宫殿门走,刚踏出殿房外,便看见一道轻飘过来被轻扶的倩影,直接迎了上去,行礼道:“八公主殿下,您来了,主子正念叨着您的嫁妆单子呢!”
正说着,瞥见司姝予单薄的身子,又道:“这初春时节,乍暖怀寒的,公主怎穿的这样单薄,您身子薄弱,万万不可受凉的。”
说着眼神看向一旁的宫女清鸢,瞪了一眼,又道:“殿里暖和些,公主殿下快请进,快请进。”边说着,苏嬷嬷边挥退清鸢,扶着司姝予进殿。
司姝予浅笑着,对扶着自己的苏嬷嬷边走边道:“嬷嬷,莫要怪清鸢,是我贪凉,清鸢这丫头劝我添衣,是我不愿,别叫这丫头背了黑锅。”
“回公主的话,一切听公主的吩咐。”
看着低头站在门边的清鸢,“这是公主仁慈。也是这丫头有福气。”苏嬷嬷回道。
这边,云惠妃看着走过来,出落的越发清丽秀雅,飘逸出尘的女儿,一时间又骄傲又心疼。
自己这女儿天资聪颖,比起那些接受上书房少傅教导的皇室子弟,达官显贵子女们还要聪颖几分。
不仅将女儿家的女红,琴棋书画掌握的炉火纯青,就是男儿学习的骑马射箭,经史子集,官场博弈也不遑多让。
可偏偏因为自己这副体弱多病的身子,多番忍辱守拙,装的体弱多病,去不得上书房。
就连这清丽绝伦的容貌也得遮掩一番。 做一个外人眼里,平庸平凡,无可挑剔的八公主。
司姝予屏退下人,走进殿中。看到母亲怔愣的神情,便知母亲又为自己的身子伤情了。
急忙走到云惠妃面前,拉住母妃的手,轻声宽慰道:“母妃,晏晏来看您,您难道不高兴吗?这般伤情做甚,是出了什么事儿,说出来,孩儿为您分忧。”
“你呀,你呀,母妃除了忙着你的婚事,哪还会操心别的事,你的终身大事最为重要。只是..........。”
云惠妃一只手轻抚着司姝予的碎发,一边轻抚,一边又道:“母妃,终究是连累了你。”
司姝予轻轻靠着云惠妃的软榻,一只素手敷上云惠妃放在自己脸颊的手上。
一边说:“身在皇室,有母妃在,是儿臣最大的幸运。”看着云惠妃因多年沉疴积身,消瘦的脸庞,司姝予心疼的安慰道。
当然,这番话并不只是宽慰云惠妃的话,也是司姝予最真实的想法。
身在皇室,子嗣亲缘是最难得的东西。有云惠妃这般为自己所着想的母妃,当真是极为幸运的。
毕竟,当今圣上弱冠之年登基。如今二八年华的司姝予,是在圣上最意气风华,气势鼎盛之时出生的。
本应享受最尊贵的待遇和宠爱,至少也不应该过的如此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偏偏陛下子嗣虽不是繁盛到夸张的地步,但后宫美人众多,子嗣上也有十一位公主,九位皇子,这还不是算上夭折的皇子皇女。
陛下既有给予厚望的中宫嫡子五皇子司辰渊;
也有爱向他撒娇卖痴的舒贵妃的六皇子司聿铎;
更有是他最宠幸宸妃所出的十公主司慕烟,十三皇子司喻珏。
司姝予做为小八,本身便不是陛下最看重子嗣之时出生,又是女儿身,本身便更不得看重。
若是母族一般,过的差些,透明些也是平安。
偏偏母妃是云惠妃,这个“钱袋子”的女儿。
听起来云惠妃家族底蕴应该十分强盛,但偏偏与之相反,云惠妃母族子嗣,虽十分繁盛,但家族是商贾出身,地位低下。
云惠妃父亲当年与微服私访的先帝一见如故,又因谈吐不凡,才华横溢受到先帝赏识,一跃成为朝廷命官。
官职虽为五品,却直接跳过科举取士,入职翰林院或下放到各地做知县,直接入职御史台,成为一名御史大夫。
且因为简在帝心,更与当时还是太子的圣上定下婚约,后云辰悦按照婚约入东宫,成为太子嫔。
最后在圣上登基后被封妃,生下司姝予后被封为惠妃,人人尊称云惠妃。
听上去似乎母族鼎盛,但与其他根深蒂固的世家,底蕴和势力是远远不够。否则,云惠妃怎会只是妃。
要知道嚣张跋扈,愚蠢造作的舒氏,同为太子嫔,可是在生过孩子后,一跃成为贵妃。
而且,若不是云家地位太低,且当时太子一早与太子妃有婚约,不然,太子妃的位置先帝也是想留给云家。
再者,因为云氏父亲的仕途太过让人嫉妒,御史一职又是最为得罪人,且其他世家怎会允许出现其他人抢夺他们唾手可得的利益,自然是处处针对。
若不是先帝护着,加上云惠妃父亲云书之带着一家处处低调,又与当时战队太子的世家利益一致,否则,针对云家的风雨只会更多。
可尽管如此,云惠妃还是被人陷害,在年幼之时就烙下一身疾病,更是寒气入体,难育子嗣。要不,司姝予怎会如今还是二八年华。
而被称为“钱袋子”,自然也是因为司姝予外公云书之排行第二,大房,也就是司姝予的大伯公一脉,一直经营生意,进行的如火如荼。云书之跟着投了一些钱,本就积累不少财富。
再者,云惠妃的大哥云辰溯仕途虽因世家嫉妒陷害,外放在外做官,但也因为天高皇帝远,也因为突出的业绩,也是一位二品大员。家族跟去做生意,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更何况,还有那低调出游,对外宣称到处游历的云家二郎云辰桦,更是建立起了庞大的商业版图和情报网络。
这些财富加在一起,不算这些暗地发展的财富,仅仅是云外公拿些分红,都让人羡慕。
这些明面上的财富,同样让云惠妃母族是出了名的富庶。
毕竟,世家也是要花钱的,且谁家还没有几个蛀虫,又端着世家贵族的架子,手里可流通现银又少,自然捉襟见肘。
两个云家哥哥又疼爱幼妹,私下补贴到云惠妃手里又是一笔天文数字。
要不是云家一向低调,谁会知道这宫里,过的清冷静谧云惠妃,拥有他们难以想象的财富。
当然,自古以来,财帛动人心,这表面的财富也让人眼红,自然也少不了陷害。
还是在圣上一次募捐中,以为“女儿祈福”为由,云惠妃豪掷三百万两黄金,说是将大半嫁妆散出去,才平息波澜。
回到正题,云惠妃望着女儿遮掩后仍藏不住的姣好颜色,说道:“我自知你是个孝顺的,只是难过,我家女儿如此优秀,却要嫁个四等官员家中一个平庸的嫡次子。
若不是母妃连累了你,以我儿的资质,便是那琼林宴里状元郎,打马过街的少将军,还不是任我儿挑。”
“母妃,哪有这样夸张,我生在皇室,受天下供奉,本身就是荣华富贵不断的,又有母妃的庇护,不仅吃穿不愁,衣食无忧。
甚至很多颇受父皇宠爱的皇子公主,私下都过的不一定有儿臣滋润。
虽经历一些风险,才能也不能显露人前,但儿臣从不觉得委屈。
比起在冷宫里早夭的小十一,儿臣这点风险,在这波云诡谲的后宫,当真是微不足道的。”
看着母妃稍稍恢复的神色,司姝予又宽慰道:“至于选这夫君,也是儿臣挑的,平凡,家室身份不上不下,后院也算干净。
容貌从二伯派人递上的画像看,也算俊秀。至于人品,听说他与一民女缠绵,我虽不喜,但他也算不看重家室,想必是个好的。
等女儿成亲,便能留在京城孝顺母妃,总过不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