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市井日常
作者:米饼曲奇 | 分类:古言 | 字数:3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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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管事到位与雪梅生子
工坊暂时走上正轨,许禾也有时间关注一下家里的琐事。许家那边,陈雪梅估摸着也就是这段时间就要生了,洗三是大事,许禾正犹豫着要不要跑这一趟呢。
不过人去不去先不说,东西还是要先准备好的。上好的棉花买一些,现在天气还有些冷,做包裹或者小棉袄都行。柔软的棉布也要有,多洗两遍,就能给小婴儿做贴身的衣服。还有洗三的礼物,许禾向来不搞花活,金银铺子里买了个小银锁,体面又实在。
东西准备妥当了,许禾还没决定是否动身去许家呢,许老四倒是跑来棠州了。
许老四这人胆子一向大,第一次跟着老大过来还有些紧张,等自己来棠州卖货,跑了几次,就完全不知道忐忑为何物了,比当地人还像当地人。
“怎么这个时候来棠州了?我估摸着雪梅马上就要生了,家里不忙吗?”许禾正好奇呢。
许老四吃着亲妹子准备的零食,惬意得很:“家里嫂嫂们都在呢,忙也忙不到我头上。家里养的兔子又攒了好多,我想着来接你回家,看看咱们第一个曾孙辈的孩子呢,顺带卖一波货。”
许禾早看到许老四带来的好几大袋货物,也不稀奇了:“我看家里养兔子养的很好了,有没有想过在棠州这边卖个铺子,不用很大,只用作销货的地方,也方便那些老顾客找到你,总好过东奔西跑的。”
许老四眼睛一亮:“要不说咱们是亲兄妹呢,我也在琢磨这个事情呢。就是不知道棠州这边的铺子贵不贵。”
“那要看铺子的位置和大小了,”买铺子早就买出经验来的许禾,半点不打磕的介绍:“你主要是得有个地方给放货物,我看前几次你卖货的大头都是棠州城里的酒楼饭馆,摆摊散卖的那些只是小头,位置到不用那么讲究,反正送货卖货的时候,你和顾客说说铺子的位置,只要不是太偏僻,生意肯定能做。我估摸着,不超过百贯钱,若是不介意铺子奇形怪状的,五六十贯钱也能拿下。”
说到这里,许禾就想笑,这时候的小商贩可聪明着呢,为了省钱,有些铺子是直接将家里对外的墙壁拆开了,还有些直接靠着家里的墙搭建,因此就出现了很多形状不太整齐的小铺子,这些铺子价格都不会太高。
买铺子这个事情,许老四倒还真没经历过,再说了,这种置办产业的事情,也不是他一个人能拿定主意的:“那这些天,我边卖货边仔细看看,等看好了,再和爹娘还有哥哥嫂嫂们商量。”
许家还没有分家,买铺子是全家的大事,许老四肯定不能自己做主,许禾也理解:“行,我和棠州的一些牙人也比较熟悉,到时候也帮你问问。”
许老四都过来接人了,许禾也就不纠结了,决定等许老四卖完这波货物,就跟着他一起去许家看看雪梅,也看看这时候的洗三仪式。
因为一时半会儿还走不了,许禾趁着许老四卖货的这些天,终于见到了朱文生找来的人才名单。
人事这边选了两个人,一男一女,朱文生介绍道:“这女管事,叫做曹如意,原是在一位大商户家做管事嬷嬷的,那府里选人调教人都脱不开她的手,最擅长调理人。”
那倒让许禾好奇了,她又不是一呼天下应的龙傲天:“那怎么出来找活干了?”
朱文生叹气:“这也是可怜人,曹如意并非签了死契的奴仆,只是雇佣,能做到管事嬷嬷,可见她的能干。可惜所嫁非人,她丈夫也在那家大商户中做小管事,为了更进一步,曹如意的丈夫竟是将主意打到了自己的亲身女儿身上,想将他那不过十三岁的女儿送给主家六十多的老太爷做妾。曹如意自是不肯,再加上又发现了丈夫在外另有外室,连那外室子都三岁了,一气之下,便与丈夫和离,带着女儿脱离了原来的主家。”
这么看来,这位曹如意倒是很有主见的人,对女儿也是真心疼爱,更不缺乏自信,这时代敢与丈夫和离的妇人可不多见,要么就是孤注一掷,不管后事如何,要么就是相信,即便是和离了,也能带着女儿好好活下去!
许禾心里对曹如意就有了八分满意,不过到底如何,还是要真正见了人才知道,也不急着表态。示意朱文生继续说。
“另一位管事,叫做钱金鑫,妻子王氏,夫妻两育有三女二子。他们一家子原本都是大户人家的世仆,只是主家家道中落,他们这些世仆就被卖了,如今身契都在我们牙行手中。这钱金鑫在上一家主家那里是做管家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得管,所以管事管人都是没有问题的,不过是为人有些刻板,当时便因为时常劝诫主家而被厌弃,要不然像他这样的世仆,不会那么容易就被卖掉的。”
“账房这边,一个是我那位表舅冯滔,您上元节后抽空见过了的。另一位,叫做周冲,也是在大户人家做账房的,妻子吴氏,夫妻两育有一子一女。这周冲,我瞧着他的性格很适合当账房!”
第59章 管事到位与雪梅生子
冯滔一家子,许禾是已经见过了的,当时见着冯滔,大概因为迟迟找不到活干,有些失意模样,但做事很利索,算盘打的很溜,再加上许禾发现,这人对妻子和女儿都很好,夫妻两成亲多年,始终只有两个女儿,却对妻子尊重有加,对两个女儿也是真心疼爱,并没有那些重男轻女的狗毛病。所以许禾当时就决定用这人了。至于这个周冲,许禾倒是不知道朱文生有如此评价,适合做账房?
朱文生笑着解释:“我表舅就是做账房,活干的好不好,我还是能看出来的。这周冲干活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就是这个人的性子,倒还真有的说道。这人,原来是一家大商行的账房,大商行里不比咱们这种小生意,账房就有几十个,这个周冲,性子是在过于板正,”说着,朱文生不由得嘿笑:“说的不好听点,不太识时务,所以被排挤得很严重,最后实在干不下去了,就离开了商行。”
水至清无鱼,许禾哪里会不知道,越是大商行,猫腻越多,这个周冲不愿意同流合污,又没有背景,最终也只能被排挤走了。不过,她家的小生意,倒是正合适这样的人,许禾愿意给底下的员工高薪与奖金,但绝对不愿意看到有人中饱私囊,该给的她愿意给,不该拿的,拿了就要有被她剁手的意识!
“采购这边,有没有合适的人?”现在的采购,因为涉及到中草药,都是许禾自己在管的,实在很需要一个人来分担。
说到采购,朱文生有些迟疑:“这里倒是有一个人选,但因为堆放那边没有明确答应,我就没写到名单上。”
“是有什么顾虑吗?若真是有本事的人,一切都好商量。”许禾也知道,这时代,懂中草药的,不是药商就是大夫,想找个愿意来做采购的,却是不容易。
朱文生苦笑:“您也是个明白人,其他人好找,这个懂药材的,不是找不到,是找到了,人家也不愿意去干采购!我这次也是费了好些力气,七转八转的才找到一个。这人叫窦谦,原是在医馆做学徒的,本来就要出师了,没想到流年不利,好不容易能看诊了,遇到了一个难产的孕妇,费了好大的劲保了母子平安,却不想那孕妇的丈夫是个混不吝的,说窦谦看了他媳妇的身子,医德有失,再加上那人当时喝了酒,对着窦谦就动手了。”
这是什么品种的神经病,看来不管古今,医闹都是存在的,理由也是千奇百怪的,“然后呢?”
“然后,这窦谦就倒霉了。被打了一顿,虽说没有伤筋动骨,但不知道为什么就再也不敢给人看诊了,一说到给人看病,就浑身发抖。当了这么多年学徒,可算是废了。”朱文生说着,都不由得怜惜这位兄弟了,“我找到他的时候,这人都不愿意出来见人了,那些个街坊邻居的,一开始还同情他,后来不知道是谁见不得人好,说是肯定是窦谦这人给孕妇看病不规矩,不然,人家丈夫好好地为什么打他!您说,这事儿闹得,还真是好人没好报。”
许禾也不由得同情这人了,这是被打出应激障碍来了吧,再加上街坊邻居的流言,要是不换个环境,好好休养一下,人可真就废了!
“我看他那地方也不是能好好养病的,这么着,您继续去找这位窦谦聊聊,我看他最好是换个地方,换个心情,再说了,咱们这做采购的,只要懂中草药就行了,又不需要给人看病,换个环境,说不得这人还能养好呢。”实在是技术型人才不好找,许禾也不愿意轻易放弃,这家伙看着似乎内心脆弱了点,但坚持给难产的孕妇看诊,可见医德绝对没问题,医术也不错,人只要能力品行没问题,其他的都可以宽容点嘛。
看完名单的第二天,许禾就在伊人妆的铺子里,见到了名单上的几个人,另外还有他们的家眷。和昨天朱文生说的差别不大,曹如意这位女管事,生得一副正派的眼睛,干干净净的,看着有些严肃,但仪态非常好,另外许禾发现她竟然给女儿改姓了,从母姓。十三岁的曹晓梅经历了父母和离的变故,却丝毫不显怯懦,看着反而很是灵动守礼。这让许禾对曹如意的满意度直线拉满!
钱金鑫这一家子,不知道是不是世代为仆的缘故,看着都是一副眉眼顺从的模样,但听钱金鑫聊了之前在上一家主家管事的经历,知道这人能力上是没有问题的。
冯滔早就见过了,这周冲第一次见,只见这人不过而立,就已经有了厚重的抬头纹,看着十分严肃,还真有些刻板。
除了窦谦,其他几个人,许禾都和他们聊了一下过往的工作经历,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就当场拍板了。曹如意、冯滔还有周冲这几人都是签的雇佣契书,为了更好的管理,许禾直接签了十年的雇佣期,钱金鑫一家因为身契就在牙行,许禾就直接买了下来。大齐的法律加强了对奴仆的保护,尤其是签订活契的奴仆,大多都是良民,主家是没有决定其生死的权利的。但像钱金鑫这样的世仆,还有像桃庄里面的庄仆,基本都是死契,法律的保护十分有限。许禾没有将奴仆不当人的习惯,哪怕是签了死契的奴仆,只要干得好,大家的信任度慢慢提升上来,她也愿意给其身契书,让人做个良民。
签了契书,这几人就走马上岗了,磨合是一定有磨合的,但许禾不会管到那么细节,只让下面的人自己去摸索。
没有等到窦谦那边的消息,许老四这次带来的货物就已经卖完了,许禾计算着时间,陈雪梅生产应当就在这几天了,也不耽搁,雇了马车,装上东西,带上两个孩子,跟着许老四,动身去许家了。
许禾这一次还真是来得巧,到了许家才知道,陈雪梅昨天下午生下了一个六斤多重的胖小子,作为老许家第四代第一个孩子,一生下来,就备受宠爱,当即被许老爹取名‘许望杰’。
这让许老大颇为不满,拉着小妹抱怨:“咱们兄妹,还有你侄子侄女他们,都是爹取的名字,好不容易,我也做祖父了,结果还是抢不到取名字的事儿!”
许禾是不太懂这种取名权的重要性的,只能安慰:“第一个曾孙嘛,爹自然看重。等以后再有了孙子孙女,你再取也一样。再说了,我看爹取的这个名字,还真不错!望杰,听着就有出息!”
许老大虽说对自家老爹抢他的取名权不满,但对孙子的名字却是一万个满意的:“那是,我早就发现了,爹前些时候,就偷偷摸摸的拿着一本书跑去村子里,找了齐家的秀才公,怕是花了不少私房钱,才让人帮忙取了这个名字!”
许禾一想到许老爹鬼鬼祟祟的样子,就觉得好笑,看来男人至死是少年这句话,还真有点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