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脸上的威严让云亦然感到莫名的迫人，这种浑然天成的气场任谁都无法忽视。

“是，我这就去医院。”云亦然颔首，点头表示明白。

“你父亲和苏家离婚了吗？尽快办理手续。”老爷子似乎是又想到了什么转身又问道。

“已经签署了离婚协议，爷爷放心。”牧随拿出离婚协议的速度让云亦然一度怀疑他早就拟好了无数个版本，就等着那一刻直接离婚，对苏忆秋的厌恶写在了脸上，就连签字都是让律师送去给苏忆秋的，连多见一面都嫌脏。

林淑恬被洗胃折腾得够呛，但是牧景涵下的毒不会致死，但极其伤身，元气亏损导致今后日日都要吃药，饮食上也要认真忌口，整个人几乎像是被返厂重修了一般，嗓子被灼伤无法说话，几乎是永久性伤害。

刚开始的几天会拿一切可以抓起的东西摔摔砸砸，护工被打伤好几个，云亦然倒是也不再搭理，直接通知了林家派人来照顾，说她情绪太不稳定没办法照顾，万一出什么问题没人照看。

林家看着这位牧家的新媳妇能把牧家两个老人搞定，还全权掌管二房这次事件，便也不敢为难，牧云祁对苏家的手段圈内也都有目共睹，没出一个月苏家的股票几乎跌到不可估量的地步，公司宣布破产，苏家当时的那位赫赫有名的人间富贵花小女儿也锒铛入狱，养子被医学界除名，刚出了ICU就也被抓进监狱，似是一夜之间一个有些名头的家族陨落在这纸醉金迷的帝都。

云亦然把林淑恬安顿好就开始着手剧团排练的事情，好在暂时不用住在那里，时间也算宽裕，每天下班回来还能陪孩子玩一会儿，牧云祁则是每天接送老婆上下班乐此不疲。

排练的第二个周期，刚好是云亦然去的第二周，宋屿安来了剧团。

舞蹈室里云亦然正和几个姑娘在讨论怎么走位，走廊上的喧闹声越来越大，本来那扇门的隔音就不好，几个人被吵的音乐声怎么都踩不对点。

云亦然丢下手里的道具直接冲出门，“有完没完？都练好了？一队滚回去组合练两百次！”

走廊死一般的寂静，男男女女回头看着云亦然站在排练室门口一脸严肃地看着他们，原本欢乐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

“亦然，都怪我不好，大家都快回去训练。我和你们老大叙叙旧。”宋屿安从人群中走出来，面上浅笑，眼里温柔如水，望着几米远处的云亦然。

周围人听到了宋屿安帮忙解围都很识相地赶快蹿回了各自的训练室。走廊上清静了不少，云亦然穿着形体服，头发盘起和当初的少女无异，宋屿安看得一时有些恍惚，似是回到了当初他们一起在剧团跳舞的日子。

“宋师兄。”云亦然礼貌问候了一句，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称呼了，师兄这个词在她看了网上网友写的那些评论后也总觉得有些不好，听着就觉得容易有奸情，师兄师妹，啧，烦死人。

宋屿安脸上笑容一僵，师兄变成了宋师兄，这种划清界限的方法也亏得她能想得出来，“有时间聊聊吗？很久没见你了。”

“不好意思，我这边还有排练，里面人还等着我。就不陪宋师兄闲聊了。”云亦然微微点头抬手去拉门。

“没事，我也要加入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再聊，不妨事。”宋屿安笑容似乎更甚，话里话外云亦然只听出了一个意思，总能找到机会聊。

“宋师兄请便。”云亦然并没有回头，开门的动作没有一丝停顿。

宋屿安在参加完那档综艺节目之后便名声大噪，再加上与云亦然的绯闻更是霸占了热搜好几天，剧团见他并没有要返回国外的意思，便直接邀请回来参与这次晚会的准备，国家舞蹈首席和国外回来的业内大咖，这样的阵容是足够吸睛了。

“亦然，当初楚奈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情，否则绝对不会让你出事的。”宋屿安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拉住了云亦然的手臂。

手臂上突然一紧让云亦然不禁想后退，“宋师兄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请你放开我。”云亦然脸上礼貌的微笑也敛下。

宋屿安看到磨砂玻璃门上明显能看到人影，便直接拉着云亦然向外走去，“这里不方便说话，我们去个安静的地方。”

“宋先生，你再冒犯我别怪我不客气。”声音反倒平静下来，云亦然被拉得有些踉跄，肚子里的火气迅速窜上来。

走廊尽头，安全通道内，云亦然甩开了那只拉拽她的手，“宋屿安，你有完没完？”

“亦然，你听我和你解释，我当初和楚奈走得近是想多了解你一点，她和你同住一个屋檐下，谢薇大大咧咧我怕她藏不住事，楚奈做那件事我是真的不知情，没想到她会算计你，我有返回去找你，但是并没有找到你，以为你已经走了。你订婚宴上我是真的动了去抢婚的心思，但是那天我有一些事情导致没办法去找你。”

宋屿安想伸手去把人揽入怀中，云亦然直接一手拍开，面上嘲讽的笑像是尖刀一样刺痛了他。

“宋屿安，你神经病吧？订婚宴的时候我已经怀孕了，是一个要当妈的人，你也要抢婚？在我的订婚宴上送玫瑰，闹得人尽皆知，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想让我被众人唾弃？如果牧云祁是个不辨是非的人直接在人前给我难堪呢？这就是你的喜欢？

了解我你需要去找一个和我并无交集的竞争对手来了解，你自己不觉得可笑吗？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并且也清楚明确地拒绝过你的心意，你这么三番五次地骚扰，到底是在泄愤还是想干嘛？宋屿安，你这么做只会让自己显得很廉价。”

宋屿安被这噼里啪啦的一堆话说得哑口无言，眼神怔怔地看着云亦然，闭了闭眼睛，随后竟突然笑出声，“亦然，牧云祁让你还没结婚就怀孕，这就是你想要的爱？你事业还在上升期就被迫在家待产，这就是爱？他又何曾考虑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