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亭给云亦然处理了手上的伤口，随后又观察了片刻，“只是简单的迷药，睡一会儿就好了，好在不是之前那种，上次问你的私人医生，听说上次的对身体伤害有些大，我说，怎么人家和你在一起以后这么多倒霉事？”

白墨亭收拾着盘子里的工具器材，嘴欠地去挑衅牧云祁，牧云祁已经顾不上他说的什么了，坐在一旁一眼都不舍地移开地盯着云亦然，手轻轻地抚在她的脸颊。

“你去忙吧，我这边没事了。”牧云祁知道白墨亭值班需要在外面，随时都有可能有急诊要接，便也不再留人。

病房里刚安静下来，嘉程那边就来了消息，“楚奈和龚雨一起做局算计了嫂子，我这里查到他是之前嫂子剧组的副导演，好像之前就有骚扰过嫂子，也是圈里的一个惯犯，两人现在都是头部受伤，您看怎么处理？”

牧云祁不解，怎么会都头部受伤，随后嘉程就发来了几张图片，照片里是房间里一片狼藉的场景，楚奈一身白裙躺在地上身旁都是碎了的玻璃，还有一个衣不蔽体的男人，地板是白色的瓷砖，清楚可以看到血迹。

“你处理好现场，别让他们死了，监控都保存下来，起诉楚奈。”牧云祁怕吵醒云亦然，手机静音，连打字的声音都没有。

思考过后牧云祁大概顺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云亦然将两人都打伤才有机会逃出来的，看着床上躺着的人牧云祁又想起来在凯宴那次，江雨汐的手笔，也是那次云亦然从三楼的阳台死里逃生到了他的面前。

好像这个看着柔柔弱弱的女人从来没有认输过，每次都有意想不到的惊喜给人，面对娱乐圈的这些脏手段她也从来没有退缩过，一阵心疼涌上来。

云亦然在失去最后一丝光亮后就感觉自己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灰蒙蒙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她就在里面漫无目的地走着，看不到尽头也看不到人。

突然脚下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云亦然摔倒在了地上，感觉一双手生疼，手上渗出血迹，看着自己的双手云亦然又想起了些什么，似乎前不久她刚刚把手弄伤，满手都是玻璃渣。

“云亦然，你敢杀人！”楚奈的声音在这个空间里尖锐刺耳，吓得云亦然一怔，四处张望想要找到声音的来源。

“云亦然，你居然把他打死了！”楚奈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云亦然一双手攥得紧紧的，眼神凛冽，缓缓开口，“下一个就是你。”

说出这句话云亦然自己心里都咯噔一下，她这是怎么了，怎么敢有这样的想法，明明知道这不是自己干得出来的事情，就好比今天她拿起烟灰缸砸向龚导的那一瞬间，她根本都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

只是觉得当时楚奈和龚导的站位对她来说是最好的反击机会，积蓄已久的力气全部撒出去，龚导的后脑直接被砸得出血随后昏厥。

楚奈的那句尖叫直接让她乱了心神，只想着要让她也闭嘴，但楚奈晕过去后她是真的有一瞬间想要掐死楚奈，手上的玻璃碴给自己清晰的痛感才让她回了神。

牧云祁放下手机发现云亦然包扎好的双手握得十分用力，手掌上又有点点血迹渗出来，“阿然。”牧云祁尝试着把她相互攥着的两只手掰开，但是却被纱布上的血迹惊得无法下手。

“阿然，放松一点。”牧云祁轻轻地叫着，带着些诱哄的意味，手指慢慢地摩挲着她的手腕。

云亦然在梦里隐隐约约听到似乎有人在叫自己，仔细听去很像是牧云祁的声音，但是向周围望去却没有任何人。

“牧云祁！你在哪，我看不到你。”努力的喊出这句话，发现自己却发不出声音，明明刚才还能说话的，怎么突然就没有声音了，云亦然一时间不知所措。

牧云祁看着睡梦中的人呼吸也越来越乱，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珠，一看就是梦魇的症状，牧云祁温柔地拍着云亦然盖着的薄被，“阿然，醒醒，看看我。阿然，我来了。”

叫了十几声云亦然才从梦里挣扎出来，猛地睁眼大口喘气，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死死地压着难以呼吸。

“牧云祁，我杀人了。”开口第一句就直接让牧云祁怔住了，倒不是在担心杀人了怎么办，而是在想他这乖兔子一样的小东西还有杀人的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