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钟就可以解决的事某人硬生生拖了五分钟，要不是云亦然强硬地拉起裙子肩带，这药别想涂完了。

老太太心里估摸着大孙子应该腻歪够了，牧云禛也实在不知道该和老人聊什么了，两人便默契地结束了话题，“阿禛，你平日里多去看看你哥，他不爱说话，有事也不会说出来，你是他唯一的亲兄弟。我这辈子也就操心你们俩了。”

老太太说到这里心里的苦涩又蔓延开来，眼里逐渐湿润，她只有这两个亲人了，自然是希望什么好的都能给他们，无灾无难，安康一辈子。

牧云禛拥过老人，拍着背安抚着。“外婆，我和大哥很好，你看他多厉害，把集团管理得井井有条，我也在努力积累经验，以后帮他解难。哭了可就不美了，老太太不美了以后怎么和人家聚会喝茶？”

老太太听了这番话破涕为笑，擦了擦眼角，“就你会逗人开心，滑头。快睡吧。”

老太太推开门的时候牧云祁刚离开不久，云亦然把床铺好，程姨送上楼的两杯热牛奶放在床头柜上，“外婆，您回来了。”老太太看着卸了妆容的人并没有什么变化，原本的唇色更显得温婉动人，那双眼睛清澈明亮实在好看。

“你先睡，外婆去洗漱。”慈祥的笑容让云亦然紧张的心情缓解了不少。老太太进浴室后云亦然在书架前站着，想着随便看一本书打发时间。老太太的书架上大部分都是关于设计，衣服等等看着古早的书籍。

手指滑到中间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大相册集。抽出相册坐到沙发上慢慢翻开，开始是老太太年轻时的照片，五官大气明艳，当时穿着旗袍与人合照丝毫不落下风，有一张照片，像是结婚照，旁边的男人身着中山装，剑眉星目，佳人俊男十分般配。

翻到中间便是老太太和孩子玩耍的照片，一男一女，凑了个好字，那时的笑容也是相册里最为甜蜜的照片。云亦然看着照片里的老太太逐渐老去，女孩逐渐长大，五官结合了父母的优秀基因，更为明艳动人，美艳不可方物。

云亦然仔细打量着照片里的女人，心里琢磨着，这就是牧云祁的妈妈吧，难怪他长得那么好看，原来是基因优势，全家人都长得好看。看得入神都没发现老太太已经洗漱完出来了，“在找阿祁？”笑着问道。

云亦然抬头看去，老太太已经坐到了她身旁，凑过来与她一同看着，看到了祁梦年轻时的照片，“这是阿祁的母亲，我唯一的女儿。”神色有些伤怀，云亦然只听牧云祁说过他母亲去世得早，只有一个弟弟。其他的便不知晓了。

“很美，很像您。”云亦然握上了老太太的手，以示安慰。

老太太抬眸看着云亦然，“阿祁和你说过他母亲吗？”她的女儿命苦，进了牧家那个是非之地，年纪轻轻便去世了，没多久还取了续弦，为此她也去牧家闹过，但都没有换来一个满意的结果，毕竟人死不能复生。

“阿祁只跟我说过他只有一个弟弟了，其他的没有说。”云亦然不敢说得直白，揭人伤疤这件事她实在不忍心，老太太对她这么好，她现在开始后悔自己拿出了这本相册。

“他五岁的时候就没了母亲，在生老二的时候因为难产大出血没救回来。自那以后他就养在他奶奶那里，每年假期来我这里待一段时间。”老太太说着这些艰难的往事却没有丝毫不悦，仿佛只是一件平平无奇的事，女儿的去世对她这个亲生母亲来说一定也是天塌的程度。

“他那个爸又是个少言寡语的，很少管他们兄弟俩，两个孩子就那样两头跑着长大了。好在牧家那两个老家伙教得好没长歪。”脸上勉强勾起一抹笑，似是嘲笑，似是无奈。

云亦然认真地听着，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就这样静静地听着牧云祁的过往。

“他把你带过来的那天我知道你们还没在一起，但我知道他喜欢你，而且是看准了你，他这人啊不愿意把事情说出来，容易自己憋坏，牧家的孩子我见过，从小就会明争暗斗，他和云禛不一样，没人教那些，只能被欺负着学，他现在遇到你真的变了，居然也会和我这个老太婆开玩笑了。”老太太说到这里忍俊不禁，想到第一次和她开玩笑撒娇的大孙子就觉得开心。

“外婆，他是个很好的人，对我很好，我也会对他好，也会学着尽力保护到他。”他一次次的救自己于生死之间，事事安排妥帖，这样的牧云祁可遇不可求。

“你是个好姑娘，还好那小子没让我失望把你追到手了，外婆要等着喝你们的喜酒。”云亦然的方方面面都让她满意的不得了，心里暗暗想着，如果祁梦在，一定也会喜欢这个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