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后,我成了三界白月光
作者: | 分类:古言 | 字数:59.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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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只是合适
玉无净给玉无雪喂了安神的药。
此时人儿蜷缩在床上,只在被褥外面露出个脑袋,浓密纤长的眼睫还在轻轻颤动,樱唇紧闭着,湿润洇红。
在安全的环境下,又有玉无净守着。
所以玉无雪睡得很安稳,甚至唇边还有若有若无的笑意,像一朵欲开不开的茉莉,纯洁馨香,满是甜腻的味道。
玉无净在床边守了很久。
妖力如同一汪清水,缓缓游走在玉无雪周身经脉。
睡梦中的玉无雪并不排斥这股妖力,所以玉无净查探得顺利,畅通无阻。
终于,在丹田处,寻得了一丝若有若无,不同寻常的妖气。
如跗骨之蛆,紧紧缠绕。
不是魔气。
但只凭这缕妖气,也辨别不出来这是谁的。
玉无净沉着脸,桃花眼不再潋滟泓光,溢满了寒凉,如地煞鬼狱,惊得人头皮发麻。
他骨节修长的指尖微动,强势地扯着那缕艳红的妖气出来。
玉无雪丹田微痛,皱了皱眉。
翻过身,颤颤巍巍地在疼痛中想睁开眼。
玉无净腾出一只手,轻柔地抚摸着床上人儿的胸口,春风送暖地喃喃:“没事,睡吧。”
欲醒的玉无雪渐渐放松,舒缓眉头,像静静的新月,散漫着柔和的光。
又重新沉睡下去。
红如烈火的妖气被盛怒的玉无净捏在手中,最后猛烈地碎裂开来,如风般消散了。
玉无净全身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犹如深井一般的眼睛里,翻涌无数的幽寒,反复细微,爆发出不可遏制的烈焰。
他屈紧手指,指节捏得微微发白。
到底是谁!
究竟是谁?!
敢诓骗他妖界储妃!
这段时间所有悖论般的事情结合起来,经此一提,都如针线串珠般联合。
难怪,十八岁生辰那晚他没去。
玉无雪会生这么大的气。
也不让他进房间。
也难怪,玉无雪刚刚懵懵懂懂,不解他难过的神情。
原来,他和阿雪一直被人蒙在鼓里。
被人耍得团团转。
玉无净转着腕间的称心镯,心底落入巨石般恐慌片刻。
究竟是什么人,能够杜绝称心如意情感相通的能力,冒充他,和玉无雪欢好。
玉无净心底痛得紧。
这种事看来不止发生过一次。
他究竟该怎么给玉无雪说,这些都不是他。
如果玉无雪知道后,神情又会怎样的难堪……
玉无净想都不敢想玉无雪知道真相后的结果。
他害怕。
太害怕最后的玉无雪,落得个和宋纤云一样的结果。
十九年前,宋纤云浑身是血,胸口凄厉枫红的模样,他这辈子都不想见到第二次。
他亲手抱着宋纤云温热的身子,最后冰凉至极。
如同外界一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石头,又冷又硬,不会跳动,不会笑。
再接着,随着扑面而来的雨水,闪过微光,发出烟火最后的亮光,消逝在了他的怀中。
他在婚房,将宋纤云的魂魄一缕一缕地收集起来。
不过有些他没抓得住,飞向了大江南北。
有的在天一峰,于那棵已经枯死的情思树下转着圈圈,一遍一遍抚摸过干枯的枝丫,哭得泣不成声。
或许在仲景峰,以虚幻的形式,追着循着乱飞的灵鸡,和水底奔逃的灵鱼。
又是在疏荷峰,莽莽撞撞地抱着杜玉珂的果酒,喝得酩酊大醉。
宋纤云这辈子去过的地方不多。
前半生在山矾宗修行为主,在织造的谎言大网中,开朗地活着。
后半生被囚禁在东方问天的阴影下,惶惶不可终日,鲜亮的花儿被从枝头摘下,枯萎后,难以再绽放。
所以前期玉无净寻得很顺利。
他甚至在魔宫里,找到了大半。
魂魄们形态各不相同。
耍赖撒谎,悲恸哭泣,面如死灰,乖巧顺从……
每一缕都是宋纤云。
玉无净只有一缕魂魄寻了很久。
直到剑一派某次的宴会邀请,找到了。
他在剑一派的山顶上,那里绿草如茵,处处都是生机温柔。
宋纤云在那里,如被剪下来含苞待放的腊梅,回光返照地绽满枝头。
他隐忍着,在黑暗中努力抓寻一道光。
通过魂魄的表现。
玉无净大致推断出了,这是他们用弱水剑救出纤云的前一天晚上。
而最后一缕魂魄,就是小雪团本身。
玉无净将所有魂魄集合,最后干干净净地,完完整整地诞生了一个宋纤云。
玉无净给他取名字,叫玉无雪。
单纯就是取了小雪团里的一个“雪”字。
玉无雪虽是灵兽,但始终不适应妖界的修炼方法。
大抵是因为上辈子是人的缘故。
所以玉无净才退而求其次地把人送到了剑一派修行。
让慕楚钦时时刻刻管着贪心玩耍的玉无雪。
秋草城的春雨淅淅沥沥地坠落在地,洗刷着这几日阳光照耀下飞舞的灰尘。
玉无净掀开被子,和玉无雪挤作一团。
把人抱在怀里,头埋在玉无雪的颈窝里,细细地嗅着上面的雪莲清香味。
玉无净会让这个秘密长埋谷底。
不让玉无雪知晓分毫。
他要亲手抓出那个罪魁祸首,用烈火灼烧他,让妖兽啃噬他。
想着,玉无净张嘴,慢慢地啃噬着玉无雪的后颈肉。
让新的花盛开,让旧的花陨落。
他养大的孩子,谁也不能抢了去。
玉无雪在疼痛中醒来。
他泪眼婆娑地盯着如狼似虎的玉无净。
只一眼,玉无净就下不去手了。
那双眸子实在过于可怜。
软软糯糯的,极为委屈,玉无雪声线沙哑道:“我很累,可以明天吗?”
玉无净吻了吻玉无雪汗湿的发丝。
请求道:“就盖个章,好吗?”
玉无雪双手绵软地推了推。
才洗的澡算是白洗了。
被玉无雪啃得算是口水牙印。
在玉无净暖暖的笑容下,微微点头。
这个笑太肆意了,太阳光。
玉无雪容易色令智昏。
但又过于清醒。
在卡进来之前,玉无雪脑子里突然又闪过“替身”两个字。
他猛地闭拢双腿。
有些烦闷地拒绝道:“算了吧,我想休息。”
玉无净微愣,紧急刹车。
床上,两个坦诚相待的人,又各自拥有着各自的心事。
心尖空落落的。
就像之前不知何时掉落的栀子花戒指。
明明很合适。
但就是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