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清听声音乐了，本该躺在床上的少年此时正拿着匕首抵着自己的脖子。

更刺激了。

“你故意的？”

“L说你没什么胆量，看来是真的。”陆煜声调平稳，手中的匕首又深了一些，已经有血液从皮肤中渗出。

描绘着皮肤的纹理，顺流而下。

付清闻言愣了一下，眼眸暗淡：“你认识L？”

陆煜在他身后轻笑一声，像是在嘲讽：“你以为，他为什么找我？”

陆煜注意到屋内准备好的绳索，一脚将付清踹在门上，卸了他的胳膊过后拿起绳索将他捆了起来。

付清全程都很配合，他还在思索陆煜的话，L为什么找他？

为什么呢？难道L和陆煜是一伙儿的？

他们联手来搞自己？

陆煜把他绑好后直接单手扛到了床上，还给他盖上了被子，拿匕首拍拍他的脸，扬唇：“待会儿L见到你，不知道会不会高兴。”

如果付清直接走了，陆煜还不想弄他，但他偏偏还回头了。

给他嘴里塞了毛巾防止他乱叫后，陆煜拍了拍自己身上，通过猫眼看到外面还在守着的几个保镖，有些头疼。

他进了卫生间把潜水服脱下来，下半身围了条浴巾，看着窗外大概两层的距离，扒开窗户就往下跳。

在出发之前，万曜岸跟陆煜说了这次会遇到的人。

付清、L……

“我走了，你等顾子钦来报告吧。”万曜岸把烟头按在灰色的烟灰缸里，吐出最后一口烟说道。

“你去哪儿？陆煜怎么动了？”老徐连忙问。

万曜岸没有回头，只是挥挥手：“去接人。”

陆煜刚从酒店后门出来就遇到了穿着沙滩裤戴大墨镜的万曜岸，他身边是一辆当地的出租车。

很多游客都喜欢租这种车环岛自驾游。

上了车陆煜在后面座位上换衣服，刚把浴巾扯下来就对上了后视镜里万曜岸的目光。

“嗯？”

他一声鼻音，利落地套上了裤子。

万曜岸笑笑没有说话，他单手打着方向盘，一只手靠在窗户上，海风吹过来，咸咸的。

“你怎么知道我会提前出来？”换好衣服，陆煜从中间爬到了副驾驶上，顺带还亲了万曜岸一口。

“心有灵犀。”万曜岸换了个手开车，另一只手护着他，避免他撞到哪儿。

好在这车是没盖儿的，不然他那长手长脚的体格子，早不知道撞几百回了。

换了位置，陆煜调好座位，舒舒服服地吹着海风。

“你就不怕我被占便宜？”

“付清是个小喽啰，L不会动你。”万曜岸说着，一只脑袋凑了过来，在他身上嗅了嗅。

“你抽烟了，还是担心我对不对？”陆煜微微一笑，又在他嘴角亲了一口。

他现在的模样，哪儿像以前那么害羞腼腆的样子。

要不是他身上还有追踪器，万曜岸都要觉得他是不是跟自己一样被换了个芯子。

陆煜哪儿是换了个芯子，只不过给了他剧本演上瘾了而已，出发前一天万曜岸就告诉他，之后无论在游艇上发生什么，他顺着付清的意思去做就行。

他这会儿，还在扮演一个反杀成功的出逃者。

路灯逐渐亮了起来，夜色已然降临。

但环岛公路每个路灯之间隔得很远，万曜岸看着周围没什么车，方向盘一转靠边停了下来，熄了灯。

陆煜回头看他，就看到他突然凑近的脸。

万曜岸打量他的目光带着攻略性，一眼就能明白他的想法。

陆煜这会儿已经回过神来了，下意识舔了舔唇，就被人吻了上来，陆煜的嘴唇很软，像是在吃Q弹的果冻。

“唔……”

陆煜想挣扎却被人扣住了脑后，加深了这个吻。

这个吻缠绵悱恻，很久才松开。陆煜靠着万曜岸的肩膀轻喘，而男人还继续在亲吻着，细细密密，柔软温情。

亲到喉结的时候，陆煜没忍住哼了一声，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明白了自己敏感的地方在哪里。

陆煜轻推他：“还在外面呢……”

这推辞的动作在现下简直就是欲拒还迎，万曜：岸的手摸索到一个按钮，车棚就从后面逐渐升了起来。

“去……去后面……”陆煜眼看着自己就要被扒了，连忙叫到。

他们的确很久没做了。

既然都到这儿了，还不如找个舒服点的地方。

陆煜想要下车，万曜岸却直接按下他座位旁边的按钮，椅背就躺了下去，刚好抵在后座的座位前，形成了一个L形。

陆煜：？？？

还来不及深思，万曜岸就压了下来，铺天盖地的吻让他思绪乱飞。

他抬脚的瞬间不小心碰到了车载音乐的开关，陈年的摇滚乐在车厢里响了起来。

环岛公路上，没有来往的车辆，只有海风的呜呜声，有海鸥挺在路灯边上，啄食着地上的面包碎。

偶有一声声喘息夹杂着音乐从这辆老旧的车里传出。

折腾了一整宿，路过了好多车，好在他们俩停的位置比较偏，又熄了灯，除了起初音乐声太大，后面也基本上没什么声音传出去。

陆煜本来在第一回过后想去关掉音乐的，却被人从后面拉了回去。

最后还是万曜岸踹破了音响，音乐才戛然而止。

这场大战以陆煜哭着求饶结束。

窗户被打开一个缝，星星点点的月光偷溜进来。

陆煜把头枕在万曜岸的大腿上，双手合十放在脑袋下面。

他这才放松下来，整个人双眼紧闭开始哭泣。

万曜岸轻拍着他的背安慰，自顾自地讲起来以前的事情。

他说，24岁那年，身上插满了管子，有输血的，有导血的。

嘴里也是管子，不能说话，只能微弱地呼吸，那时候眼睛里充血，视线都是一片红色。

那时候他所有感官都几乎消失，他隐隐约约听到有人的交谈，说太严重了，活下来也是受罪。

他以为自己被放弃了。

可是当他觉得自己活不下来的时候，陆队的话支撑着他。

——带他出去，让他活下去

——活下去！

——一定……要……活……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