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气死我了。”封老夫人说的是口干舌燥，却之间封志端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让她更是难以绷住，“孽障，快去与你哥哥赔罪，人常说长兄如父，你这样让你哥哥的面子往哪里搁，要是你今日前去赔罪，我暂时不与你计较....”

“母亲还是计较的好。”封志神色淡定的喝了口茶，“我绝不会前去与封茂赔罪，若今不是母亲硬要前来，封家再来任何人，我都不会再见。”

“你...”封老夫人显然被封志的这番话气得不轻，这些话在封老夫人的耳朵里格外的刺耳，她没想过封志竟然会说出来如此绝情的话，“你这个逆子，逆子啊，竟然说出来如此大逆不道，无情无义的话，都是让丁兰那个贱人...”

“母亲说话放尊重些的好。”封志打断了封老夫人的话，也一改往常憨厚孝顺的模样。

眼前的封志像是换了个人一样，让封老夫人觉得陌生，以前就算是她再怎么说，封志也不敢反驳什么。

封志看向封老夫人，眼神冷淡，“丁兰是我的妻子，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张口随意辱骂的。”

“你可记得我是你的母亲，要不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了你，你也不会有今日。”封老夫人道。

这句话封志以及听了无数遍了，每次封老夫人都拿这句话来压着他的，他每次听到这话都不敢在说些什么，可就是因为此，才让封老夫人每次都感觉占了上风。

封志的无言以对，让封老夫人以为自己的话打动了他。

“没想到母亲还知道我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亲儿子，而不是路边捡来的。”封志这么多年才将这一句压在心底的话给说了出来。

封老夫人满脸震惊，她从未想过封志还会说出来这样的话，“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么些年母亲你的所作所为早就把我们母子之间的感情给耗光了，从兰儿小产的那时候起，难道说兰儿小产到底是何原因，母亲真的不知吗。”封志眼神中闪过寒光，“这些年我不说出来，是怕兰儿伤心，也是给母亲你遮羞罢了。”

封老夫人脸色苍白起来，“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丁兰小产你还怪我不成，都是她自己福薄，才...”

“你明知道她怀着身子，让她早晚请安不说，就连刮风下雪也要前来，还有点的檀香之中夹杂着芸清，那是何种母亲应该心知肚明吧。”封志道。

芸清是活血化瘀、开窍醒神这些功效的香料，若是怀有身孕者常常接触，必定会保不住胎儿。

“你，你怎么会知道...”封老夫人没想到封志连这个都知道，“当初我也不知晓这香料之中会有芸清，也是后来才知晓的，那时候丁兰已经小产了，何况早晚请安这不是作为儿媳妇应该做的么，难道她是大家闺秀连这点礼数都没么。”

“那之后为何母亲瞒了下来，还到处说是兰儿命薄福薄留不住孩子，如此造谣。”封志十分恼怒。

封老夫人面对封志的话没有半点心虚，反而怒不可遏，“你现在是质问我不成，别忘了，我是你的母亲。”

“人常说虎毒不食子，可是母亲你除了生下我之后，自小就把我交给祖母抚养，从未问过一句提过一句，这也就罢了，母亲偏心大哥，每每将大哥的过错推到我的头上，让我挨受父亲的责骂教训家法，这也就忍了，可你不该害死我的孩子之后却半点没有愧疚，反而将小产后的兰儿推出府外，口口声声的说着她晦气，不该将我辛辛苦苦考来的功名，让大哥顶替，更不该对月儿，你这个亲生孙女，见死不救。”

封老夫人呆坐在椅子上，“你，你说什么见死不救。”

“这是一个老仆临终前跟我说的，他亲眼看见，月儿跌落在水池之中，你不但不救，反而带着人离开，不许她们声张，他实在是不忍心才将月儿救了上来，这些年我才知道，我的母亲如此恶毒。”封志蒙住双眼，显然很是失望，“从今以后，我们母子恩断义绝，再无情分。”

封老夫人捂住胸口，她看着封志决绝的样子，显然一阵心慌，她慌得不是封志要与他恩断义绝，慌得是，若真是如此，那封茂再无人帮，到那时该怎么办。

“你...你这个逆子。”封老夫人道，“我这么做一切也都是为了你啊。”

“你只是为了你一己私欲罢了。”封志打破了封老夫人自私的说法，“我没想到我的母亲竟然如此恶毒，从此之后，我再也不是你的儿子了，我喊你一声老夫人，以后再也不要来往了。”

封老夫人被气的不轻，当初她做的那些事情的确是一时冲动，可这一切也都是因为丁兰，若不是她这个做儿媳妇的不贤不孝，为二房只留下一个女儿，连男丁都没有，偏偏封志一颗心都吊在丁兰的身上，她也只是为了封志，要是没了女儿，封志也不会把一颗心挂在丁兰身上，这样也能再娶旁人进门，才能为二房开枝散叶。

这也是封老夫人为自己辩解的借口，最主要的都是她自私自利的引起的。

当时封月与封源起了争执，封月不小心推了封源一把，封源跌坐在地上，封月也吓了一跳，就跑走了。

封源被常玉带着哭诉委屈，看见大孙子受了委屈，被封月欺负更是让她气不打一处来。

才有了后来的一幕，封老夫人命令下人封口，可没想到纸包不住火，还是被人看了去了。

“封志，难道你就如此狠心，背上这不忠不孝的罪名不成。”封老夫人道，“连我这个母亲你都不认了。”

“为母者可不像你这样。”封志这话说的有些狠了，这也是他忍了多年，才爆发出来的。

封老夫人气的跌坐在椅子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好像马上就要晕厥过去了一样。

“为了丁兰，为了封月，你连我这个母亲，连你大哥你都不要了么。”封老夫人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