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知道了？”贺兰虚弱地看向纪余。

纪余点点头：“妈，你为什么不早点说呢！”

“你现在生活很好，我说了除了让你干着急还能干什么？”

“你以后，在顾家也没人敢欺负你，挺好的，我也就放心了。”

眼看着纪余眼泪又要落下来。

贺兰看向林图南：“你这男朋友，长挺帅的，不比你的偶像差。”

纪余不理会贺兰的调侃：“你得好起来来，不然他欺负我都没人撑腰。小时候欺负我的小朋友，不都是你去学校帮我摆平的？”

贺兰眼眶也逐渐蓄满泪水，仿佛看见了还只会跟在她身后“妈妈，妈妈”的纪余。

“是啊，一眨眼，都这么大了。”

纪余坐在床边，趴在贺兰的身边：“妈妈，你一直在，一直给我撑腰壮胆，我才安心。”

贺兰艰难的举起手，搭在纪余的背上：“你怪我吗？我对你那么不好。”

“怪的，怪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怪你非要逞强。也怪我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发现。”

纪余贪恋贺兰怀里的温度，就像小时候无数次贺兰哄她睡觉那样。

纪余支起身子：“接下来，你就好好养病，早点好起来。”

贺兰深知自己的情况，但看见纪余清澈的眼底，只是点了点头，应下。

…………………

中午贺兰什么都吃不下，稍微吃一点就吐，纪余没办法，只能作罢。

等她睡去纪余回家里去拿了点换洗衣服，就又回医院了。

这几天母女二人像是要把这么多年错过的时间都补上一般。

纪余喋喋不休地和贺兰说自己喜欢的事情，自己在学校新交的朋友。

贺兰也津津有味地听着，她在用最后的时间将自己一手抚养长大的女儿的模样，刻进心里。

贺兰看着眼前鲜活的纪余。

突然说：“下辈子还做妈妈的孩子吧，妈妈生你养你。”

纪余一愣，眼眶泛红说：“好，那我到时候去找妈妈。”

贺兰又睡着了，只是这次再也没醒来。

贺兰只觉得耳边一直回荡着纪余的哭声，和一遍一遍的“妈”，但就是怎么都答应不上。

纪余焦急地喊着：“医生，医生，救救我妈啊。”

林图南拎着东西回来的时候就只看见了在门口失魂落魄的纪余。

林图南快速跑向病房门口，就看见医生和护士围在病床边，努力抢救。

此时那已经不是病房，而是医生和死神的擂台。

只是医生这一次，失败了…

“节哀，我们尽力了。”

纪余只觉得脑子“嗡”得一下，就什么也听不见了。

纪余睁眼就看见纪馨和顾闻川。

“希希，怎么样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纪馨见纪余睁眼，赶紧迎上去。

“妈，我妈呢。”

纪馨欲言又止。

纪余赶紧下床，跌跌撞撞跑出去。

纪余跑到病房门口，看着病床上的人已经被盖上白布。

纪余跪倒在床边。

顾辰和林图南把纪余扶起来。

“阿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你也不想让她担心吧。”

顾辰附和道：“是啊，贺阿姨肯定希望你能快乐地生活下去，不然她也不会瞒这么久了。”

纪余惨白的小脸，硬是挤出一抹微笑。

“我妈是女强人，她肯定不喜欢我这副样子，我去联系人处理后事。”

林图南拉住纪余的手：“我们已经联系好了，对了，这个阿姨助理送来的，里面是阿姨留给你的东西，还有这封信是刚才在抽屉里看见的。”

纪余接过钥匙，和信件。

林图南和顾辰走出病房，顺便把门带上了。

纪余打开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