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图南走后，纪余也恢复了实习状态，每天在数字和票据里周旋。

“你说我为什么要学会计呢？我填志愿的时候精神状态那么差吗？给自己选了会计。”纪余对着手机屏幕那端的赵周乔疯狂输出。

“没办法啊，你不听啊，我和你说了吧，会计很烦。”

“是我太天真了，算了，说不定等我征服它我就不讨厌它了。”

“嗯，祝你成功。”赵周乔有些敷衍。

“喂，你在干嘛，你为什么敷衍我。”

“朋友，我明天期末考试啊，我在复习啊，我现在还要抠时间听你叭叭，你还说我敷衍！？”赵周乔举起自己手里的书，密密麻麻的字母，晃得头晕。

“行吧，那你复习吧，等考完再说，拜拜。”

“挂了挂了。”

…………………

纪余打开行李箱，收拾着回学校的行李。

“好像没什么去看演唱会的衣服啊。”纪余看着衣柜发呆。

“算了，先去买几件衣服吧，回来再收拾。”

纪余刚出门，就接到了一个电话，纪余看见备注之后，接听的手顿了一下。

在铃声第三遍响起的时候，纪余接听了。

“喂，妈。”

“还没回学校？”

“嗯，明天中午的飞机。”

“我出差回来了，今晚吃个饭，位置我发你。”贺兰的语气不容推辞，但是纪余也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反正每隔一段时间的吃饭就和例行公事一样。

“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纪余长叹一口气，拿出手机照了照，仔细看了看自己有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随着时间的推移，纪余觉得自己没逛多久就到赴约的时间了。

纪余根据定位找到餐厅，是一家规模不大却很精致的法式餐厅。

“来了？坐吧。”贺兰放下手机，语气中毫无母女的亲昵。

纪余像只自我保护的小兽，紧张，不知所措，安安静静坐在了妈妈对面。

“这么久不见，连人都不会喊吗？”纪余妈妈翻看着手里的菜单，好似满不在意却又带着讥讽般说道。

纪余表面上还是乖巧地喊了声：“妈。”

“大学怎么样？你爸有给你打生活费吗？”纪余还没接话，就听见她妈妈又说：“呵，他也不可能会管你。”

“妈，你今天找我就是说这些吗？”纪余有些不耐烦，这些话她从初中听到了现在，从一开始的不相信到伤心再到烦躁最后只剩麻木。

“不是，我是来通知你，我被调去伦敦分公司了，你准备一下雅思成绩，大三开始申请英国的大学。”

“什么？你去工作，为什么我也要去那边读书？”如果放在以前，纪余可能会接受，可是现在她有了想留下来的理由。

“我说了，这是通知。”

“你平时不管我，凭什么现在要我和你一起走？”这是纪余第一次跟她妈妈争论。

纪余妈妈有一瞬间的怔愣，但仅仅也就一瞬间，片刻后说：“你上学吃饭，购物旅游，我哪样没管？”

纪余一时间无法反驳，毕竟她说的也是事实。

纪余妈妈又说：“等你什么时候强大到可以靠自己的时候，再来跟我说凭什么三个字。”

这顿饭毫无疑问是不愉快的，纪余妈妈中途有工作，结了帐就走了。

纪余坐在位置上，一个人想了很久。

她清晰的认识到，一直以来她都以为是靠自己生活的，直到现在才发现靠的其实是她妈妈一笔一笔大额转账。

魂穿鲫鱼饼：睡了吗

周周：还没，马上睡了

魂穿鲫鱼饼：我大概率会去英国读研

周周：什么情况？分手了？出国疗伤？

纪余发了好多条60s的语音，说了今晚的事情。

赵周乔听完，一个电话打来，纪余走出餐厅接听电话。

“所以你现在妥协了？”

“怎么可能，可是你也知道的，我妈的决定不可能忤逆的。”

赵周乔：“我觉得挺好的，人往高处走，有好的资源干嘛不用？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可是我想说，为了男人放弃大好前途的女人，实在是愚蠢。”

“走一步看一步吧，如果我能在国内得到更好的发展，我就有理由不去了。”

“嗯，但是我希望你别被感情牵着走。”

...................

纪余回到家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两手空空，“明明是出去逛街的。”

纪余没了收拾行李的心情，胡乱整理了一波就合上行李箱，走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