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荨羽将晨乌龙一把扒拉开，"行了，小破孩装什么装，一边儿去。"

晨乌龙撇撇嘴，也没说什么，乖乖站到一旁去了。

唐于然有些好笑的看了晨乌龙一眼，眸子里带着细碎的光芒。

大殿上，几人聊了一会儿，气氛融洽。

唐于然转眸看向涟晨晓雾，眸光暗闪。

"晓雾，这次来，是来和你道别的。"

涟晨晓雾一愣。

"你不是才回来，怎么又要走？"

唐于然看了一眼蓝荨羽："我要和小羽一起去魔窟调查一件事情。"

"不过你别担心，我们很快就回来。"

涟晨晓雾眸光闪了闪，看了看蓝荨羽抿了抿唇，"你们多久去？"

蓝荨羽眨了眨眼睛："可能明天就走了，跟陆子笺和于安平一起出发。"

"那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

蓝荨羽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唐于然看向她，"对了，晓雾，你帮我给师尊道声谢。"

涟晨晓雾怔了怔。

唐于然眼中带着几分揶揄，"我去见过大师兄了，他说……"

涟晨晓雾眉心一抽，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停！别说了，我知道了。"

她看了一眼一脸狡黠的蓝荨羽和满脸茫然的晨乌龙，有些心累。

她当初不就是想气她大师兄一下，谁让他瞒了自己这么久，却没想到，她大师兄竟然是个大嘴巴，什么事都要往外说。

唐于然挑眉，想起当时上官锦澜跟他说话时的那副样子，就差亲自闯入帝玄宫将人给救出来了。

"他说师尊被你金屋藏娇了。"

"……"

涟晨晓雾一张精致的小脸上出现一丝龟裂，气氛肉眼可见的尴尬起来。

蓝荨羽反应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神请从震惊到促狭再到意味深长，短短几秒，她就已经脑补了几百个画面了。

"晓雾～"

蓝荨羽凑上前，眯起眼睛，眼中的八卦之意熊熊燃烧。

她抚上她的肩，声音媚如丝，勾的人鸡皮疙瘩掉一地："老实交代，事情是否属实？"

晨乌龙一脸懵逼："金屋藏娇？是什么意思啊？"

蓝荨羽闻言一顿，将晨乌龙连哄带骗给推了出去。

"去去去，没看过话本子的小屁孩，说了你也不懂。"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多管，该上哪去上哪去。"

砰！的一声，帝玄殿的大门被关上，晨乌龙被拒之门外。

他在外面和几个侍女大眼瞪小眼，突然冒了一句："姐姐，我阿姐在寝宫里藏谁了？"

几个侍女"……"

其中一个侍女苦笑道："这个事情……奴婢们也不知道，小公子还是不要乱问的好。"

乱说可是会掉脑袋的。

大殿内，两人的目光的在她身上流转，看的涟晨晓雾脸有些烧。

"来吧，晓雾，老实交代。"

蓝荨羽挽起袖子，眯起眼睛，仿佛要将人给看穿。

"你看我哪件事情不跟你讲？连上官锦澜，我都卖给你了，你还敢瞒着我这么重要的事？"

"早在之前来帝都，我就怀疑你了，只是后来忘了问。"

蓝荨羽双手环胸，一脸不满。

其实她在圣域就知道他们俩的事了，只是一直没点破。

涟晨晓雾看了看蓝荨羽，又看了看唐于然，两人都在等她的解释。

一个是最好的闺蜜，一个是她与她最亲近的师兄。

涟晨晓雾感觉自己马上要将这地板给抠穿了，往后退了一步，"额……我……"

蓝荨羽紧盯着她的眼睛，"晓雾你不说，我就跑你寝殿里去验证，看看上官锦澜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反正这里离你的寝殿又不远……"

涟晨晓雾眉心一跳："在，在，师尊的确在我的寝殿。"

两人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看的她心头一跳。

蓝荨羽啧啧两声："没想到啊晓雾，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她上下端详了她一眼。

"我不是。"

涟晨晓雾苦笑，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

唐于然看着涟晨晓雾，眸光暗闪。

她真的变了。

变的有血有肉。

她不再是当年那个俯视人世间，屹然存在于天上的神明，而是真正的融入了人间，成为了一个人。

她有自己的亲人，有自己的朋友，有自己的爱人，或许，侍神者这个东西，她不再需要了。

"什么时候的事？"

蓝荨羽好奇的凑上来。

"什么？"涟晨晓雾挑眉。

蓝荨羽眼底八卦的光都快藏不住了，"我说你和璇泽仙君，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还是说你是单相思？"

蓝荨羽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像是要将她给吃了，目光如狼似虎。

唐于然也有些好奇，两人就这么盯着她。

涟晨晓雾揉了揉眉心，"还没在一起呢。"

"那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在一起？"

"我……"

涟晨晓雾推了一下蓝荨羽越凑越近的脑门，"小羽你一天到晚在想什么呢。"

蓝荨羽有些不满，"当然是关心你的终身大事啊。"

"人家南羁渊大老远跑你后宫来，不就是来争宠的，可是你呢？大半夜找他不睡觉，竟然找他聊天？"

"你这也太纯情了。"

蓝荨羽嘟囔道，上下打量她一眼。

"你不是之前还叫我不要结道侣吗？"

涟晨晓雾有些不解。

蓝荨羽一脸恨铁不成钢，"我是叫你不要结道侣，但这并不代表你不能有男人，你都当上帝皇了，该享受的，还是要享受。"

一旁的唐于然浅笑，眼底带着细碎的光，声音像是山间的潺潺流水，"师尊对你真的挺好的，不然也不会留下来。"

"这是他欠我的！"

一提到这个，涟晨晓雾就气的牙痒痒。

抢她气运，夺她神力，还差点害的她魂飞魄散，不是欠她的？

唐于然眸光闪了闪，语气淡淡："但若不是他，我可能就不在这里跟你说话了。"

涟晨晓雾沉默了。

是啊，在她的原计划中，唐于然是必死的。

她抿了抿唇，"对不起，二师兄。"

唐于然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眸光温和："没关系的晓雾，你只需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师兄都在。"

若是可以，他宁愿让自己代替她去死。

他甚至自私的希望，她只有他一人。

哪怕终身守候，他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