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鬼鲛族吧，他们的事情比较简单。鬼鲛族本是万灵界一个普通的种族，其最强者也不过妙法境，在虚天九帝的时代只能算作二流势力。但鬼鲛族生活在深海，却是因此规避了第一波的战乱保留了实力。在大撤退时，人族和其他生灵其实通过空中，近地以及海洋，海底四条路线转移。”

“因为对深海的熟悉，鬼鲛族也便担任了这一路的向导，随着大部队转移。又因为深海之中的夜魇较少，也相对隐蔽和安全。人族的传承-人文境便由这一路运输，人文境本身是一方小世界，巨大的界门不能装入空间道具。其中承载了许多陨落强者的传承。”

圣女继续说道：“然而鬼鲛族却起了歹心，因为...他们在深海之中发现了一处神秘海洞，疑似青莲道君所留。这巨大的海洞拥有极强了的阵法守护，即便是神灵也无法轻易攻破。他们占据此洞，便有了异心，完全没必要跟着其他种族转移。”

“后来，他们故意将大部队引入深海之中的几个古阵之中，由于其他种族的强者多数都在与神灵战斗，那一队只有四位妙法境强者带领，最后都被他们困杀在古阵之中，人文境的传送门也落入他们之手。随后他们就退守那神秘海洞，坐山观虎斗。直到后来，虚天九帝陨落，神灵遁逃，他们又才重新现世。”

圣女又补充道：“其实你也应该知道，人族真正的传承其实不是人文境而是天书，人文境实际上是第四纪元部分先贤遇难强者的墓地和他们的部分传承，相比天书之中的传承要差很多。但...人文境中的传承也是人族英烈的传承，终有一天我们还是必须拿回来。”

展悦点了点头，他的银月铠甲就传承自人文境，上一任主人便是虚天帝的某位弟子，应该是死在了与神灵的战斗之中，传承被放入人文境。相比天书，人文境之中的秘藏的确比较少，质量也差很多。但对于人族尤其是第四纪元的人族而言，其意义却是非凡。

当初鬼鲛族为获取人文境内的宝物，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穿越了虚界，将人文境的传送门运到了虚界之内，并诱惑人族为他们取宝。他们则用虚界之外的一些宝物进行交换，实则大赚特赚。

“既然虚界之外也一直有人族活动，他们为何还要千辛万苦去虚界之内？”展悦依旧有些困惑。

“额，虽然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但我猜测应该还是因为万神殿和神灵信仰的问题吧。毕竟万神殿是明确知道人文境在他们手中，二来，这边的人族强者多数被神灵信仰污染过，估计无法进入人文境之中。毕竟人文境的大阵乃是由智天帝的师尊，人族第四纪元第一阵法大师设计的。他们得了人文境，却根本拿不到里面的东西，怕是比谁都着急。”圣女解释道。

展悦大致明白了，这鬼鲛族仗着发现了那神秘的海洞，有了绝对的安身立命之所便一直龟着，别说，还真让他们龟成了。如今的鬼鲛族也不容小觑啊。“那你们了，你们这边的人族又是如何活下来的，夜魇又是如何消灭的？”

圣女玉珏继续娓娓道来。

“想必你也知道大转移根本不可能带走所有人，因此还是有不少人留了下来。其中不乏一些留下来继续抵抗夜魇的强者。毕竟神灵的注意力被虚天帝牵引着，这边留下来的对付的敌人主要便是潮水一般的夜魇，而非直接面对神灵。”

“人族能传承至今，被主神针对，与众神开战，到了如今依旧存在。便是因为人族的历史上从来不缺乏天才，也从来不缺乏英雄。当这两者结合，便会出现英雄的天才人物。在留下的诸多强者之中，便有一位真境强者，他即万神殿初代殿主，建立万神殿的人。”

“你难道不疑惑万神殿的存在本身么？虽然万灵界的生灵数量不少，然而放在宇宙之中却是微不足道，一般来说，一个星界甚至一个星系都可能被一尊神灵所垄断。区区万灵界，却是供奉了足足二百五十一位神灵。”玉珏继续说道，以她的身份当然知道如今万灵界供奉的各种神灵的总数量。

展悦点了点头，的确，区区一个万灵界有二百五十一位神灵染指，过于夸张了些。

“那是因为初代殿主驱虎吞狼的策略的结果，他不知道谁是虎，于是便选择了能引入哪位神灵便引入哪位神灵的策略。没错，为了能活下去，虚界之外的人族选择了投靠其他神灵。毕竟并非所有神灵都如同夜饕之神那么残暴，那么的不择手段。为了人族延续，他们主动放弃了未来和自我，成了第一批神使。拥有的神力和信仰之力对于夜魇有着绝对的克制。而且即便是普通人，由于信仰了一些非常‘护食’的神灵，夜魇也不敢找他们的麻烦。那些神灵不会容忍自己的信徒被夜饕神尊转化为自己的信徒，夜饕神尊自然也有不敢得罪的神灵。”圣女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好一招驱虎吞狼。”展悦叹息道，他们都知道信仰神灵的后果，但当时的情况只能两害相权取其轻，别的神灵只想要点信仰，这夜饕神尊不仅要信仰还要你的命，转化为绝对服从的夜魇。“不过...神灵不是想信仰就能信仰的吧，应该不会只是供奉个牌位那么简单吧，何况你们怎么知道供奉神灵的称号的。”

圣女继续解释道：“所以说初代殿主是天才呢。他从二三纪元遗留的史料之中，找到了神灵祭坛的建造方法，同时...他自己乃是传说中的通灵体质，可以听到虚空之中神灵之间的对话，甚至能与神灵直接对话。于是，在他的交涉和投诚之下，一座座神灵祭坛建成，一个个信仰在万灵界扎根，也便有了如今的万神殿。如果他知道哪位神灵强大且友善就好了，或许万灵界如今就只有一个信仰，但他不知道，所以采用了最坏的办法，把水搅混。但结果就是他成功了，人在绝望之时，也是信仰最容易传播的时候。那个时候的初代神使们，以消灭夜魇为己任，四处传道。最终夜魇被人族彻底消灭。”

展悦瞠目结舌，夜魇可以看作是夜饕神尊的神使，而它们的对手是二百五十一位神灵的神使，加上那两位入侵的神灵一个假死潜伏一个遁逃，他们后继无力。虚界之外竟然远比虚界之内更早消灭夜魇。反倒是虚界之内，虽然惨胜，但神灵还是让夜魇发展了起来，一直与生灵拉扯，好在智天帝的阵法和通明塔的发明让人族缓了下来，并非借助其他神灵的力量。

“这个通灵体质这么厉害的吗？”展悦好奇道。

圣女点了点头，“你猜，为何我能成为万神殿的圣女？”

展悦瞪大眼睛，“莫非...你也是通灵体。”

玉珏点了点头，“没错，所以在所有人族之中，我算是最了解神灵的人。毕竟我曾多次与神灵直接对话。”

展悦其中腹诽，“你这丫头也有失策的时候，竟把我当成了什么万物母神。”

“我想初代殿主本只想借助其他神灵的力量消灭夜魇，但后来却控制不住了。让万神殿扎根了吧。”展悦继续追问。

“没错，初代殿主的想法是只牺牲他们那一代人的自我和未来，之后人族自由发展，不再传教就行了。但他低估了力量对人心的腐蚀，相比权力和金钱，力量的诱惑更加巨大。在他去世之后，万神殿非但没有收敛传教行为，反而愈演愈烈。神使们一个个争做神灵最听话的狗，以至于如今的局面。虽然人族得到回复，人口大幅增长，但这儿却已经沦为众神的牧场。好在人族运气不错，这些神灵之中没有夜饕神族那般激进的神灵。天书教存在的意义，便是继承初代殿主的意志，人族终究有人族的骄傲，人族并不比神灵低贱，史上甚至多次灭杀了许多神灵。如今他们中的许多人却心安理得地当起了狗，毕竟乱世的人的确不如盛世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