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真转过头来，抬起头来，抬起眼眸，紧紧地看着她。

“你说吧，我想听”，白真惆怅地面容，露出淡淡一笑，“这千年，我从未听过你的声音，也从未和你好好说过话”。

“既然，你想说，那你就说吧。”

“传说，神明降生于世间，并不是为了享受七情六欲，而是为了守护人间。”

“所以，上苍创造神明之时，夺走了他们的情欲，夺走了他们的爱恨嗔痴，他们就像凡间的和尚，尼姑那样，六耳清净，四大皆空。”

“在创造神明之初，上苍为阻止他们入凡世，动凡心，了情根，引欲望。”

“凡是入凡世，动凡心的神明，皆会受到惩罚，这处规矩，名为天规。”

“如果神明动了心，有了情，他们所爱的女子，将会坠入万劫不复之地，落入无底深渊。”

在座的人，除了蝶雨，都睁大眼睛，张开嘴巴，惊讶地看着她。

白真抬起眼眸，震惊地看着她，语气略有些生硬，轻咬着牙，“谁告诉你的？”。

“难道不是吗？”

“前有北海水君和少辛，少辛最后虽圆满，却备受了骂名，被人议论纷纷。”

“太子夜华与素素，素素受尽委屈，冷落，蒙冤被挖双眼，被迫跳下了诛仙台。”

“这难道不是与神明谈感情的恶果吗？受到万劫不复地境地吗？”

白真低着头，低下眼眸，面色凝固，神色黯淡，紧紧地看着她。

“所以，你觉得，你和我在一处，你会落到一个万劫不复的下场吗？”

“上神，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没有任意选择的权力，也没有任性的资格。”

“而且，我修行尚短，修为不足，无法抵御外敌，无法抵御别人伤害自己的力量”

“你，你是觉得，我无法保护你吗？”，白真温柔地质问道。

“一个心怀苍生，有着家族责任使命的男子，如何全心全意地保护他心爱的女子。”

“当初，太子夜华，他有保护好自己心爱的女人吗？”

白真张大嘴巴，却说不出话来，片刻，“他夜华保护不了素素，难道，我就保护不了你吗？”

“一个在乎家族责任，心怀苍生的男人，如何能分心去守护另外一个女人。”

白真失望地看着她，“你，从未相信过我，对吗？”。

蝶心神色惆怅，严肃地看着他。

片刻，她严肃地神色，更添慎重，轻轻抿了抿嘴唇，“白真上神，我可以问你一个严谨地问题吗？”。

白真突然有些诧异，望着她慎重的神情，不知道什么问题，让她说出，“严谨”，两个字。

不解半晌，抬起眼眸，轻轻眨了眨眼睛，抿了抿嘴唇，语气轻盈，声音仿佛有气无力，“好，你问吧”。

蝶心抿了抿嘴唇，轻吸了一口气，张开嘴巴，沉默片刻，“我记得，你说过，当年折颜上神和狐帝，同时追求狐后，对吧？”。

白真不明白她为何提起这件事，但他也知道蝶心从不会无的放矢，她如此问，定然有她的道理。

他不解地回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