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死了。”

"……不，这不可能。"陆清尘紧紧地抱着那具已失去生息的躯体，洛凝的面容苍白如纸，身体破损得几乎无法辨认。

他的右手颤抖着，一遍又一遍的凝聚着她的神魂。

云扶漠然的看着他，继续道：“她的神魂在三个月前就碎了，能活到现在都是奇迹，你……还是别费力气了。”

云扶漠然地注视着他，继续道："她的灵魂，早在三个月前就已破碎。她能坚持到现在，已是不易。你……还是放下吧。"

陆清尘的身形一僵，仿佛被定住了一般。他缓缓抬起头，眼中满是不解和惊愕，望着云扶，"你说……三个月前？"

云扶点头，“我还骗你不成？”

云扶的话语如同一把锐利的剑，狠狠地刺入陆清尘的心中。

他感到一阵剧痛，几乎无法呼吸。

三个月前，难道是那天？

看着洛凝逐渐黯淡的面容，陆清尘心中的疼痛如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的手颤抖着，再次凝聚洛凝的神魂，但无论他如何努力，那破碎的神魂都无法再次聚合。

他紧紧抱着洛凝的身体，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体内。

“不要，师父错了，洛凝，凝凝……”

云扶看着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你若是肯用这身修为，还能重新聚集她的神魂。”

陆清尘听后，双眼猛地亮起。

他抚摸着洛凝的脸颊，“凝凝，别怕。”

然后紧紧抱着洛凝的身体，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陆清尘的身体周围，开始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随着修为的不断流逝，破碎的神魂碎片开始缓缓聚集。

那些碎片在空中飘舞，像是一片片璀璨的星光，汇聚成一个柔和而模糊的光团。

随着陆清尘修为的流逝，那光团逐渐变得清晰，洛凝的轮廓在其中若隐若现。

陆清尘的身体透明得几乎可以看到他的骨骼。

“何苦如此？”云扶终究是不忍，出手将两人保了下来。

“她的身体，早在三个月前便失去了生机，神魂已无法再回到那冰冷的躯壳之中。我已送她入了轮回，你还是能再见她的。”

陆清尘缓缓地睁开眼睛，轻轻一笑，那笑容中充满了苦涩与无奈，"多谢。"

凝凝，师父会找到你的，无论需要多少年……

——

时间漩涡的壁垒如玻璃般纷纷碎裂，洛凝的瞳孔在极度惊恐中急剧收缩。

她的视界被一股耀眼至极的白光所充斥，然后，就在她即将被那白光完全淹没之际，一切却如同梦境破碎般，瞬间消散。

那些曾经在她眼前交织、变幻的光怪陆离的画面，如同被风吹散的烟雾，消散得无影无踪。

洛凝仓皇四顾，四周静谧无声，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她的一场梦魇。。

脑子多出了许多陌生的记忆，那些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这是清尘……和她的前世？

他们之间曾是师徒……

洛凝捂住心口，后退了几步，幻梦石是不会骗人的，这些记忆都是真的。

两行清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洛凝轻轻闭上双眼。

好痛，那种不被信任的绝望，每天生不如死的疼痛，最后心如死灰的赴死。

全部……

她都能感受到。

他们都已经断了师徒关系，她把命也还给他了，他最后为什么还要那样做？

这一世为什么还要招惹她？

是愧疚吗？

洛凝睁开眼睛，苦笑一声。

……

陆清尘睁眼的一瞬间，整个空间震得更厉害！

凝凝就在这里！

陆清尘眼中浮现一抹惊慌，她一定看到了前世记忆。

怎么办？

陆清尘的心中乱作一团，他无法想象洛凝看到那些记忆后会有多痛苦。

“凝凝！”他呼唤着她的名字，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和焦虑。

空间中的震动愈发剧烈，仿佛随时都会崩溃。

“咔嚓！”

空间裂开的瞬间，陆清尘的心仿佛也被撕裂开来。

他看见洛凝站在那裂缝的另一端，她的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刚刚从一场漫长的梦中醒来。

脸色苍白，泪水还未干透。

陆清尘的心像是被一把锋利的剑穿透，那种痛苦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凝凝……"

洛凝听到他的呼唤，抬起头看见陆清尘瞳孔一缩。

“你别过来！”

洛凝的呼喊声中充满了惊慌和警告，她双手紧握，浑身都在颤抖。

陆清尘看着她，垂眸一笑

“凝凝，别怕，我是师父。”

洛凝只是摇头，泪水再次滑落。

“我的师父是蓝浔真人不是你！我有师父，有……大师兄，我没有另一个师父。”

陆清尘的心猛地一沉，他缓缓走近，洛凝看着他，转身欲走。

“凝凝，你听我说。”陆清尘的声音带着几分哀求，他伸出手抓住洛凝的手臂。

他低垂眼帘，声音带着深深的自责，“凝凝，前世种种，皆是过眼云烟。今生你我重逢，我只想弥补那些遗憾。”

洛凝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她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我是洛凝，是万年后的洛凝，不是你的那个徒弟！你放开我，把我的清尘还给我……”

她的双眼仿佛被火焰点燃，那深藏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随时都可能冲破防线，但她却拼尽全力将它们抑制在眼眶之内。

她的手紧紧地揪着陆清尘的衣领，仿佛想从中找到一丝属于她的清尘的痕迹。

突然，洛凝的喉咙一阵剧痛，像是被烈火灼烧般难受。

她努力咽下那涌上喉头的血腥，但终是力不从心，嘴角溢出一抹鲜艳的血红。

陆清尘见状，心中猛地一紧。

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朝洛凝伸去，想要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然而，洛凝却像是受惊的鹿儿，猛地后退了一步，然后连续几步退到远处。

“凝凝，你怎么了？”陆清尘的声音带着颤抖。

“别叫我！”

洛凝猛地甩过头去，声音中充满了决绝与悲痛：“别叫我！”

她伸手轻轻擦去嘴角的血迹，那鲜红的色彩在她的手指间愈发刺眼。

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纷纷从她眼眶中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