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锦传
作者:弋尘读书 | 分类:古言 | 字数:63.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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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得到他的一切
她的病时好时坏,有时候,她甚至觉得会比皇后先撒手人寰。
她和朱棣肌肤之亲的真相是,她想要燕庶人。
朱棣成全了她。
这种成全把人伤得更疼。
“我是不是水性杨花?”她问有炖。
“不是”,有炖回答。
“你会不会是下一个燕庶人?”妙锦问道,似乎一语双关。
“不是”,他语气坚决,不似作伪。
“我也喜欢你”,她伸手摸他的脸。
“别说了,妙锦,你需要休息,我知道,你心里比谁都难过”,他把她的手拿下来。
“长山岛建得如何了?”她想离开京师。
“想去的话,咱们随时出发”,有炖的手上布满新茧子。
妙锦拿起他的手,放到眼前细看,“你想领兵?”
“想”,他从没想瞒她。
“需要我帮什么忙?”她问道。
“不需要”,他起身抱起她,把她放回寝室,“听话,睡一觉,闭上眼,世界就与你无关,别想那么多”。
“我睡不着”,她直直地看向他。
“那就闭上眼,听我弹琴”。
一曲尚未结束,她便支撑不住,睡了过去。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她终究会回到他的身边。
他比藩王的实力还要大许多,四伯怎么可能放过他?
只是苦了妙锦,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玉姗的事,怪不得谁。
非得怪一个人的,应是他朱有炖。
他没处理好妙锦和玉姗之间的关系。
有时候,他真想出家,青灯古佛,清净自在,无所挂碍。
妙锦想以折磨自己的方式,和他重续前缘。
他知道,妙锦之所以回到梅园,是因为她想,而不是因为四伯想。
四伯只是起了一个引导和推波助澜的作用。
他和妙锦的爱,本可以不惹尘埃,不必蒙尘。
缘来则聚,缘去则散。
以后,他得同时面对小胖子和妙锦的算计。
四伯会手把手教他们,如何对付他,教他们如何拿起刀子,一点一点扎进他最疼的地方。
只要是小胖子和妙锦动的刀,就与四伯无关。
他得时刻谋算着自保,否则等不到妙锦幡然悔悟的那天。
等不到妙锦完全忘记燕庶人爱上他的那一天。
有炖守在妙锦身边,轻轻吻她的唇,湿润清甜。
她喜欢把蜂蜜水涂抹在唇上。
所以她的唇总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甜。
有时还会带着花香。
真是令人着迷。
他再次覆上自己的唇,轻啄浅尝。
她扭动着身子,环上他的脖子,紧紧地,整个身子都贴过来,严丝合缝,他和她如此契合。
她是那样的敏感,动情。
她是那样的贪婪、疯狂。
她是那样的懂他,懂他的每一份颤栗,每一次欲望翻涌。
……
最终他还是推开了她。
他不想被欲望驱使。
他得好好想清楚,如何在她的算计和柔情中活下来。
她不跟他说,她想要什么。
那是因为,她想拿到东西后,将他一脚踹开,重新回到与燕庶人的回忆中去。
他又不是熟透了的柿子,岂会任人拿捏,想打开他的宝藏,唯一的钥匙只有真心。
他要她从记忆中将燕庶人永远踢走,真心地义无反顾地爱上他。
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
她既然那么想争,那他就让她尝尝给他当皇后的滋味。
爱情本就是一场游戏,一场烧脑的游戏。
他愿意陪着她玩下去,一直到老。
每一步都惊险刺激。
他怎么舍得让她一下子得到所有?他怎么舍得看着她永远地离开他?
四伯教她,他也会教她。
这样人生路上才不寂寞。
教会她十八般武艺,然后每天练上一练。
看着她一遍又一遍地认输,臣服。
等着她用自己的身子来犒劳他。
这样的过法也不错,省得他总想出家,总想游离于尘世之外。
以前,他怕受不住她的感情之重,总想逃离。
现在好了,旗鼓相当。
都是半瓶水使劲晃荡,装深情。
以皇位继承人的生母当猎物,这个游戏确实值得一玩。
他的手在她身上轻轻滑行,如闲庭信步,拨弄着她欲望的弦。
玲珑曲线起起伏伏,就是不喊他的名字,坚守着与燕庶人的最后一丝底线。
这怎么行?
想得到他,得魂里梦里身体里全都是他。
撩拨无果,他起身出去。
留下她一个人在欲望的海洋中挣扎、渴望。
她穿好衣服,去外面找他。
坐在他身边,把头靠在他的肩上,安心地睡去。
在梅园,在此时此刻,他不在身边,她无法入睡。
只要能碰到他,她的心就松弛下来。
毫无戒备地安睡。
再漂亮的女子,性感的方式也只有一种,那就是爱他,依赖着他,信任着他,牵挂着他,不舍得他……
她在睡梦中搂紧他的腰。
他的心慢慢软下来,脱下自己的外衣给她盖上。
“有炖,有炖”。
她似乎是做噩梦了,身子不安地扭动着,“有炖”。
他把手放在她的秀发上,轻轻抚摸。
“有炖”,她搂得更紧些。
按压她手上的穴位,消除她心底的恐惧,他的心微波荡漾。
她就这样把自己直直地丢过来,藏着野心和欲望,如小绵羊一般把自己献到猛虎嘴边。
难道她从没想过,他会露出獠牙伤人?
他把她抱回屋,放到床上。
自己则合衣躺到榻上。
也罢,今天过去了,明天继续。
“有炖,有炖”,她起床后第一件事便是找他。
“世子去上朝了”,秋心走过来,服侍她换衣服。
她吃过饭,便去了有炖的书房。
他在她面前从不遮掩什么,但总是深不可测。
她想读他读过的书。
她想知道他的本事从何而来。
她没想练出横刀立马的本事。
她只想锻炼一下自己的脑子。
她想把权力握在自己手里,把他掌控在手心里。
他是她的,男人也罢,工具也罢,总之,不容他人染指。
他喜欢她的一往情深,那她便是一往情深的。
有什么要紧?
不过是为了彻底得到他,得到他的一切。
然后,她没想过抛弃,他这么好,为什么要抛弃。
她想走,想留,想去哪里,想爱谁,想不爱谁,……
这些,不止这些,都可以自己作主,不受有炖和朱棣手里的权力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