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惧怕损失，是我没法跟族里交代。”东煌浩源实在难做，即便他是族长，没有合适的道理也不可能提这样的建议，毕竟这场战争的任何意外都是拿族人的性命去弥补。少一个东煌明月，就意味着死更多的族人。

他愿意无条件配合秦命，但是不能拿族人的性命玩游戏。

“我明白你的难处，但这场战争你必须要打。事后秦命会有补偿，但至少要在半年后，不会是立刻。”白小纯语气很严厉，东煌战族如果真的下定决心，完全可以全面压制石灵部落，至于损失，事后秦命会配合他干涉‘轮回’，保证死的人都能顺利再世轮回。

东煌浩源很为难：“什么原因都不能说？”

“很抱歉。”

“非常重要？”

“很重要。”

东煌浩源深提口气，迟疑再三：“我尽力吧。”

当天下午，东煌浩源召集所有长老，重提‘刺探行动’，还把试探直接升级到了‘全面战争’。

跟预料里的一样，他遭到了全体长老的强烈抵触。

东煌战族现在已经是洪武大陆当之无愧的皇族，也是数万公里大陆上唯一的皇族，虽然值得骄傲了，但是并不算稳定，南隐神山一直在壮大，战皇宫、霸王殿发展迅猛，锦绣王国同样不甘落后，他们随时都有被赶超的危险。更重要的是，作为洪武大陆唯一的皇族，他们撑起整个洪武大陆的颜面，必须要足够强大，并在必要时刻震慑其他大陆的皇族。所以东煌战族不仅要强还要保全有足够的实力。

在他们眼里，石灵部落就是个磨刀石，能把他们手里的刀磨得越来越锋利，而且还不足以威胁到他们的皇族地位。

强行试探的行动已经让他们有顾虑，但是考虑到石灵族长的威胁，有些长老还是愿意冒险，但全面进攻的意义何在？不仅会元气大伤，将来没了石灵部落这个磨刀石，他们用什么魔刀？

不仅东煌浩源无法理解，东煌明月更不明白。

东煌浩源不得不搜肠刮肚的罗列石灵部落的威胁，比如石灵部落现在已经不能算磨刀石了，有可能威胁到他们的皇族地位，比如石灵族长数年没有现身，极有可能在突破到煌武巅峰境界。

总之能想的办法都想出来了。

但是，还是遭到了强烈的抵抗，超过七成族里长老反对这场战争。

白小纯不得不现身，秘密约见了东煌明月，并亲口要求东煌明月配合东煌浩源，并在战争爆发初期拼着重伤弄死一两个强大石灵。

经过前后七天的激烈商讨，东煌浩源终于在东煌明月的配合下说服了长老会。

三天后，东煌战族高层突然下达全面进攻的命令，不仅石灵部落没有反应过来，连东煌战族都措手不及。但是在族长、统领、全部长老的指挥下，东煌战族的族人还是爆发出超强的热情，他们漫过群山，对宿敌石灵部落发起猛烈地攻势。

突如其来的攻势以及全族出击的能量，迅速催垮了石灵部落外围的重重防御，上百石灵溃败，只有三十股灵源得以顺利逃脱。

石灵部落奋起反击，在溃退三百里后成功稳住阵脚，而且两大巨灵的疯狂暴走重创了东煌明月。

东煌明月的‘惨败’，一定程度上影响到了东煌战族的战意，但是东煌明月的疯狂还是鼓舞了不少猛将，而且她一己之力摧毁两大猛将，给东煌战族寻找到突破口。

突然爆发的强烈战争迅速轰动了北地，谁都没想到东煌战族会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发起这么一场如此大规模战争，但如果东煌战族能压垮石灵部落，整个洪武大陆将暂时没有任何力量牵制东煌战族这个第一皇族，东煌战族将空出手来应付各大强族大派的发展。

得到消息的战皇宫、霸王殿甚至有意插手，干涉东煌战族的袭击。

白小纯负手站在半空中，远远地凝望着激烈爆发的战役。这群石灵确实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对于山河大地的掌控完全如臂使指，轻松自如，且总能爆发出巨大的威力，他们还像幽灵不死族那样难以毁灭，不惧伤害，没有痛苦，就算你炸碎了它的胳膊，毁了大半身体，只要本源还在，就能迅速重聚。更夸张的是，各个灵源还能相互吞噬融合，迅速提升境界，展现出更强的实力。

东煌战族打的艰难，白小纯却看得仔细。

就像鬼泣丛林一样，如果石灵部落真有问题，族长肯定会隐藏的非常深，所以想要寻找问题，就得从细节方面研究。

在战争引发洪武大陆整个北地集体关注的时候，东煌战族强行推进五百多里，冲进了石灵部落最深处，也终于把沉睡在地层里的石灵族长惊醒。像是一尊火焰巨灵般的石灵族长卷起滔天的岩浆和恐怖的巨石狂潮，对着东煌战族发起猛烈反击。

秦命的意识悄然降临，在他和白小纯周围形成了屏障，隔离着气息，远望着战场。

石灵族长非常暴躁，甚至有些失控。

“他是在闭关冲击仙武境！”白小纯露出一抹笑意，来的真是时候。这位石灵族长竟然不是在冲击煌武巅峰，而是已经迈过巅峰境界，要冲击仙武境！从煌武到仙武的蜕变至关重要，任何意外都可能影响后面一生，石灵族长被强行打断，很容易会失去理智，哪怕是非常轻微的，都能被他们发现问题。

秦命凝神观察，这个时机确实拿捏的非常好。

东煌浩源他们同样发现了石灵族长的气息不对劲儿，非常暴躁不说，还在煌武巅峰和仙武境之间剧烈徘徊，甚至连他的身体都鼓胀变化着。

仙武？

他竟然要冲击仙武！

不仅东煌浩源爆发了，那些统领们接连暴走，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他们都庆幸这次全面进攻了，如果让石灵族长晋入仙武境，他们东煌战族就被动了，这块‘磨刀石’也将真正变成了‘断刀石’。

他们虽然很震惊石灵族长这么快就能冲击仙武境，但既然破坏了，就要破坏到彻底。

秦命凝望着远方战场，掩饰着自己存在的痕迹，也在探查着战场上的能量。

东煌浩源等人的围剿成了整个战场的关键，其他区域的战争都开始减弱，分神关注着那里的战场。但是东煌浩源他们的围剿并没有持续太久，随着石灵族长一场近乎于自爆的猛烈爆发，方圆百里山河完全湮灭，剧烈的暴动把东煌浩源等人炸的血肉横飞，全部散落了出去。

“怎么样？”白小纯眸光微凝，急问秦命。

“十二仙域里有两个灵族仙域，永恒灵域和苍灵仙域，只有苍灵仙域诞生了大帝。”秦命淡淡一语，从世界完全消失，不再理会接下来的战斗了。

白小纯眸光一阵凝缩，虽然秦命没有明说，但应该就是了。

鬼泣丛林里有天命大帝的帝魂，石灵部落里有苍灵大帝的帝魂，连续探查两个地方查到了两缕帝魂，这到底是自己判断精准，还是运气太好，又或是……帝魂比他们预期的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