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醋精男友的治愈之旅
作者:Leslie77 | 分类:其他 | 字数:1.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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凋零之花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仲天宇,我、我喜欢你很久了。”
简单穿着朴素蓝白横条校服的少年,淡淡瞥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只说了一句话便脸色通红的女孩。
这个女孩有着白玉一般的皮肤,娃娃脸显得十分可爱,黑亮的大眼睛满含倾慕,显然,是个小美女。
论谁被这种可爱妹妹表白,都要犹豫三分,就算拒绝,也得措辞一会儿,免得伤了别人的心。
仲天宇却厌恶地皱了皱眉:“不好意思,我厌女。”
女孩愣了愣,觉得尴尬又吃惊:“你厌女?那你是喜欢男人?!”
仲天宇已不想再多费口舌,直接道:”我谁都不喜欢!“
女孩哑口无言:这个人是有多讨厌我,才会用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拒绝我?!
她也是收告白信收到手软的人,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赌上了自尊心来向别人告白,得到的结果居然是这样的!
越想越觉得委屈,眼圈逐渐泛起红晕,泪水不停地在眼眶里打转,眼见着下一秒眼泪就要夺眶而出。
然而仲天宇早就习以为常,他绕过女孩,朝着一个方向无奈地大声喊:“云夏,给你五秒钟,再不出来我就走了!”
待在教室里默默目睹了一切的云夏听到叫喊,手忙脚乱地将作业和课本往背包里胡乱一塞,匆忙朝门口走去。
夕阳西下,教室门口洒满昏黄的阳光,璀璨的光线照在少年精致的脸上,显得比黄昏还要温柔。
云夏赶紧跑到他身边,气喘吁吁:“走吧。”
仲天宇从她的背上拎起她的背包,两人并肩往校门口走去,一高一矮两个背影走进夕阳里。
云夏目不斜视地从那个女孩身边经过。自上仲天宇容貌长开以来,她见过不少像这样的女孩子,实在是看多了,也就习惯了。
只是,她又一次在心底提醒自己,千万不要落得个跟她们一样的下场。
…
婚礼进行曲已经奏响三遍,但新郎还未到场。
面对众人困惑的眼神,云夏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他会来的。”
云言叹了一口气,恨铁不成钢:“你怎么这么傻?!”
云夏的姿态仍然优雅,让人挑不出错,她悠然地打理着自己的头发,对着镜子,轻轻一笑:“哥哥,再等等。”
一首婚礼进行曲循环了三十次,云夏执着地一遍又一遍地让乐团演奏着,空旷的酒店大堂才终于等来了早就应该出场的新郎。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仲天宇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
见仲天宇来了,云言才松了一口气,婚礼可算是没有彻底搞砸。
云夏挽着仲天宇的手,走过铺满一地玫瑰花瓣的红毯,在众人的见证下,走向精心搭建的证婚台。
红毯尽头,一块投影幕布正在循环播放云夏与仲天宇从小到大的合照,照片很多,有的已经微微模糊,有的好像是专门为婚礼拍的。
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这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家世相当,郎才女貌,又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没有比他们更适合在一起的了。
站在证婚台前,牧师郑重地说:“在你们两位缔结婚姻之前,本人在职责上要提醒你们,根据婚姻条例缔结的婚姻,是庄严而有约束力的,在法律上是双方自愿终生结合,不容他人介入。”
“因此,仲天宇先生和云夏女士,你们当众表示以对方为配偶并签名为证后,便成为合法伴侣。”
牧师将手中的婚姻协议书摆到证婚台,等待两位新人的宣誓后上来签字。
云夏朝着台下众人,念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誓词,这一刻,她等待太久,以至于真正来临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在微微发颤。
“我请在座各位见证,我,云夏,愿意成为仲天宇的妻子,我将用我最真诚的喜乐,与你共赴一生。”
“在众人面前,我对你承诺,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我将永远在你身旁,做你的妻子,直到死亡将我们分离。”
云夏一口气说完一大段誓词,整个过程她彻底无视了台下众人或怜悯,或同情,或耻笑的目光,只是默默望着自己对面——仲天宇那没有一丁点表情的脸。
她不知道仲天宇是否会动容,哪怕他只有一丝感触,云夏都会觉得庆幸,但遗憾的是,她从仲天宇的脸上一无所获。她不禁有些失落,但很快又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失落。
毕竟她比世界上的任何人都要清楚,仲天宇不喜欢她。
而她却是世界上最有自知之明,同时又最不自量力的人。
仲天宇的誓词比起云夏的简单很多,只有一句话:“我,仲天宇,自愿成为云夏的丈夫。”
气氛在仲天宇说完誓词之后迅速冷却下来,牧师赶紧打圆场:“请新人交换戒指。”
捧着浅粉色蔷薇花束的两个小花童,从红毯尾部小跑过来,跑到他们面前。
小花童微微摇晃花束,云夏拿起固定在蔷薇花中间的红丝绒布面戒盒。
戒指是她选的样式,简简单单的一个素圈,只是内侧镶嵌了三颗小钻。
云夏将戒指套在了仲天宇的无名指上,素圈落定的那一刻,她如释重负。
交换戒指过后,便是亲吻。
台下宾客拍手起哄,仲天宇向前一步,一手握住云夏的细腰,一手轻轻抚摸云夏的脸颊,两人贴面热吻起来。
云夏紧闭着自己的双眼,她和仲天宇靠得很近,能明显闻到从仲天宇身上散发出来的成熟男子的气息,仲天宇还在轻轻地摩擦她的唇,带来沙沙的痒。
“我的妻子,你今天为什么要来?”
仲天宇轻声问她,语气算不上和善,在外人看来,两人的姿势更像是在深情相拥。
“为了救你啊,我的丈夫。”云夏缓缓睁开眼睛,“况且,你不是也来了吗?”
仲天宇沉默,拉起云夏的手,无视众人的目光和惊呼,走下了台。
云夏被一路拉出宴厅,坐上电梯,上了七楼,并被拽进一个房间。
哐当一声,仲天宇摔上了门,云夏被吓得打了一个激灵。
她知道仲天宇现在很生气,她站在墙角,静静看着仲天宇,任由他发泄情绪。
反正酒店是云言的产业,摔坏了东西也无所谓,自家钱,不心疼。
不到五分钟,这个精致华美的房间就被毁得稀烂。
狠狠发泄一通后,云仲天才终于冷静下来,“为什么?”
云夏问:“什么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接受这婚姻?”
“我只是想帮你。”
“可我们不是说好了,这个戏台谁搭的,就让谁唱去,你为什么要来?!”仲天宇的火气一下子又上来了。
“你不是也来了吗?”她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没出息,有人一凶他,她就忍不住想哭。
“我能不来吗?你来了,我不来,那你成什么了?!”
云夏的眼泪已经掉下来了,一张小巧的鹅蛋脸上挂满了剔透的泪滴。
“只有我们都不来,搭戏台的人才会无戏可唱。”仲天宇没好气地说,“非得跟着他们掺和,你有什么好哭的?”
复而,他又深吸一口气,无可奈何道:“你…算了,懒得说你,又哭鼻子,难哄。”
云夏化哭为笑,却听仲天宇一本正经地说:“事已至此,只能过段时间,想办法离婚了。”
“离婚?”云夏惊讶地看着他。
“不然呢?难不成你真的想和我结婚过一辈子?”
仲天宇的话一下戳到云夏掩埋多年的心事,她条件反射地摇头否定:“当然不想!”
“那不就成了。”仲天宇给自己倒了一杯凉水:“你要喝水吗?”
云夏反应过来,站在原地怅然若失,没有回话。
过了一会,她又听见仲天宇的声音:“云夏,对不起,连累你了。”
云夏苦笑:“别客气,咱俩谁跟谁。”
她还是不敢告诉他,她其实是有私心,她远没有那么仗义。
他们二人各换了一套衣服之后,就挽着手去婚宴了。
婚礼是上周仓促定下的,云家父母在国外度假,来不及赶回来,还好有云言这个哥哥帮着云夏操持,也算体面周全。
而仲天宇这边,家长就更少了,他的母亲早逝,父亲仲关迟又卧病在床,只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仲清前来参加婚宴。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云夏跟着仲天宇穿梭在其中。客人递到云夏面前的高脚酒杯,仲天宇都会一言不发接过去,一饮而尽。
客人打趣他:“仲总未免也太保护自己的妻子了,连滴酒都舍不得让她沾。”
仲天宇随意地笑了笑,不置可否。
宴席渐渐接近尾声,客人纷纷离去。
送完客人,仲天宇一个人在酒店外面的广场上吹冷风,顺便散散酒气。
他点了一支烟,云夏隔着不远的一段距离,看见他在两颗很大的椭圆矮柱之间来回踱步,时不时吸一口燃着星点的烟,吐出一口雾气,他站的地方刚好是一个风口,烟雾一下就散了。
浓烈的孤独感,云夏很想上去给他一个拥抱,但是她不能。
她朝着仲天宇走过去,他听到脚步声回过身来,见是云夏,下意识地把手中的烟掐灭。
他时刻都记得我讨厌烟味。
她的心情瞬间就好了很多。
云夏很不好意思:“是不是等很久了?”
仲天宇摇摇头:“没有。”
“那我们回家吧!”不经意间语气就带了一点小雀跃,还特意强调了“家”这个字眼。
我和你,我们的家。
“嗯,回家。”仲天宇漫不经心地轻轻一笑。
这个时候,云夏根本没有想到,这隔在她与仲天宇中间,始终未掀开的一层布,最终会变成一颗炸弹,将自己陷入无尽深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