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新科学

许多年以后，吴暗还能清楚的记起当时发生了什么。

这是两个世界的力量第一次在他眼前进行结合，一切都那么的自然，但背后蕴藏的深意，却远远的超乎了他的想象。

他不清楚当初为什么执意要在高压线上做这个试验，也不清楚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这个看上去并不靠谱的实验，但新世界的大门，就此在眼前打开了。

那根淡蓝色的“审讯者之杖”在脱离了干燥的木棍之后，迅速的粘在了坚韧而粗壮的高压线上，就像一根倒吊的蜡烛，被无形的火柴点燃，从尾端燃起了热情的火红色。

吴暗看着那根蜡烛越烧越旺，顶部已经变成了炽白色，散发着不可直视的刺目强光，尾部则如同软泥一样扭曲变形，绕着手臂粗细的高压线开始肆意扭曲变形，就像一条尾巴被踩住的毒蛇。

毒蛇张开嘴巴，吐出点点红色的毒液，那是“审讯者之杖”开始融化的标志，随着淡蓝色的电弧从高压线上迸出，毒蛇从红到白，随后下起了可怕的流星雨。

他看着那融化的铁水像眼花一样在高压线上迸出，落在附近的铁塔，草地，岩石，荒草上，发出滋滋的声音。

由于间隔的足够远，吴暗才免于皮开肉腚。他清楚的看到白光落在一只从洞中好奇观望的老鼠身上，那老鼠立刻毫无声息的倒毙在洞口，甚至没能张嘴“吱”一声，对吴暗这个罪魁祸首发出最后的抗议。

红白色的铁水掉落干净之后，也就一两秒的工夫，吴暗看见“审讯者之杖”分解成了最微小的黑色光粒和一片虚幻扭曲的深蓝色颗粒。

带着强烈能量波动的深蓝色颗粒迅速的和淡蓝色的高压电弧融合，消失在空气中。虽然隔着很远，吴暗仍然能感觉到其中蕴藏的恐怖电能。

那些微小的黑色光粒随后开始缓缓聚合，想形成一份非凡特性，但是在开始收缩的过程中，总会无意中触碰到淡蓝色的高压电弧，随后被吸附在粗大的金属线上。

几秒之后，吴暗看着那些黑色的光粒也飞快的消失了，淡蓝色的高压电弧逐渐平息，只剩下让人窒息的嗡嗡声，还有铁塔被高温融化出的圆形空洞。

吴暗没有多想，飞快的离开了事发现场。

............

在离他住处不远的一个出租屋内，一个脸上敷着面膜的中年女性舒服的躺在沙发上，在直播间给自己买了一套化妆品，随后又给喜欢的帅哥主播打赏了1000元，心满意足的放下手机，却发现不远处趴在桌子上做作业的小男孩正在偷偷的玩手机。

中年女性气的一下子从沙发上坐起来，脸上的面膜在剧烈的呼吸之下掉落在地，露出一张精致但饱含戾气的面孔和涂得血红的嘴唇。

“你还敢玩手机，每次成绩倒数第一，你对得起我吗？你知道我为这个家庭付出了多少，牺牲了多少吗！”

“你还敢顶嘴，我用手机那是为了给你找学习资料，你玩手机都是在干些什么！除了打游戏你还会做什么？整天都不学点好的，就想着玩。”

“你知道错了吗？”

“错哪了？错哪了？给我说清楚，大声点！”

血红嘴唇中吐出的声音越来越大，她顺手抄起旁边的鸡毛掸子，对着男孩的脑袋抽了过去。

“妈妈，别打了，我错了！”

猛烈的抽击之下，这个不到10岁的孩子脸上浮起了一道道红痕，裂开大嘴哭了起来。

“我错了，我再也不玩手机了，我错了妈妈！”

小男孩越哭声音越大，却勾的中年女性更加生气，高高的举起了鸡毛掸子。

男孩更加惊恐，右臂举到脸上想少挨一点打，左手习惯性的在墙上乱摸，却不料一下子摸到了用来给手机充电的插头。

他感觉有一柄尖锐而冰冷的铁锥猛然刺进了大脑，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后仰，噗通一声摔倒在地。

“你装什么装，学习不好就该挨打！”

中年妇女走上前去，又是一鸡毛掸子抽在脸上，却发现小男孩没有任何反抗，就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她略带惊惧的弯下腰，发现小男孩咬紧了牙关，鼻孔、口中、耳朵处全是往外沁出的血液，夹杂着有些松弛的皮肤。

“啊！”

一声恐惧的尖叫声随之响起，她猛然松手，任由鸡毛掸子掉在地上，随后打开房门，准备逃出去。

几秒之后，她又回来了，弯腰抱起小男孩，将它放到床上，又找来一团湿纸巾将小孩脸上的血迹擦干净，随后揣起纸巾，拿起手机开始打电话。

“孩子学习太用功，晕过去了怎么办？”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惊慌失措的声音，“快送去医院啊！”

“上午老师要补课费，我的钱全部交了，现在连门诊的钱都没了！”

中年女性的声音慌乱中带着沉静，让对面在慌张中又找到了主心骨。

“我也没钱了，要不你带着孩子过去，我去问同事借点。”

电话那头的声音低沉而又缓慢，似乎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

“好，你赶快。”

几分钟后，医院的急救车带着昏迷不醒的孩子和惊魂落魄的她离开了出租屋。

孩子被送进了急救室，中年女性掏出那团湿纸巾丢进医院的垃圾箱，随后在走廊外面焦急的等待着。

没过多久，看见医生和护士忙忙碌碌，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她又掏出了一面小镜子，开始在脸上涂涂抹抹起来。

几个小时后，医生带着沉痛的心情走了出来，女人飞快的放下镜子，血红色的嘴唇吐出焦急的声音。

“我的孩子怎么样了？”

医生极其轻微的摇了摇头，脸上有掩饰不住的疲倦和内疚。

“很抱歉，孩子遇到极为强烈的脑部伤害，脑组织大量坏死，我们尽力了。”

“你们怎么能这样，好好的一个人，送过来就没了，你们赔我孩子，赔我孩子！”

女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双手用力拉扯着医生的白大褂，声音响亮而尖锐，惊动了整栋楼的病人，医生，护士，家属，引来了一群群的围观者。

“你们治死了我的孩子，你们是杀人凶手！”

................

黑色的“审讯者”非凡特性在高压电线中尽情奔涌，无数次聚合又无数次被高压电离。

在市中心的一个高级宾馆里，一个男人结束了艰苦的工作，略带疲倦的点燃了一根事后烟，突然对身下白花花的肉体产生了极度厌恶。

“我这是怎么了！堂堂一个领导，马上就要转正了，竟然会碰这种货色！”

“真是堕落了。”

男人深深的吸了一口，缓慢的吐出烟雾，精神才稍微振作了些。

他一把推开靠近的女人，右手在床边一阵摸索，找到带着金边的眼镜，随后从床上站起来穿好衣服，又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

镜中人温文尔雅，亲切中带着几分威严，眉间的冷峭又让他不怒自威。

他越看越满意，对旁边凑上来的女人更不满意了，尤其是她身上还沾着些莫名其妙的液体。

“愧对人民啊！”

男人正了正领带，看着十八层楼下蚂蚁般来来往往的人流，心中有些唏嘘。

他提上真皮公文包，掸了掸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大步走出房间，来到走廊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新鲜空气，随后伸手准备按下电梯。

就在碰到电梯的一瞬间，他的脑海猛然亮起了一道尖锐的闪电，他仿佛看到了纪委主任的眼睛，那是一双洞察一切却又充满力量的眼睛。虽然只对视过一次，但直到现在他还深深记得。

男人发出了无声的尖叫，双手捂着头部，痛苦的蜷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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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这会不会太多了？”

梅根·巴纳德看着眼前有些佝偻的老人，手里捧着一叠薄薄的文件，声音却有些止不住的颤抖。

“灵感突然来了，就起了个头。”

吴暗控制着亚伦哑着嗓子说话，尽量让他看起来像个八旬老人，有着独属于老年人的平稳和迟钝，这和布莱恩的操纵差别之大，让他有精神分裂的感觉。

“论分析机的组成部分及功能”

“运算器的逻辑处理，位移操作，以及基本运算的实现”

“存储系统的结构和效率，以及几种基本的存储方式”

“如何设计，取出，分析和执行一条指令”

“对输入数据的预处理，以及基本格式的约定”

“对数出设备的一些简单构想”

“如何通过冗余来提高系统的稳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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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张很薄，每一页上面都是一个大大的题目，加上一些看起来很有道理、事实上复杂到不敢想象公式和文字描述。看的梅根·巴纳德主教有些头晕眼花，他小心翼翼的翻到最后一页，终于看到了自己勉强能理解的文字。

“论非凡特性和电流之间的相互作用。”

这也是薄薄的一页纸，上面没有任何公式和他不理解的文字，倒是下面三行小标题一下子引起了他的兴趣。

“极高的电压和持续的电流对非凡特性的电离效果。”

“电流和非凡特性之间的聚合。”

“如何驱除非凡特性中可能存在的污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