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必要的牺牲

那位穿着古老年代的服饰，但身形和费内波特人非常接近的亡灵发出痛苦的嚎叫，随后又被“血色纷争号”的诅咒力量拉回了船上。

吴暗闭了闭眼睛，休息了一阵，才操纵着格里高利再次进行通灵。

如果它不是序列5的看门人，而是序列7的通灵者，能使用直接用亡灵的语言来进行沟通，刚才就会被船上的死神力量所惩戒，也变成了船上亡灵大军的一员。

从亡灵经受的痛苦可以看出来，那位惩戒骑士罗莱恩.卡斯蒂亚，生前也是一位酷爱折磨别人，制造杀戮的人，和死神残留的力量非常契合，才造就了这艘幽灵船。

这次唤醒的是一名水手的灵魂。

他扎着红色的头巾，双臂粗壮有力，灵体看上去比刚才那位士兵厚重很多，生前应该是一名非凡者。

“那群该死的农夫，只是三天没吃饭而已，他们就开始闹事，当初真应该把他们全部丢下大海，让他们提前去见死神！”

“哪怕是变成了死灵，他们依旧不停的破坏着船只，让幽灵船变得越来越难以航行，甚至会面临散架，我们只能没日没夜的修补他们，才勉强航行到现在。”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船会那么破，还不能修了........感情船上还有两股力量不停的争斗着！

“天啦，死神真的是太可怕了，我只是看见一团黑色的雾气笼罩着我们的船只，眨眼间所有人都失去了身体，变成了透明的死灵。”

“这该死的战争，该死的农夫，该死的卡斯蒂亚，该死的苍白之灾，为什么我不能回家看一看我的孩子，我已经10年没回家了！”

水手还在喋喋不休，但船上涌起一股强大的吸力，让他不得不趴在甲板上，开始徒劳的修复着被破坏的船只。

这一刻，吴暗终于理解了船只名字的由来。

这一条船上殒命的人，不下三千人。而这些死灵，依然被折磨着，继续着生前的纷争。

在格里高利的眼中，“血色纷争号”整艘船都被一层铁黑色的力量所包裹，仿佛铁丝般的律法之线从上面伸出，穿透了船上的每一个死灵，让它们发出了痛苦的哀嚎。

还有强烈的死神遗留气息，将整条船腐蚀殆尽，并开始侵蚀船上的活人，让他们觉得格外的冷。

嗯，这艘船应该支撑不了多久了，执意破坏船只的士兵数量太过庞大，哪怕船长和水手中有不少非凡者，灵体极为强大，但数量不到士兵的十分之一，挡不住他们同归于尽，彻底消散的决心。

他仔细的辨认“血色纷争号”上的象征，发现其中包含了一份“惩戒骑士”的非凡特性，一缕位格极高的死神气息，它们构成了幽灵船在冥界的主要象征。

在这之外，还有一份“生物学家”的非凡特性，一份“审讯者”，七八份低序列的非凡特性，它们散布在船只各处，支撑着幽灵船在大海上的航行。

慕然间，吴暗发现自己不仅具有“死神”途径的知识，还同时运用了“工匠”掌握的非凡能力，能对这些神奇物品进行结构分析。

这艘幽灵船，换成一般的“工匠”还真的无法修理，哪怕是半神也不行，除非掌握了死神途径封印物，并在这方面有丰厚的知识储备，能从冥界获取大量死灵的非凡者。

但如果修理得当，它的潜力相当巨大，不仅速度快，载重量大，还能驱使大量的死灵，将船只驶向冥界和灵界，实现各种远距离穿梭，实乃打家劫舍，杀人越货的必备物品。

这说的不就是我吗！

这艘船，就是为我准备的，不然为什么娜娅刚好能碰上！

送到眼前的东西不取，是会遭报应的。

吴暗满意的闭上眼睛，进入了今晚的梦乡。

..........

南大陆，埃尔卡拉城。

第二天一早，城中的居民发现那位传教士又出现了。

他精神奕奕，浑身上下充满了散逸的灵性，即使埃尔卡拉的居民不是非凡者，也能感觉到其中的异常，只觉得他的话语更有说服力，他的声音更加美妙动听，他的身体更富有魅力和威严。

现在的布莱恩，已经完全掌握了工匠，死神，窥秘人，学徒，魔女途径的低序列非凡能力，中序列的非凡能力也能模拟出来，但只有一半不到的威力。

至于恶魔，占卜家，黑夜途径的能力，他也能模仿一些，但由于只是接触封印物，并没有真正掌握，所以能发挥的效果大大缩水，聊胜于无。

但即使这样，“博学者”的综合实力，仍然让吴暗刮目相看，布莱恩现在可以自称一声六边形战士了，几乎每一个领域的能力，都能涉及到一些，不再会被莫名其妙的非凡能力偷袭到。

此时此刻，他正模拟着魔女途径的非凡能力，用教唆者来进行布道，用魔女的魅力来让人信服。

说起来，这是布莱恩能模拟的非凡能力中，最熟悉的一条。格里高利虽然强大，但它的能力和人类差别很大，相当多非凡能力需要借助冥界的力量，阅读者模仿起来很困难，而工匠和学徒途径，目前都缺乏适合战斗的非凡能力，模仿的价值不大。

感觉有些变态了啊........吴暗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继续挨家挨户敲响着门窗，收获着他们的白眼和不屑的眼神。

也不知道这人设怎么样了！不能和消化魔药一样有着明显的感受，就像计算机上运行的程序缺乏进度条，让人很难把握真实进度，从而产生懈怠和迷茫。

至于知识与智慧之神教会那边，他倒是不大担心。

当他仔细回忆布莱恩和特尔森神父见面的场景，发现对方居然忘记给他提供最近的联络方式和联系人。

要是他在这边干出了业绩，或者需要协助，还要写信给帕拉港口加斯特雷主教，让对方联系卢卡大主教。

这一来一回，至少半个月过去了，而且中途还有走漏消息的风险，怎么看也不像一位经验丰富的大主教该干的事。

唯一的解释就是，对方认为他不需要帮助，或者觉得他在圣鲁克斯邦呆不下去，早晚得灰溜溜的回来，所以不用那么麻烦。

不管是哪种可能，教会是不会再派人过来监视或者打探消息了。自己在这边可以为所欲为，有所成就固然是好，失败了也在他们的预料之中。

等自己晋升序列5之后，就不用保持疯狂传教士人设了，到时候就需要考虑做出一点成绩，来换取“秘术导师”魔药配方了。

布莱恩这个角色，前途似乎也比较明了，还有上升的空间。

想到这里，他用力的敲响了下一户人家的房门。

............

贝克兰德，大桥区。

亚伦.古斯塔夫在阳台上悠闲的看风景，看着窗外的塔索克奔流不息，萝拉为他清理着机器上的油脂，忽然看到几辆画着三角圣徽的马车缓缓的驶过来，停在别墅门口。

这段时间，可谓是亚伦教授最清闲的日子了。

人只要不努力，那就会过得很舒服，任何闲言碎语流言绯闻都伤不了他分毫。

他大多数专利都已经登记在册，只等别人购买或者投资，这方面卡拉定已经完全打理好了，不用他操太多心。

至于这位好学生从中拿了多少，他一点都不担心，因为他高调的和伊莲.索伦进行合作之后，那些曾经的朋友，学生，同事，教友都恍若大悟，想起亚伦教授是因蒂斯贵族，是罗塞尔大帝的后人，是蒸汽教会德高望重的老教授，完全忘记了他当初是怎样被逐出因蒂斯，狼狈的流窜至此了。

这时候他们才尴尬的发现，亚伦教授居然连个固定的住处都没有，除了仓库里的办公室，其他时间竟然流浪在旅馆和红剧场之间。

当伊莲的船只抵达拜亚姆，并将货物卖出之后，一位热心的商人在立刻把大桥区的一栋“别墅”送给了亚伦教授，只要求下次发财的时候，一定带上他。

萝拉没经过亚伦的同意，便以教授夫人的名义接下了房子，还顺便接了卡拉定孝敬老师的1000镑，把房子布置的特别精致，就像自己家一样，宛如一个合格的女主人。

他还知道，萝拉为了管家，还特意去旁听了风暴教会组织的讲座，由那些风暴之主的虔诚女信徒来告诉她如何做好一个女主人，成为家庭的天使。要不是吴暗坚决反对，别墅里已经多了几个女仆。

作为过来人加非凡者，吴暗一眼就看透了她的心思。

亚伦教授已经年纪大了，膝下无儿无女，没有任何亲戚，这些家产要么捐给教会，要么留给朋友，但最大的可能，还是作为遗产被她继承。

她只要稍微努力一下，获得一个名份，就是贝克兰德最富有的遗孀之一了。

作为一个曾经的站街女郎，贝克兰德技术学院的学生，萝拉可谓是人中龙凤，对这些人情事故极为精通。

可惜她对非凡世界一无所知，更没看出亚伦教授背后同样是个年轻人，更不知道吴暗从来没打算过放弃亚伦这个角色。还以为教授突然变年轻是为了享乐，服用了某种透支生命的药物，只会死的更早更快。

这种人，她在红剧场见过太多，所以很有经验，也相当有把握能吃定亚伦.古斯塔夫，来实现命运的飞跃。在吴暗雇佣她演戏之后，她立刻就意识到了这个机会。

这让吴暗的心态有些复杂，一时因为自己被算计感到愤怒，一时又因为自己的白嫖感到愧疚，只能选择既不反对，也不承诺。

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为了人设，这都是必要的牺牲！

马车上陆陆续续的跳下来七八个人，吴暗甚至看见了蒸汽教堂的高级执事伊康瑟.伯纳德，杠杆教堂的梅根·巴纳德主教正跟在他后面，神情充满敬畏。

这位执事褐发始终乱糟糟的，倔强地往外伸展着，哪怕他戴了帽子，也无法掩盖这一点，吴暗仅凭文字说明，就将他认了出来。

脸庞线条刚硬明朗的伊康瑟用力推着大门，一副不想来又不得不来的样子。

萝拉刚准备起身过去，就被吴暗拉住了，随后就看见教会一行人已经打开门，来到了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