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六七人长的不怎么样，但心眼一直不少。

颜兮不想顶着她的脸四处乱逛，将她从柜子里拉出来后，就换上了自己的真面目。

她用的不是“将军”颜兮的真面目。

是招摇山四灵之首，狐狸颜兮的真面目。

类之前成天跟在陆文清后面喊漂亮，猝不及防又见颜兮真容。

整个猫猫僵了好一会儿，才转过脖子，小声说了句：【坏女人。】

它倒也不是真觉得颜兮是坏蛋。

只是颜兮美的太独特、妩媚，和整个花夏格格不入，看起来像极了会娶七十二个侍郎回家的妻主。

“颜、颜姐姐？”到了吃午饭的时候，李外四处找了一圈，没看到颜兮人。

仰头看天时，瞧见一人影逆着光坐在房梁上，语气里略有些不确定：“颜姐姐是你吗？咱们该，吃饭了。”

颜兮掩唇打个哈欠，松了松脖子，从高处飘然而落，动作轻盈敏捷，眼神却略微散漫，有些睥睨天下的味道：“你是怎么每次都能认出我的？”

李外这才瞧见她的样子。

不自觉的咽了咽，李外别开目光，眼神微闪，轻咳一声：“您没故意藏着，我当然能认出来。”

这倒也是。

颜兮接受了这个说法，点点头，率先迈开步子：“里里昨晚睡的好吗？我看他倒很习惯这环境。”

李外顿了顿，跟上她：“里里很好。”

“颜姐姐，这是你本来的脸吗?”

颜兮笑了笑，晃着腰间一个小竹筒：“是也不是，怎么？和你之前见过的女人不像？”

岂止是不像，是太不像了。

李外在京郊活了太久，根本没正经见过几个和他年纪相当的异性。

点了点头，他忍不住和颜兮说起昨天的事：“颜姐姐，你是怎么认识我和里里的……哥哥的？”

颜兮想了想：“因为他差点杀了我，也因为我差点娶了他。”

“！”李外嘴唇动了动，失语片刻：“那你们，以后……？”

颜兮耸耸肩，绝了他的心就不在多言：“以后的事，你要问他。”

……

阿九昨天走的匆忙，但还是留了两个男子，负责照顾李里李外的饮食起居。

只是两兄弟早就独立惯了，和两个仆人面面相对，说起话来百般客气，反倒被人监视一样，有些不习惯。

三人在一张桌子上用了午饭。

颜兮本着“让子弹飞一会儿”的策略，并不准备马上采取行动。

但李外和李里通过这次的事情已经对世道有了充分的认识，竟是一左一右的缠着她，要她教些自保的功夫。

颜兮本来不想应，但转念一想，还是捡了根树枝，给他们演示了一套剑法。

当天稍晚些时候，李外拿着颜兮简单削过的树枝子，在花园里孜孜不倦的练。

李外则抱着个鸡腿，吃的高兴。

阿九从正门进来，看到两人形态，眼神微微一闪，周身气场瞬间变的温和了很多。

就好像谁将他身上的镣铐摘了。

他站在那，不知该不该上前一步，打扰这景象。

但还没犹豫多久，一个花枝从上而下，砸中了他的头。

惊了一惊，阿九捡起那花枝往上看，正好对上颜兮笑笑的目光：“你今天来的倒早。”

颜兮从树上跳下来，抖了抖周的人给她准备的有些繁复的衣服，翩然站在阿九面前：“晚上一起吃饭？”

阿九心神巨震，盯着颜兮看了片刻，鼻尖上沁出了一层小汗：“你、你脸上这幅皮囊是从哪来的？怎么这般……”

“这般什么？”颜兮追问。

阿九和她对视片刻，狼狈的错开视线：“没什么。”

顿了顿，他又道：“我以前怎么不知，颜将军有这么多花招。”

颜兮无奈叹息：“阿九这句责难是为什么？我送花给你，你不开心？”

空气凝滞片刻。

阿九低声：“陆文清在找你。”

“你准备在这儿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