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神谕中来
作者:脚脚 | 分类: | 字数:34.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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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霍恩的的苦衷
今日的晚宴自然是被取消了。
宫门早早地关上了,进来的人不能再出去。
在外面还未进王宫的人也不允许再进来。
瓦伦公主已死的消息,暂时被封锁在了王宫内。
即便是留在宫内的这些人里,只被允许在自己住处走动,不被允许跨殿串门。
斯莱特夫妇没有赶上关闭宫门的时间,所以佐伊此刻独自坐在自己的房间里。
她不知道霍恩会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刚与他约定婚约这才一个月也没到,死在了守卫森严的卡塞塔王宫中。
这两国的友好关系恐怕是要到此为止了。
不仅仅是热那亚和爱德兰的关系,造成这一切的阿尔托贝利家族估计也是难辞其咎。
他所代表的蒙德王国恐怕也要惨遭两国的抛弃。
为何这一切会乱至如此地步?
佐伊在房中不安地来回踱步。
“佐伊。”屋外有个声音小声地叫她。
佐伊赶紧跑去开门。
是格蕾特。
“你怎么来了?”佐伊问道。
“我让伊凡带我过来的。”格蕾特将门重新关好。
“这个给你。”格蕾特将藏在腰间的银鞭和匕首拿出来递到佐伊手上。
佐伊看着银鞭,不解:“你给我干嘛?你偷来的?”
一进宫门,所有的兵器都会上交,出了宫门以后才会归还。
佐伊担心格蕾特将这个拿来会受到惩罚忙推回去:“你赶紧将它放回去吧。”
“是霍恩命人取来给我的,让我一定要交到你手上。”格蕾特解释道。
佐伊的手停顿了一下:“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这些。”
格蕾特将东西塞进佐伊手中。
“我觉得是现在宫中人多,也乱,比平时多了些危险。况且他现在也顾不上你,怕你有危险才叫我将这银鞭和匕首拿来让你护身用。”
格蕾特深深叹了一口气:“你们俩,明明十分在意对方嘛。”
“那他该怎么办?如何向热那亚的国王交代?”佐伊此刻也十分想知道事情的进展。
格蕾特将她探听到的告诉佐伊:“原本只要将海德交给对方,倒也能平些对方的怒气。只是这阿尔托贝利伯爵也是个手脚麻利的。
出事的第一时间,他就将海德送往了宫外,交给了新日教。在红衣教主的庇护下,没有人敢动得了海德,即便是王室的人。”
佐伊自然是知道教会势力的强大,历史上曾一度盖过王室。
但只要她在这,就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教会的权利只能够在宗教事务内发展,而不可衍生触碰到国家和外交等职权上。
“那海德的父亲……”
佐伊记起巴萨克?阿尔托贝利并没有离开王宫。
或许他是想替他女儿担下这份罪责。
“阿尔托贝利大人,此刻的确还在王宫中。只是,凶手是他女儿不是他。所以也没人敢拿他怎么办。”
“所以,一切的麻烦都落在了霍恩的头上。”佐伊淡淡道。
格蕾特安慰道:“你也别操心了,好好在这待到宫门开放就行。至于霍恩,我们应该相信他会妥善地处理好此事。”
为了不让格蕾特担心,佐伊点头道:“知道了。”
“那你早点睡,我会偷偷来看你。”格蕾特嘱咐完便离开了佐伊的住处。
可佐伊在这动荡的王宫中又哪里能睡得着呢。
她在床边坐了一会儿,算算从瓦伦公主之死到现在大概过了七八个小时的样子。
佐伊换上一身暗色的素衣,将头上的装饰品尽数取下来。
拿发圈将头发绑成一支高高的马尾。
屋外夜色正浓,她悄悄地溜了出去。
在她殿前值守的人并不多,或许是夜晚的缘故。
外边也十分安静。
佐伊正想向正殿走去,但迎面一对巡逻的侍卫正往她的方向而来。
情急之中,佐伊往附近的塔楼底下猫过去。
靠近这个塔楼后才发现下面有一扇没有上锁的木门。
塔楼内部的火把沿着阶梯而上,将整个楼梯都照得很亮。
佐伊确认外边的巡逻的两个侍卫已经远离后,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走上了塔楼的石梯。
一直走到大概十多米高的样子,上边才出现一道走廊。
走廊进去后,除了有个房间以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正当佐伊准备下楼时,身后那房间的木门发出“吱呀”的声音。
佐伊瞬间吓得毛孔悚然,呆滞着不敢回头。
“你怎么上这儿来了?”
好在身后响起的声音无比的熟悉。
佐伊僵硬的肩膀这才放松下来,她转过身看着面前略带愁容的男人不知道该说什么。
“进来吧。”霍恩率先返回塔楼的房间中。
佐伊迟疑了一会儿,还是选择跟着霍恩进了这个奇怪的房间。
这岩石筑成的塔楼外观十分的粗糙,但这房间里的布置却异常的精致华贵。
霍恩回到房间,半靠在那张软椅上,微眯着眼睛轻柔着太阳穴。
佐伊静静地站在门边上,第一次看到这个男人如此疲惫头疼的样子。
往日对他的那点点气,也在此刻消散。
“瓦伦公主她……”
佐伊尝试打破这死寂般的沉默,但又发觉问这个似乎不太好。
霍恩睁开眼睛,淡淡道:“已经送进冰棺了,明日消息就会送出去。热那亚会派人来将她接回去。”
“哦,那……”佐伊正想问他会不会被为难。
却被霍恩打断:“过来坐。”
佐伊乖乖地走到软椅边坐下。
“也怪我,要不是我利用了这荒唐的婚事。她根本不会这样惨死在异国他乡。”
霍恩虽然对瓦伦公主毫无感觉,但一个大国的公主,璀璨的生命就这样在光天化日下因自己而死。
歉疚依然袭满了他整颗心。
佐伊想安慰却说不出安慰的话来,她明白此刻霍恩或许只想要一个安静的倾听者。
半个月前,霍恩带着佐伊参加晚宴的那个下午。
霍恩来到佛兰克的书房中,一向温和的佛兰克却强制霍恩与瓦伦在今晚公布婚约。
那个下午,一向和睦的两兄弟为此事大吵一架。
霍恩的拳头将佛兰克的书桌砸出一个洞来。
“你明知道我心有所属,为何还要如此逼我?”霍恩红着眼睛问他最尊敬的兄长。
佛兰克深深叹气道:“你可否再帮帮我,只要你与瓦伦已有婚约的消息散出去。周边的小国家与那些独立的领主们便会投靠于我们。
毕竟在伐克蒂亚大路上,无人敢觊觎两个已经联姻的大国。剩下的那些小国便会纷纷站队,这对我们来说是双赢。”
“可你明知道,我绝不可能娶她!”
霍恩手掌上的青筋因愤怒而弹起。
“你帮帮我,这世间已经没有别人可以帮我。就像从前你为我征战那样,再帮我一次。”
佛兰克低下的声音犹如哀求。
霍恩无法忍受一国之君如此模样,只问道:“你何时变成这样?你到底在着急什么?事情的解决方法有很多种,你为何偏要牺牲我的幸福为你的王权铺路?”
佛兰克将抽屉中带血的手帕递在霍恩面前:“霍恩,我亲爱的弟弟。我已经时日无多。我只想为伊莉莎铺平前路,让她安然带着两个孩子长大。”
霍恩怔怔地看着那块带着干涸血迹的丝巾,颓唐着,摔门而出。